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寒衍瑧。
后者浑然不觉,应该是不在意,对司空道:“行了,赶紧走吧。”
外面的天气越来越阴沉,明明之前进来的时候还是一副要天晴的样子,这会儿就乌云滚滚,似乎要下个瓢泼大雨。
司空不敢耽搁,没想到陛下外出的心思还挺坚决,把瑞王都给点在这儿了。
“好好好,臣这就去!”
出门叫上德竹,准备马车去了。
瑞王爷依旧定在原地。
“瑞王叔,朕就不解开你的穴道了,过两个时辰会自行解开。”年轻的帝王抬手拍了拍瑞王的肩膀,“朕不在的时候,王叔可要帮我守好皇宫啊。”
瑞王:臭小子你给我回来!!!
诚然,无论瑞王心里喊得多大声,寒衍瑧都不会听见。两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她带着闻人珒还有司空走远了。
闻人珒回头看了瑞王一眼,眼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王府的马车比普通人家的马车要高大上许多。整个车身用的是黑木所做,里面一张小方桌是不可多得的金丝楠木,坐垫和靠枕用的是蚕丝,塞得是柔软的棉絮。
马车就显露出一个字:壕!
这次出行就只带了四个人,平南一带的官府已经收到了司空要过去亲自查探灾情的信报,每个府衙早早的准备好,等待迎接摄政王亲临。
“司空,等到了平南,先不要露出身份。”
为了方便行动,寒衍瑧特意带了一件披风,有帽子扣住头部。长长的帽檐几乎要把眼睛都遮住了,猛地一瞧,只能看到她露出红润的双唇和精致的下巴。
“好。”
司空从来不会反对寒衍瑧下的任何命令,她想要暗访,那他也陪着去做。
闻人珒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他总觉得司空对寒衍瑧有种莫名的…………感情。只是他百分之百确认,司空还不知道寒衍瑧的真实身份。
车夫在前面驾着车,因为大雨的缘故,路上泥泞不好走,车身也晃晃悠悠。好在坐在里面的人也做足准备,没有抱怨什么。
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司空还眯了一觉。
等他醒来,马车早已停了下来。
“德竹,这是哪儿?”
车帘被掀开,德竹恭恭敬敬的说:“王……咳,少爷,已经到了客栈。”
到客栈了?
摄政王一瞪眼,“到了怎么不叫醒我,还让我窝在马车里睡觉!”
德竹干笑了几声,神情飘忽,“因为………大人说您好不容易睡着,就不要打扰了………”
司空狠狠一噎,这倒是像某位皇上说的话。
“罢了罢了,扶我下去!”
在马车里睡觉腿都伸不直,他这回可知道了腿麻是个什么感受。
德竹小心翼翼的扶着司空下车。客栈说不上很大,看上去也还干净。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去,“这位公子您醒了?”
司空微笑的看着德竹:怎么他也知道?
德竹:王爷这真不是我说的!
店小二也没等他答复,继续道:“之前上楼的那位公子给您留了房间,上楼左转地字号房!”
司空点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声打的人心惊胆战。寒衍瑧坐在窗边看着外面路上的行人匆匆离开,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突然,由东边来了一方队伍,每个人都是黑色衣服。打头那人身着玄色衣服,身上也不披着蓑衣,骑在马上疾驰。
“主子,雨太大了,我们在这儿歇一会儿吧!”
枣红色的马扬起了蹄子,玄衣男子飞身下马,“那好,在这客栈里歇息一晚。”
他们的动静很大,若不是现在暴雨,早就布满了围观人群。
“店家,所有的房间我们全包了!”
黑衣男子纷纷下马,走进客栈。
客栈内有不少因为躲雨休息的人,大多数都住在这附近。见到一群黑衣男子涌入,脸色十分紧张害怕。
店小二小跑几步,“真不巧,客栈有三间房已经住了人了。我们还剩十间房,不知各位够住吗?”
其实就算有三间房,那些人也不能一人一间。不过能多出三间,除去一间房专门给玄衣男子住,剩下的十二间房分一分,总比九间房来的宽敞。
“你说够不够!”先前提议住店的黑衣男子不悦道:“去,把他们都打发了!”
店小二十分为难。
照理说先来后到,人家都付了费用,他们再赶人倒显得生意做的不厚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男子一瞪眼,“喏,把这些银子给他们!”
他们大概是这种事做惯了,随手一掏就是一叠银票,周围人的眼睛都直了。
真有钱,真尼玛有钱!
店小二看着面前的银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显然对面凶神恶煞的一帮人不好惹,可楼上三位………
那穿着斗篷的公子看起来更不是善茬。
楼下的嚷嚷声楼上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德竹刚要起身,被司空按住了。
“急什么,那位爷都没动呢。”
寒衍瑧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现在没声,便表示还不到时候。
司空心里呵呵了,为楼下叫嚣的一群人点了根蜡。
黑衣男子见店小二迟迟不动,抬手推了一把他,“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爷去把他们薅下来!”
说着,大步流星的往楼上走。因为不知道寒衍瑧等人住在哪件屋子,黑衣男子一间一间的找,推门的力气也不小,叮叮咣咣,十分吵人。
下面的人自然是不敢说什么,寒衍瑧坐回摆在客房中间的茶椅凳,慢慢悠悠的给被子里倒了杯茶水,
新上的茶水,还徐徐地冒着热气。
咣——
房门被推开,只听得黑衣男子冷笑几声,说:“原来躲在这儿呢!小子,带着东西赶紧滚,不然小心我手中的剑无眼!”
没有人动。
寒衍瑧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捧着一杯热茶,就像雨天品茶的文人雅客一般。闻人珒双手环胸,肆意的打量着门口的男子,眼眸中露出森森恶意。
黑衣男子徒然冒出一身冷汗,怎么好像眼前这个小孩似乎是在考虑从哪下手把他干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