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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红与黑的错乱 昏迷

午夜零点十分。

夏季的夜晚,一阵小雨送来久违的清爽。街角不起眼的小酒吧里,黑衣男子叼着半截香烟,昏黄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帽檐的影子,让他本就冷峻的表情更加蒙上一层冰霜。

“琴酒,我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城田永美伏在他面前的地板上。她的额头上满是因焦急和恐惧而渗出的虚汗,眼眶有些红肿,很明显不久之前刚刚哭过。

“我说过,我只给你们一周时间。”琴酒看都没看她一眼,“我要的脑袋呢?”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城田永美哽咽着说,“加纳利说她要亲手干掉那个女人,我……我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失去了联系。我想去干掉那个女人,但是我没办法……我真的不知道……”

啪嗒。琴酒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城田永美的面前,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俯下身,伸出右手摸了摸城田永美的脑袋,吓得她一个激灵。

“我问你,我要的脑袋呢?”琴酒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我没有……啊——”

头顶原本温柔的抚摸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头皮仿佛被撕裂的剧痛。城田永美趴在地上挣扎着,哭喊着,祈求着,但是那个男人仿佛聋了一般,只顾用力薅着她的头发。

死定了。城田永美用力咬着牙,死死地闭着眼睛。她知道除了由利那种后台够硬的家伙之外,所有没有完成琴酒交代的任务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她不想死,但是比起现在要承受的痛苦,以及接下来可能会承受的更可怕的遭遇,她觉得也许赶紧死掉才是更好的选择。她放弃了挣扎,从腰带的夹层里摸出一块薄薄的刀片,那是由利教她的,在身上藏一片刀片以备不时之需,但是她没想到,本意用来救命的刀片,居然将要成为终结自己生命的武器。城田永美深吸一口气,双手捏着刀片将它按在自己的脖子上。指尖传来有节奏的跳动,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命。但是只要自己再用一点力,锋利的刀片就会划破自己的动脉,生命就会随着鲜血的喷涌而迅速流逝,痛苦也会随之消失。只差一点点,去他的任务,去他的组织,去他的惩罚,去他的坑队友的清水由利,通通与自己无关……

头皮的痛感减弱了,也许是因为已经疼得麻木了。再见了,老爸,原谅女儿都没能见你最后一面。再见了,由利,不管你现在到底跑到哪去了,一定要平安。再见了,这个世界,虽然你带来那么多伤害,离开前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再见了……

啪。一只有力的手突然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城田永美浑身一颤,用力地睁开眼睛,隔着眼中的水雾,她看到了那张她此刻最想看见的脸。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丢开手中的刀片,一把抓住眼前这个女人的胳膊,咧开嘴嚎啕。

“没出息的东西。”阴恻恻的男声再次从头顶飘来,“我要的东西呢?”

“你要的东西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被海流冲进太平洋了。”女人嗤笑一声,“我没那个本事把它带回来,你有本事自己去捞。”

“伶牙俐齿的女人。”琴酒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说,你确定马丁尼早就喂鱼了?那么告诉我,那个消息是怎么回事?”

“那你应该去问给你消息的人。”女人说,“格拉帕,是他告诉你的,对吧?”

格拉帕?那是谁?城田永美抬起头,用疑惑的目光注视着女人的脸。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但是眼睛里好像藏了一支箭,闪着骇人的寒光。

“算你过关了。”琴酒面无表情地撂下这句话,迈开步子走出了酒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城田永美紧紧抓着女人的手臂,“你失踪的这十几个小时都去了哪?发生了什么?”看着女人逐渐黯淡下来的目光,城田永美越发急切,“你说话啊,由利!”

由利慢慢垂下头,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说什么……由利!”伴随着城田永美焦急地喊声,由利慢慢靠在她肩上,一动也不动。

窗外,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就像是被触怒的二郎神,在夜空中狠狠地劈了一刀。

…………

十五个小时前,上午九点十五分。

电梯到达十楼,真造拎着一个纸袋走进电梯,跟一个推着手推车的清洁工擦肩而过。纸袋里是园子托铃木史郎买的,准备送给季美当作赔礼的铁观音。

很快下到一楼,电梯门刚一打开,真造就听见酒店大堂传来一阵哭声。他快步走过去,看到胜一搂着季美的肩膀拼命安慰,却依然无法止住她的哭泣。

“出什么事了?”真造感觉心里有些发慌。季美哭成这样,肯定是出事了。刚刚在十楼看到由利和城田永美,难道……

“真造,你在铃木财团工作对吧?”胜一问。得到真造肯定的回答后,他接着问:“你应该能拿到游乐场里所有工作人员和清洁工的名单对吧?”

