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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地都(四)酒馆叙话(一)

僵持片刻,那怪影忽对秋蓉发问道:“因何打断我术?!”声音浑厚深沉,怒气勃勃。

秋蓉浑身战栗似筛糠,哆哆嗦嗦走到那怪影跟前,跪下颤声道:“大人!这位公子是好人,不要杀他,求。。。求求你!”

皇甫梦菲跨上一步,挡在秋蓉身前道:“打断你术的还有我!不光是她。”

梓楚走上,躲到皇甫梦菲身后,也屈膝跪下,对那怪影道:“大人。。。你命我和秋蓉姐将人骗入这幻象,吸取他们脑髓精血,这么做实在。。。实在不对!如今咱俩不想再这么干下去,请。。。请看在我们也曾给您效过微劳的份上,放了我们吧!”

左璧向地下骷髅看去,果然每个顶上都有黑洞洞一孔,阴森可怖。

此时梓楚、秋蓉见那怪影无甚动静,互相使个眼色,转身便跑。梓楚隐身、秋蓉化为粉蝶,二人身法均是极快,拼命向古宅正门方向逃去,如离弦之箭。左璧见状却知道不会如此简单,双手借月光暗运幻剑流光剑法之力,以备不测。

皇甫梦菲站在怪影前,忽觉一股无边巨力迎面扑来,如同泰山压顶,她侧身急避,耳旁又响起金铁声响,两条漆黑粗长锁链紧挨身边穿过,飞向她身后。一瞬间只听梓楚、秋蓉不约而同尖叫一声,隐身与变化之术皆被破去,显出身形,那漆黑锁链紧紧缠住两人脖颈,深陷肉内,几乎要把两人脖颈勒断。

左璧见梓楚、秋蓉面目痛苦扭曲,双足腾空,拼命挣扎,情急之中摊开右掌,掌心四团青色光芒已烫如火炙。他挥手将那四团光芒甩出,青光飞至半空,已化为四柄青色长剑,向那漆黑锁链急斩而去。

怪影微晃,黑暗中探出一爪隔空轻轻一转,只见那两条锁链忽起变化,原本黑光闪闪,金铁之声交错,此时却突然变得如两道烟尘一般没有实体,但漆黑如墨,紧紧绷直,仍是牢牢缠住梓楚、秋蓉脖颈。左璧四道青麒麟剑光划过锁链,如同斩中无形之物,未伤其分毫。

左璧急中生智,运剑法向那怪影所持骨剑接连斩去,这次却是有些作用,怪影连退数步,躲开如织剑光。刚刚站定,忽然背后又腾起一道黄影,却是封秀瑛!她于半空之中使出骨立之法,将双臂伸展,骤然拉伸长达丈余,随后这双手臂又变化为两道飞索,索端各是一支异形锋锐梭镖,比之寻常梭镖大出数倍,一时金铁之声刺耳,直向那怪影后背射去。

梭镖透过怪影刺入它身前雪地,封秀瑛将双臂一张,飞索挥动,但那怪影亦是没有实体,飘离一旁,丝毫不受飞索梭镖影响。封秀瑛双脚刚一落地,头顶却压下一座灰白色小山,竟是那怪影抛起骨剑所化成,轰然而至。

左璧见封秀瑛危急,运起幻剑流光鹿蜀剑法,通身红光闪闪,赤剑旋绕,跃入小山之下,将赤色剑光汇聚一处,护住封秀瑛,抵挡骨剑。

正在此时,忽然由古宅正门方向急速飞来四道黑气,如四条黑龙,将怪影锁链、骨剑之山一并撕裂击碎,消弭无形,梓楚与秋蓉摔在地下。随后黑龙又在古宅内院团团飞舞,激荡如风,将那些屋宇怪象、雪地骷髅也全数打破,四周终于恢复平地样貌,月色下白雪皑皑,一片空旷。

那怪影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名黄袍客站在当地,这人身材匀称适中,全身尽被土黄色衣物遮盖,寒风刮过,衣物却无丝毫飘动。此人仅留面部在外,但却漆黑一团,看不清眉眼口鼻。

黄袍者身周骨剑旋绕,忽然身形激变,头、肩、身、腿大增数围,不一时整个人已是高高插入天空,摩天柱地,巨大无比。那柄骨剑也如同一根巨大屋梁,擎于黄袍者手中,其上遍布凄红血丝,此时剑已增大,血丝也更为清晰,更显得触目惊心。

那四条黑龙此时已汇聚一处隐没,隐没处现出一个模糊人形。只听这人形喝道:“比大吗?!”嗓音洪亮。抬手一挥,黄袍者身后忽然隆隆作响,一幅黑影迅速升起覆满天空,无边无际,连月光都被遮住,竟比那黄袍者还要巨大。这黑影与夜色混为一体,似乎是个人形,双臂张开,铺天盖地,左手持巨盾,右手持巨斧,其余却不能看清。

