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良连正眼都没有给班主任一个。
“夜同学……”班主任还想说什么，只是，他一个眼神过来，冰冷到冻结灵魂，让班主任打了个寒颤，默默地走出了办公室。
“你不能这么对老师。”苏知皱眉，不怎么赞同他的这种态度。
抑制般的气氛在蔓延，她只要一动，他身边的气压就降了下来。她知道他在看着自己，那双狭长而漂亮的眼睛在紧紧看着自己。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良久，他嗤笑一声，洁白如骨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脸上还闪过一丝嘲讽。
苏知偏开头，发现根本不能避开他的手指。
“夜慕良，我哪里惹到你了，一直在针对我。”她咬着唇，眉睫颤动地问道。
“针对，呵。”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苏知，到底是谁在针对谁。”
她自然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自己的腰被撞了一下后，痛感集中在一起，都有些麻掉了。罪魁祸首却还在这里咄咄逼人。
“你什么意思，我不懂。”她真挚地看着他眼睛，“你的心思又不是我的心思，我哪里知道你在想什么。要是你真的不满，直接说啊，别让人来猜，节省时间，节省精力。”
她竟然说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竟然不知道！挫败感袭来，他发现，自己有多无力。做的那些事，说过的话，难道一点都不懂么？
苏知直面看着他的脸色苍白，失去血色，心底里涌起心疼。
“没事吧。”于心不忍，好歹他也是她的同桌，或许她真的忽略了什么。
轻轻把发愣的他推开，离自己有一段距离后才站的笔直，“人经常容易感到各种情绪的干扰变得焦躁，夜慕良，如果你现在真的是这种情况，我建议你休息会，可以吗？”
温和的对话，尝到了口中的苦涩，他背过去，看着玻璃窗外，“不要换座位。”
苏知指尖一颤，突然好想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个样子。
“就是换个，座位而已……”她对班主任说的话，他都听到了，都知道了。
“不可以。”他蓦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看着她，干脆利落。
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请求班主任调座位，因为不想再跟他有那么近的接触了，可是，他此时，正在为她换位子，而生气。为什么呢？他不是都对她发火了吗那就是讨厌她吧，讨厌为什么不干脆隔得远点。
她正想解释，发现他根本用眼神在威胁着她，或许，她再坚持下去，他就要动手把她拎起来，然后从窗外扔出去吧？
“行，不可以，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她直视着他，语气坚定。如果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估计两人一坐下来就得再动火。她可不希望看到这些情况。
“嗯。”他眼中闪过希望和欣喜。
“你是不是讨厌我？”
夜慕良的心咚的一声，失重。她觉得，自己讨厌她？
“因为你老是欺负我。”她撇撇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我……”他想说，我喜欢你，可是，字眼在喉结处打滚，也没有发出声音来。
苏知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希望得到他的答案。
可是，她发现，他的耳朵，竟然在变红！
天呐，她又没有逼迫他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观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她干笑两声，“我不问了。”他可能是被自己吓到了呢。
夜慕良一把抓住她的袖子，薄下唇紧抿，眉间紧拧，颇有一种可怜兮兮被抛弃的感觉。
苏知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这是，在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