“名单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那里应该会有。”真造皱起眉头,“胜一大哥你要这个干什么?难道工作人员里混进什么不法分子了?”

“三句两句说不清楚。”胜一加快语速,“尽快拿给我好吗?”

“我尽快。”真造拿出手机,正要打给铃木史郎请示,就看见柯南大步跑了过来。

“清水小姐呢?”柯南问胜一。

“她跟琴……那个女人一起上楼去了。”胜一看了一眼真造,把说到嘴边的“琴蕾”咽了回去。

“你说你怀疑……”柯南也看了一眼真造,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跟胜一谈组织的事。

“铃木会长说他会联系各部门负责人给我拿员工名单。”真造挂断电话,“胜一大哥,还有什么别的需要我帮忙的吗?”

胜一跟柯南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缩成一团痛哭的季美,对真造摇了摇头。

“大哥,为什么……”季美抬起头,哽咽着说,“我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清水小姐?为什么……”

“季美伤害清水小姐?”真造震惊得张大了嘴,“这怎么可能?”

“上次就是我刺伤了清水小姐。”季美一边抽泣一边说,“这次……这次我又差点掐死她……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说罢,她的喉咙里又发出一声呜咽。

柯南拿出手机,一边翻通讯录一边说:“现在的情况不对劲,我这就联系其他人。”他先拨通了茱蒂的电话,让她尽快赶过来接季美回家。

“胜一大哥,这到底是……”真造刚准备问个明白,就被季美一声哭喊打断。

“我不回去!”季美用力抹了一把脸,“我还没见到姐姐!先让我见见她!”

“季美你听我说……”

“求你了大哥……”季美用力攥住胜一的衣袖,“让我见见姐姐……”

胜一扭头看看柯南也是一脸无奈,长叹一声,拿出纸巾递给季美。

“姐姐她已经来了吧?”季美一边擦眼睛一边问,“她在哪?”

“季美,对不起。”胜一咬了咬牙,狠下心说,“那个女人不是亚纪,她是假的。”

“什么?“季美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红肿的眼睛。

“胜一先生……”柯南也大吃一惊,想要说话被胜一举起手制止。

“情况有变,我认为把话说清楚对季美来说会更有利。”胜一握住季美的手说,“我们的伙伴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个住在阿笠博士家的女人,不是亚纪,是个冒牌货。”

“她是什么人?”真造问。

“她是我们的敌人派来扰乱我们的。”事已至此,柯南只好拣能说的说,“我们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并且已经控制住她。”

“那今天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个……”真造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那……姐姐呢?”季美颤声问。

胜一看看柯南,陷入了沉默。

季美闭上眼睛,将头靠在胜一的肩上,失声痛哭。

柯南翻看着冲矢昴和安室透回复的消息,轻轻叹了口气,找到由利的头像点了下去。

…………

上午九点二十七分。

“情况有变,行动取消。”由利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新消息,眯了眯眼。此时她已经带着城田永美来到事先准备好的房间,这个房间正对着摩天轮,可以清楚地看到摩天轮的周边。

情况有变,情况确实变得很麻烦。本来阿拉克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是从季美的情况来看,阿拉克来了。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他肯定已经猜到自己的一部分行动计划。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取消行动无疑是最保险的选择。

但是由利犹豫了。道理她都懂,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她取消行动重新制定计划了。距离琴酒一周的期限只剩下不到一天时间,如果再不行动,她跟琴蕾恐怕没有机会按时完成任务。这样一来,为了保命,琴蕾很可能选择孤注一掷去对付那个女人,那样的话……不行,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别急着取消行动,按原计划进行。通知赤井准备好消灭那个女人的录像,剩下的交给我。”由利给柯南回复。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马上让季美离开,不要让她看到我。”

“由利!”城田永美说,“你看摩天轮上刚下来的那个女人。”她指着一个戴着帽子和丝巾,看不清面孔的女人,“那个是不是马丁尼?”

