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成希又一身男装打扮溜出了侯府,背着小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摇摇摆摆的直奔城西而去。
距上次出门才堪堪过了五天,仿佛世界就变了个样。
一路上三三两两的流民;有拖家带口的;或孤儿寡母;也有成群结队的,他们衣衫褴褛,面黄饥瘦,形容枯槁,垂泪涟漪。
成希相信这还是官府有意的控制进城人数,要不然肯定远比现在见的更多。
途中远远的瞧见一位瘦骨如柴的母亲,带着个五岁的小女儿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过路行人赏点钱,不停地磕头,努力的磕头,像抓住生命中最后的一根稻草,死死的攥住一丝希望不放弃。
让人看了心里非常的难过与心酸。
围观的人很多,出手援助的人却很少。
有的实在看不过眼便丢下一两个铜板,便扬长而去。
有的伫立在那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看这母女俩太可怜了,看这孩子饿的都快昏过去了,天可怜见的。”
“谁说不是呢,这么久了官府也不管管,听说常州一带更为严重,有的还公然卖儿卖女呢!死了好多人!”
“我也听说了,甚至还有的人饿的为了一只耗子而大打出手,你们猜结果怎么着,有人居然生吃耗子呢?”
“啊,不是吧!那得有多恶心啊!要是我我可下不了口。”
“就是,我还听人说啊,是尊夜王的阴煞之气太重,与什么五行相克,冲撞了神灵。又因他的命格太硬且又是皇室中人,有祖宗保佑,老天爷拿他没办法,所以啊老天爷就把怒火降临到老百姓身上。以惩为戒。朝堂这几天,都闹翻了,大大小小的官员纷纷讨伐他,要他出面解决这件事。”那人捂着嘴巴小声的嘀咕。
“真的?怎么外面都听不到一丁点的风声呢?”
“哎,咱们普通老百姓哪敢随意乱传,那可是要掉脑袋瓜子的事。嘘,别说了,小心惹祸上身。”
几人还同时点了下头。
“说的也是,也不知道这贼老天何时下雨,哪怕下一场也行呐!”
“是啊……”
虽然人声鼎沸,那几人还故意压低嗓音,但该听到的成希也听的不少,“尊夜王?称号这么的霸气,这么的拽。”
忽而成希歪着脖子,挤到刚刚那在高谈阔乱的男子面前,伸手碰了下他的肩膀,态度友善,笑道,“请问兄台,你刚刚说的尊夜王是怎么回事啊?能否给在下详细……”
话还没说完,刚刚还三五个人拥挤在一起谈天论地的几人,“哄”的一下便满目惊恐的一慌而散了。
那速度简直比兔子跑的还要快。
徒留下成希一人伸手停在空气中,一脸的懵逼。
连旁边的一些人也自动往后退了好几步远。
成希低头瞄了下自己衣着,没任何问题啊!
又四下张望了人群,只见周围的人纷纷用古怪的,还带着点审视奇异的目光上下打量自己。
成希:“……”有点尴尬,不就是问了个问题吗?有必要把自己当成洪水猛兽般防备着。
至于吗?至于吗?
忽而远远的一大帮官兵簇拥着一个公子哥大步而来,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成希回头,不由哟呵一声。
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