黄袍者复归原样闪身而去,边退边道:“今日无空与你纠缠,改日再会!”模糊人形冷笑一声:“说得好听,有种别跑!目下你能力未全,若留之必死!”黄袍者不答,悄然而去,模糊人形却也并不追赶。

黄袍者去后,封秀瑛忽然叫道:“师父!您老人家来啦!”那模糊人形此时已现出清晰轮廓,是一名高大老者模样,皂袍巾子,体态略有些发福,肚腹微微隆起。这老者容貌古怪,重眉朗目,青面虬髯,最奇处是竟有三个鼻孔,乍一看容貌凶恶,但细看目光中却带有温暖慈祥之意。此人正是封秀瑛恩师青面天师樊觥。

樊觥听得封秀瑛呼叫,哼了一声道:“是我,还没死哪!”封秀瑛扶住他手臂,神态亲热。左璧对樊觥颇有好感,抢上前抱拳一躬到地,道:“晚生见过樊老前辈!”皇甫梦菲也赶上施礼,口称“师伯”。

樊觥对两人点点头,道:“穷寇莫追!”又看看躺卧于地晕厥不醒的梓楚与秋蓉,对皇甫梦菲与封秀瑛道:“瑛儿、菲儿,你们速将他们送往天子殿医治,再迟些恐怕就没命啦。”二女点头答应。皇甫梦菲离去时转头看向左璧,见他也正望向自己,两人目光相触,皇甫梦菲脸上一红,微微一笑,扶起秋蓉,封秀瑛抱起梓楚,两人一同去了。

樊觥看看左璧,道:“公子,我们去酒馆一叙。”

天空此时又飘起飞雪,纷纷扬扬。两人同行,不多时来到街旁一家酒馆,推门进去,并无一个酒客。樊觥点上数坛好酒置于桌上,再请左璧坐下,左璧不愿隐瞒,便将如何进入地都之事一五一十都对樊觥说了。樊觥听罢大笑道:“自你们三人入城时起,我就已跟在你们身边,否则你们遇到妖魔,我岂能说到就到?我因见秀瑛与你们在一起,便暂不露面,看看这小妮子与你和菲儿究竟要做什么名堂。”

他站起身看着窗外雪景,道:“我让你们不要追赶,是因这妖魔不止一个,万勿以为有我在就可掉以轻心。”左璧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樊觥转过身来,凝视左璧道:“我们暂不谈这些。公子,我想先与你说另一件事。”左璧忙问:“何事?”樊觥道:“你可知菲儿与瑛儿这两个姑娘都对你有情?”左璧脸上一红,沉默半晌,点了点头。樊觥道:“好,你既然知道,那我问你,你心中真正爱的究竟是谁?”

一句话击中左璧心事,樊觥见左璧沉默不语,续道:“此事确是令你为难,但你也不必顾忌我会不快,是怎样,就怎么说!既然与她们结伴同行,有些事还是别不明不白的好。你真正爱的,可是我那侄女梦菲?”左璧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对秀瑛,我更多的是怜惜。”

樊觥道:“前些时日,秀瑛曾对我说过她心中有了一位男子,但她也知道这男子最爱的并不是她。秀瑛其实已想明白,后来说她不会强求,只盼能相伴到菲儿出嫁,便已意足,公子可以放心。”

左璧站起身道:“樊老前辈,梦菲、秀瑛都是好姑娘,也是我挚友,没有她们,我左璧活不到今日,在下永远感念她们恩情。现如今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要收聚七色奇岩碎片与岩魂,早日结束这乱世,在此之前,在下也不会考虑个人之事。”

左璧走了几步回到桌前,续道:“前辈也可放心,虽然秀瑛与梦菲对我有情,但与她们同行一路,在下绝不会借机行差踏错,做出有损她们名节之事!我只一介落魄书生,秀瑛日后想必定能找到胜我十倍之心上人,到那时,我才能放心考虑自己之事。”

他诚心诚意将内心想法倾吐出来。樊觥注视左璧片刻,忽地大笑道:“不错不错,如今我已明白瑛儿这丫头为何会对你有意,果然公子自是有你的好处。”

樊觥取过一只酒坛,笑道:“樊某本对男女之情不甚精通,咱们两个大男人,还是喝酒为上!”说完先给左璧满斟一大碗酒,随后道:“秀瑛目下功德未满,还没资格谈婚论嫁,日后会如何,那也很难说。对了,公子姓左,方才又提到七色奇岩,那么东灵剑侠左丰与你是何关系?”

左璧道:“左丰正是家父。”樊觥本已端起酒杯,闻听此言又将酒杯放下,惊讶道:“你便是左丰之子?”左璧点点头道:“正是,前辈认识家父?”樊觥皱起双眉若有所思,好一阵方道:“何止认识!你父与我师出同门,皇甫端、你父亲,还有我,是师兄弟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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