由利撑着拐站起来,靠在窗台上向外看去。没错,那就是那个女人。按照计划,那个女人应该是第一个从摩天轮上下来,趁着其他人还在摩天轮上,由利要黑掉控制室的设备,将摩天轮停下来,让其他人都无法离开摩天轮。接着那个女人应该意识到危险假装想要逃跑,跑到海边一个从摩天轮上看不到的位置,假装看到大海回想起一些事,接着装作头痛抱着头蹲下来。趁这段时间,由利要带着城田永美从摩天轮上的人看不到的路线赶到海边,由利还要赶在城田永美之前朝那个女人开枪,那个女人应该在枪响后装作中枪跌进海里……

由利将平板拿出来,启动了木马,两秒钟后,摩天轮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那个女人已经按计划跑向海边,摩天轮上的人则一阵慌乱,小兰和园子还有几个孩子都在拼命拍打玻璃。

“我们走吧,别让那家伙跑了。”城田永美转身就要往外跑,被由利叫住了。

“你留在这里。”由利把平板扔给她,“我去收拾那个女人。”说着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支格洛克别在腰间,坐到轮椅上,推着轮子溜到门口。

“你说什么?”城田永美一把抓住轮椅的把手,“我得跟你一起去!”

“你留在这里盯着摩天轮。”由利推开她,“千万别让摩天轮启动,别把其他那些不相干的人搅进来。”

“可是……”

“相信我。我会亲手干掉她。”由利微微一笑,双手用力一推,轮椅向前快速驶去。

“当心啊,由利……”城田永美攥紧了拳头。不知怎的,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

来了来了!我的小金丝雀。清洁工迅速戴上口罩,从推车里拿出一个空塑料瓶,啪的一声扔到走廊正中。

“什么东西?”由利一把抓住轮子把轮椅停下来。见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无害的塑料瓶,她松了口气。

“抱歉抱歉,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戴着口罩的清洁工从拐角跑出来,“没伤到你吧?”

“没。”由利的心突然莫名地一颤,但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她迟疑了两秒,推着轮子继续朝着电梯前进。

就在由利的手将要按到电梯按键的时候,她的脑海中猛然响起警报。不对劲,那个清洁工的声音似曾相识……她迅速回过头想要再看一眼,不料正迎上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手,她下意识一歪头,刚好躲开那只手。她急忙用左手操纵轮椅后退,右手从腰间拔出枪。哪知那清洁工动作更快,抬脚踹在轮椅侧面,踹得轮椅原地转了两圈,由利持枪的右手刚好撞在电梯门上,格洛克脱手飞了出去。清洁工趁机从右手袖子里掏出注射器,上前一步用左手狠狠捂住由利的嘴,右手抓着注射器照着她的脖子一扎。由利浑身一颤,只觉得一瞬间头晕目眩。是麻醉剂吗?这家伙果然是……不好,意识越来越模糊……不行,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得给柯南他们留下线索才行……趁着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她拼命向头顶的方向伸出双手,照着那个逐渐模糊的人影狠狠地一抓。

“啊!你这混蛋!”清洁工向后一仰头,松开双手,注射器也掉在地上。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发现已经被由利抓破了一道伤口,虽然不深,但疼痛依然让他怒从心起。他瞪着按着脖子挣扎着推着轮子想挪到电梯边的由利,又抬腿狠狠踢在轮椅上,轮椅一晃,咣当一声侧翻在地面上。由利呻吟一声从轮椅上滚下来,用手支着身体往前挪了半米,左手却刚能碰到电梯门边的墙壁。她拼命挣扎,手指却只能在墙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沟壑。

“麻烦的东西。”清洁工弯腰捡起已经推光药液的注射器还有由利那把飞到远处的手枪扔进推车,拎起轮椅扔到一边,又上前抱起已经陷入昏迷的由利塞进推车,再蒙上一块事先准备好的床单,然后推着推车走进电梯,按下了一层的按钮。

终于逮到你了,我的小金丝雀。清洁工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澎湃。等一会儿回到实验室,应该怎么处置你呢?对了,先给你试试我新药吧。你不是对它很感兴趣吗?那我就让你亲自体验一下,保证让你终生难忘……

…………

“怎么还没动静?”城田永美看了一眼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九点四十,“按理说应该动手了啊?”她拿出手机想打给由利问问,想了想还是放下了。也许由利很快就会发来成功的信号,她这样安慰自己。

