“笙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母妃已经不在了,这么多年母妃日日都愧疚着,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母妃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让你独自一人在外这么多年,母妃对不起你。”
“其实母妃是爱你的呀!我们有那么多的缘分,那是我这一生最绝望的时刻,十多个月我日日盼望着她的出生,这样从今以后我便有了亲人,我不再是一个人孤独的在这个世界上了,我想了好多好多,她将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可是我们之间的缘分竟是那般的浅薄,我难产了,我还没有看她一眼,她也还没有看这个世界一眼,她便去了,那一刻我的心也死了,甚至想就这么跟着她去了也好,可是,这个时候你出现了。”
“我看到你,白白嫩嫩的一小团,哭声那么嘹亮,瞬间就把我的世界点亮了,我抱起你,你看着我,突然就笑了,我想老天还是怜我的,将你送到了我身边。”
“笙儿,要好好活下去,即是我再也不能陪你了,母妃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终于到了,可是这一刻栾笙却不敢进去了,她害怕了,她不想不敢去面对,她没有亲人了,不,应该说在这世上她本来就是一个人,可是她却依旧是她的母妃,只是以后便没有了。
都是因为她吧!本来宫中巫师在她才两岁的时候就卜算出她以后或许会给这个国家带来灾难,本应终身囚禁的,可是是母妃拼死护着她,把她送到了青华寺,其实这些她都知道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贪恋那一点温暖,若不是如此,或许母妃便不会,不会……,一步一步,脚下仿佛有千斤重。
她依然如她走的时候那样的躺在那里,面容那么安详,如果不是她嘴角那刺目的鲜红,她真的好像就只是睡着了而已。
栾笙哽咽的哭不出声,母妃,母妃,你醒来呀!看看笙儿,看看我啊!
栾笙握住她的手,那么凉,那么冰,彻骨的寒,似乎连她的心也在瑟瑟发抖。
那边南宫即墨听着祥和慈悲的诵经声,不知怎的心中蓦然一刺,一阵痉挛又隐隐作痛,这种感觉,笙儿,笙儿出事了。
南宫即墨再也站不住了,心下着急,这么多年了他从不会这般焦躁不安,除了笙儿三岁那年,那时也还小的他没有那么多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还只有三岁多的小人儿被送走,从那时他便发誓,他一定要变强,把这天下握在手中,只有这样他才能护住他的女孩儿一世无忧。
可是现在这种时刻,他没办法,只怪只怪他权利不够,原来这么多年每次面对她,他依然还是这般的无力,南宫即墨握紧了拳头,只感觉整颗心都纠着疼。
幽幽的紫光慢慢从那祭坛中央倾覆而下,渐渐地将整个祭坛包围,然后又缓缓向四周蔓延。
南宫即墨这才发现不对劲,可是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心中大骇,这究竟怎么回事,转过头急忙呼唤对面的黑衣冷酷男子。
“二哥,二哥,你怎么样了。”没有人回应他,他这才发现,他好似同他一样被定住了,只是目光呆滞,好像没什么意识。
南宫即墨此时心中更是焦急,心中痛恨极了这种无力感,那双平日在栾笙面前总是温润带笑的柳叶般的眸子此时竟是布满了戾气。
青华山,依然云雾缭绕恍若仙境,依然是那总是带着淡淡光华的白色身影,一动不动仿若亘古。
“他终于是回来了。”清淡的声音中却又夹着一丝无奈。
“噢!真的回来了吗?”性感的嗓音,妖娆的红衣。
“竟是在凡间皇宫?”九华有些微微的疑惑。
“这下好玩了。”夭肆继续调侃。
“走吧!”九华淡淡的说。
只是瞬息之间,一白一红两道身影便消失了。
幽幽的紫色身影飘出,依然让人看不清面容,可是只那身影就足够绝代风华,而那面容又不知将是如何的倾世。
南宫即墨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可以说是奇观的景像,却丝毫不感到害怕,甚至还有一丝丝可以说是熟悉的感觉。
“噢!竟还有人是清醒着?”依然魅惑沙哑的声音,带着丝丝疑惑和残忍。
“你莫要再滥杀无辜了。”一道白色身影蓦然出现,九华出声阻止。
虽然周身都是幽幽地魅惑紫光,可却无损他的半点光华。
“呵呵,你终于来了。”微微的嘲讽。
“你还没有恢复。”
“尔等凡夫俗子怎配见我之身。”哪怕只是一道小小的分身,那魅惑却冰冷残酷的紫眸中带着睥睨世间一切的不屑。
“千妄,有我在你是不可能成功的。”
“你明知道不可能又何必与我多费口舌呢?”
“而且,如果你今日过来只是要与我说这那就大可不必了,三界我不会放手,她我更不会放手,这一次她一定会是我的。”声音暮然狠厉如魔。
她,什么她九华心中更是疑惑,他此次出来似乎不单单只是因为这三界,还有什么原因,这个她又是谁,九华突然感觉有些东西已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边的千妄看着他此时面上似乎是没有什么神情,可是他与他也算是相识多年,他的心思就算不会全知也能猜个六七分。
呵呵,他把她忘了,她竟然真的让他忘记了她,那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沉睡的早,否则她又会对自己作出什么呢?眸中越发的嘲讽。
夭肆无奈,没想到千妄竟然知道,可转念一想他那么多死忠的属下,当年他沉睡的早,如今醒来恐怕他的那些属下自是将后来发生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而九华却是忘记了有关于她的一切。
的确千妄自醒来听属下给他禀报的他沉睡后发生的一切,心中既痛,又惊讶,还有微微些许幸灾乐祸,这么多情绪都仅仅只为那一人。
九华顷刻便恢复了。
“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说了。”淡然如初的声音。
心中突然一悸,栾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只是感觉她得去,她必须去,似乎冥冥之中的召唤,等她跑到祭台这边才恍惚过来。
看到面前的场景,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没有感到惊讶,似乎早就知道早就熟悉了一般。
白衣交错,紫衣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