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夜晚降临了,姚鲜微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自从阿琅将霜灵阿带回木华殿,交给姚鲜的那一刻算起,已经过去了浩瀚历一个月的时间。
而姚鲜半步未曾离开霜灵阿的塌前,她看着榻上昏睡着的这个丫头,心情有些复杂。
她总是忆起她的阿琅抱着这个丫头出现在她面前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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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阿琅明明已经很疲惫了,却仍旧紧紧抱着这个丫头。我伸手去接一下,阿琅竟然微微躲了开去,我跟随他多年,从未见他如此,这是上心了,我有了很强烈的危机感。
阿琅抱着这个丫头,走进了他的房间,轻轻地将她放在了他的木塌上,并且,手掌放于她眉心上方,竟然还勉力为其疗伤。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待要上前分说,却被旁边那个讨厌的木硕拽住了。我挣了挣,木硕并没有放手,冲着我低语道:“你又想干什么?君上的元神能够归位,都是这个丫头的功劳,你少打什么歪主意。”
“你说什么?阿琅元神归位了?”我心中大喜,不自觉地向阿琅看去,他依旧在专心致志治疗那个丫头。我心里不觉一黯,苦涩地想着:“卦辞上说的就是她么?不行,绝对不行。”
想着想着,我便开始激烈挣脱木硕的桎梏,可惜,木硕就是不肯放手。我也不肯死心,一来二去,也过了好几招。直到阿琅便收回了自己的手,身体有些踉跄,木硕才松开了我,我一个箭步扶上了阿琅。
我心疼地看着紫琅苍白的脸,怜惜道:“阿琅,还好吗?”
阿琅那如释重负的表情现在还在我眼前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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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洞外响起了阵阵哒哒声,声音很响,一下子打断了姚鲜的思绪,她的眉头倏地紧了紧又放开了,快的好像没有动过。
进来一位,说是仙童吧,老了点,说是仕子吧,好似没有那风姿。个头不高,脚下蹬着一双木靴,哒哒声便是这木靴发出的声音。腰间垮垮地挂着绿叶制成的阔腿到膝短裤,上身同样绿叶短打小衫,裸着四肢,双臂光滑洁白,与人类的肌肤没有什么差别。可是腿上,却是树皮色,清晰可见一圈圈的纹路,有点像树木根部的年轮。圆圆的脸庞,突兀的一双大眼透露着率真,头发根根朝于头顶延展,呈赭色。
这个家伙一进来,看也不看姚鲜,径直走到塌前,看着沉睡中的霜灵阿,自言自语道:“都一个月了,为何还未醒?”说着,便手指捏诀,一股绿光倾指而出,进入到霜灵阿头顶的百会穴,过了一会,又从脚底的涌泉穴而出,回到了他的指间。
他停止了施术,不解道:“没道理啊,君上费心为她治疗,身体也没大碍,怎么这么久了还未醒。”
他的眼神略过旁边一动未动的姚鲜,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是不是你又动了什么手脚?”
姚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个家伙便如连珠炮般说道:“不是我木硕说你,你收敛些吧,你能不能别把什么样的女娇娥都看得如临大敌,那个什么先知老头,不过一凡人,区区戏言,君上都不放在心上,偏偏只有你,算了,这几万年里,君上的身边只有你,只我说,什么预言是假,你想独霸君——”
话未说完,一股白光夹杂着凌厉之气向这个自称木硕的人袭来,不过他似乎早有准备,微微一动,便躲了过去,白光即将打入墙壁的格子架时,姚鲜一拂手,便消散了白光之力。
木硕看着站起来眼睛冒着火花的姚鲜,不禁乐出声来。刚要开口,姚鲜又是一股白光甩出,木硕又躲,眼看着白光要碰到物什,姚鲜便再出手化解,木硕继续挑衅般乐她,姚鲜就继续攻击,攻击的速度虽不断加快,可是却怎们也伤不到木硕。就这样你来我往,木硕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姚鲜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