再看窗外,柯南和真造正带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快步跑向摩天轮的控制室。糟了,万一由利还没成功,被他们看到就完了。城田永美纠结了两秒,转身把所有东西塞进背包,拎起背包快步跑向电梯。但很快,她就意识到问题比她想象的更加棘手。由利的轮椅停在电梯对面,轮子上两个清晰的鞋印让她心里一颤。由利一定是遇到麻烦了。她拿出手机,点击由利的号码,话筒里却传来一阵毫无感情的女声:“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由利,你在干嘛啊?”城田永美钻进电梯,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那个号码,但是得到的只有已关机的提示音。她只觉得浑身无力,两腿发软,靠着墙慢慢坐在地上。由利真的遇到麻烦了,她一定是被什么麻烦的人掳走了,她的手机也一定是被掳走她的人关掉的。完了,完了。琴酒的任务眼看就能完成,由利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失踪了。现在该怎么办?继续行动先干掉那个女人,还是先去找由利?她用力薅着额前的乱发,绞尽脑汁却没有丝毫的头绪。现在她满脑子只有不断浮现的不祥的预感。

电梯门缓缓打开,城田永美用颤抖的双腿撑着身体挪了出去。靠自己肯定想不出办法了,她想。也许,应该找别人帮帮忙。找谁?她扶着大堂里的柱子站住,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一个名字让她眼前一亮。对,他,他应该会帮忙的吧?

…………

上午九点四十二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一从摩天轮的轿厢里解放出来,园子大小姐就揪着工作人员的耳朵兴师问罪,“你们知不知道差点把我们吓死了?”

“园子,你先别急。”小兰赶紧拦住她,“我们得先去找宫野警官,她第一个下了摩天轮后就独自往海边跑了,万一她出点什么事就糟了!”

“哦对。”园子赶紧命令工作人员去海边帮忙找人。

柯南和真造早就跑向海边,远远地就看到一个身影蜷缩在一条长椅边,走近一看居然是“那个女人”。柯南心里一紧,快步跑到女人面前,大声问:“她没来吗?”

“我没看到她。”女人摇了摇头。真造闻声顿时一愣——她的声音居然一点都不嘶哑,而且那声音听起来,分明就是……不对,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真造问,“你不是之前那个女人对不对?”

“现在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吗?”女人头也不抬地说,“柯南,我担心……”

“肯定出事了。”柯南点点头,“我已经联系了昴先生,他很快会赶过来接你,你赶紧回车上去。”

“那她怎么办?”女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担心,“如果她真的遇到麻烦……”

“交给我,从现在开始,你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柯南说完,转身跑向酒店大门。真造迟疑了几秒,也跟了上去。

一上十楼,柯南就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清水小姐被人带走了。”他说。

真造感觉心脏一瞬间就悬了起来。

“她绝对不是被以和平的方式带走的。”柯南看着地上几道凌乱的轮胎印,视线向上移了些,突然发出一声惊讶的“啊嘞”。

“怎么了?”真造蹲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电梯门旁边的墙面上有几道被指甲抠出来的痕迹。

“这是清水小姐留下的。”柯南拿出手机打给安室透,“安室先生,你应该有能信任的痕迹专家吧?马上来游乐场的酒店!快!”

“会是什么人带走了她?”真造攥紧了拳头,“是……是那些人吗?”

“恐怕是。”柯南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雨来,“我就说应该取消行动。这家伙……”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吐槽那个爱逞强的女人。

一阵嗡嗡的振动声从真造的裤兜里传来。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一愣,把屏幕转向柯南,问:“这位城田警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诶?”柯南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她明明跟清水小姐在一起,现在清水小姐失踪了,你却完全没有联系她的意思。”真造说,“唯一的解释是,在这件事上,她跟我们不是同一方的,对吗?”

柯南没有说话。半分钟后,手机停止振动,真造却依然举着手机,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让人看不透的小学生。

“你说的对。”柯南终于开口了,“她是我们的……敌人。”

“但是她跟清水小姐应该是朋友吧?”真造说,“我不认为那是装出来的。”

“应该说,她认为清水小姐是她的朋友。”柯南思索着,“你这么一说,也许我们可以借助一下她的力量。真造先生,给她回个电话。”

“希望你已经想到了救清水小姐的办法。”真造心情复杂地拨通了城田永美的电话。

…………

上午十点零六分。

阿拉克把车停进大楼的地下停车场,从副驾驶把由利抱了下来,放在早已准备好的轮椅上,推进电梯,来到位于二楼的一个挂着“实验室”的门牌的房间。他把由利抱到躺椅上,用绑带把她牢牢地固定住,然后用旁边书桌上的马克杯装了一杯凉水,哗啦一声泼在由利的脸上。

由利在凉水的刺激下慢慢睁开眼睛,正对上阿拉克的目光。她用力挣扎,最终向牢固的绑带宣告投降。“你想怎么样?”她问。

“你很久没来我的实验室了。”阿拉克咧开嘴,“我想你了。”说着他伸手抚摸由利的头发,由利满脸嫌恶地扭开脸。

阿拉克干笑两声,转身从书桌上拿起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蓝色的胶囊,又倒了一杯凉水,端到躺椅边。

“看,这就是你在调查的,我开发的新药。”他把胶囊递到由利面前晃了晃,又把它放到她的嘴边。“你不是想知道这种药的秘密吗?张嘴,吃了它,你就明白了。”

由利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半晌,她翘了翘嘴角,不屑地哼了一声。

“啧,好久不见,你都不听话了。”阿拉克咂咂嘴,左手用力地捏住由利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不顾由利拼命的挣扎硬把胶囊塞进她的喉咙。阿拉克迅速拿起水杯,对准她的嘴把水灌了进去,又呛得她一阵咳嗽。

“我说过,你得听话。”阿拉克松开手,微笑着看着由利又是咳嗽又是干呕。他擦擦手,坐到躺椅旁边,轻声说:“你是不是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了?”

“你说……什么?”由利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这记忆力堪忧啊。”阿拉克撅着嘴摇了摇头,“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吧。”说着,他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几乎是一瞬间,由利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不受控制地运转起来,一幕幕似曾相识却又十分遥远的场景像是幻灯片一样在她眼前依次闪过,带来一阵难以抑制的眩晕。她想阻止那些场景继续闪现,却无奈地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思维的控制权,只能任凭意识逐渐模糊……

…………

“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听我的话,你就是我笼子里那只听话的,金丝雀。”

这家伙在说什么?要我听他的话?什么意思?由利用右手按住一阵阵痉挛的胃部,努力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笑脸。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张笑脸背后好像藏着一把利剑,随时准备着刺向她。

“很简单。”阿拉克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盒子,取出一颗蓝色胶囊,递到她眼前,“你只要吃了它,我就保证以后不再让你吃heart-2。”

“这是什么?”由利喘着粗气问。

“这是我开发的新产品,你可以把它看作heart-2的进化体。”阿拉克诡异一笑,“heart-2的副作用太强了,我不忍心再让那该死的副作用伤害你——我亲爱的小白鼠。这种新药经过改进,你吃下去不会有任何痛苦。来,张嘴。”

“说到底你还是要拿我做实验。”由利撇撇嘴,“话说,你做这种新药,组织知道吗?”

“嘘——”阿拉克做了个夸张的噤声的手势,故作神秘地说,“heart-2是组织交给我的任务。但是我是个科学家啊!我也有自己想研究的东西。”他嘿嘿一笑,“组织的追求太低了,我想做出更完美的,能够控制人心又不会带来痛苦的药物。只要再配合我的催眠技术,任何人都可以心甘情愿地为我所用。”

控制人心!由利眯起眼睛。这家伙居然还在研究这种药,如果让这种药开发成功……

“来,小金丝雀,张嘴,把它吃下去。”阿拉克把胶囊放到由利的嘴边,“吃了它,你就会知道它的力量有多强大!”

不能吃!这是由利的第一反应。但是现在的情况,自己如果不按他说的去做,惹恼了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万一他报告琴酒,就不是吃不吃药的问题了,搞不好自己为了回到组织继续卧底而付出的全部努力都会化为泡影。可是吃下去的话,万一自己真被控制了怎么办……

“张嘴啊!”阿拉克的语气急促起来,“怎么?你不听话?”他翘了翘嘴角,露出阴冷的微笑,“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按琴酒的命令,给你吃heart-2。至于你能不能挺过那该死的副作用,我可就不管了。”

怎么办?由利看着眼前的蓝色胶囊,大脑飞速运转。等等,他刚刚好像说,吃下这种药之后得配合他的催眠技术。为什么要催眠?如果这种药的力量真的强大到可以控制人心,为什么还要催眠?难道……

由利张开了嘴,把胶囊吞了下去。两分钟后,她的视线开始迷离。她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声音,是一声清脆的响指……

…………

“想起来了吗?”

一阵阴森森的笑声,把由利从模糊的回忆中惊醒。她没有睁开眼睛,她想在大脑里好好复个盘。

自己刚刚回到组织的那段时间,阿拉克给自己吃了那种新药,并对自己实施了催眠。从自己忘掉了这些经历来看,他的催眠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但是有些事不对劲。以阿拉克这种对药物研究近乎癫狂的热情,他不应该伤害自己的小白鼠。可是事实却是,他先是给季美下药,给她植入刺杀自己的指令,后来又弄了个冒牌的宫野亚纪送到自己身边,还让她拿菜刀砍自己。今天更是对季美下达了攻击自己的指令。他做这些,分明是想要自己的命!可是,为什么?是什么让他宁可失去他视若珍宝的小白鼠也要杀了自己?

“小金丝雀,我猜你想起来后一定会疑惑,我为什么要让白兰地和那个女人攻击你,对吧?”阴森森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啊,我很疑惑,为什么?由利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装作还在昏睡的样子,等着阿拉克的下文。

“其实,我最开始真的没想杀你。”阿拉克慢悠悠地说,“其实我本想利用你的秘密帮我对付琴酒的啊。”

我的秘密?对付琴酒?这么说他在我被催眠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由利心头一紧。

“可是我没想到啊……”阿拉克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还活着。”

那个女人?哪个女人?

“宫野克丽斯,居然还活着。”阿拉克的语气突然凶狠起来。

天呐!由利再也控制不住,浑身剧烈地一颤。他居然知道了!难道说……

“你果然已经清醒了。”阿拉克冷笑一声,“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杀你。”

居然是这样……

“因为宫野克丽斯,就因为她还活着!”

(202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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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云初,卿美集团董事长,运筹帷幄、颖悟绝伦的商界巨英,为人强大腹黑、卑鄙无耻、狡诈毒辣。逃过了飞机安装的炸弹,却不幸又跌入了绵延无尽的长河。姬云初:东云国臣相之嫡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是个迟眉钝眼、傻头傻脑的哑女。当她成为她时,耀红了多少人的眼?迷碎多少人的心?歌舞双绝、才华横溢的寒月仙子是她……风声鹤唳、闻风丧胆的暗楼阁主是她……战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玉面公子还是她……************东云狗血篇片段一:路人甲:“只要你嫁给我,我愿以天下为聘”某女从上到下斜瞟了他一眼,狂傲的一笑:“别人用过的东西,就是再好,我也不屑要”片段二:路人乙:"自从遇见了你,我的心就没了,完全遗失在你那了,你的一颦一笑都魂牵梦绕着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会用我的全部珍惜你,爱护你"某女:"没心的话人是活不了的,你说你的心没了,那好吧,你去死吧。"“噗通!”某男直接跳入河里。片段三:路人丙闷SAO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双妖孽眼勾魂的望着她:“我这着装会不会很丑?”某女淡淡的扫了两眼“不会,你的丑跟着装没关系”片段四:路人丁:"你,会说话了怎么不早说,那本公主跟你说话,你还跟本公主装哑巴""狗咬我一口,我不可能咬狗一口,是吧?"某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转身走人,直接无视。***********北燕篇插曲一:某女闷得发慌用手托起男人的下巴,挑逗地道:“大叔,弹首曲儿吧?”男人一把握住某女的手,把她压在身下“为夫我只卖身不卖艺!”撞枪口上了!插曲二:男:若我抱你,你会怎样?女:反抗!男:若我吻你,你会怎样?女:反抗!男:若我……女:有完没完,我吻你就是。话刚说完就扑倒某男,某男眼里闪过一抹奸计得惩的笑意。宝宝篇“半个江山,我要买娘亲!”某小鬼酷酷的说。“宝贝,你买娘亲做什么?”某女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小不点。“陪木木睡觉!”“这……”某女忤着下巴思量,恐怕有难度。“不说话就当娘亲是答应了”“我不同意!”某男直接黑脸中。“爹地,那么多女人等着你陪睡觉,为什么偏偏和木木抢娘亲啊”“我乐意”“尘叔叔就和木木睡觉,你不乐意,木木就带着娘亲和尘叔叔一起睡觉”
  • 略论安乐净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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