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电视台。
“贞贞呢?叫她立刻回来见我。”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捂着胸口满脸怒气地吼叫道。因为太过于激动,一张老脸都气的涨红。
“小姐一大早便出外勤了。”老家伙身后的年轻女秘书轻声地回答。
“外勤!外勤!一点都不务正业!”中年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尽量平和地道:“叫贞贞回来!说我现在想见她。”
“好的!董事长!”
老家伙奢华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杂志,封面豁然是昨天晚上徐一凡和女记者乐慧贞在‘云来茶楼’拥吻相片,也不知道是哪位剪辑高手修的图,虽然两人的脸面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在枪林弹火的背景下,激烈的反差,显得极其地唯美,和让人酥到骨子里面的浪漫。
然而,老家伙可不这样认为。
......
“你信不信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杆枪或者炮弹是可以直线运行的。”彭奕行苦恼地解释,他原本不想跟陈家驹扯这些的。可是陈家驹听到徐一凡打出的子弹会转弯,突然对枪械很感兴趣了起来,得知彭奕行是一个枪械专家之后,便追着发问,这家伙还摆着一副笑脸的低姿态请教,你还不好不说些什么。
尤其是这货说子弹弹道是一条直线这种白痴话,更是让彭奕行忍不住了。
“所有需要高精度的枪械都是有标尺的,就是因为弹道根本就不是一条直线,如果是直线,标尺便没有意义了。弹道的本身是有计算公式的,刨除枪械本身的不确定因素,天气、风力、和你握枪的稳定性,都会影响精准度,更不要说还有重力的影响。”
陈家驹和袁浩云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有些特殊的枪械甚至会在枪膛里面和子弹特别设计,故意让子弹加大这种弧度发射,譬如常见的散弹枪,瞬间打出数十颗子弹,便是故意散开射击,追求射击面积而不管杀伤力的。”
“那你说的也是靠改造枪械来改变子弹运行的弹道,‘点三八’是制式枪械,统一制作的,怎么可能靠人力改变。”陈家驹还是固执地认为。
可惜他不知道,彭奕行更是一个偏执狂,事实上玩技术的人基本上都是偏执狂。
彭奕行是富家子弟出身,后又受过高等教育,再加上又是组枪烧枪的枪械发烧友,内行说服外行最大的障碍是你说的那些科学依据人家根本不懂。
陈家驹跟徐一凡差不多,属于叼丝男那一类人,做事基本靠经验和自己的本能判断。有些事他们做对了,但是却未必能说出什么大道理,证明为什么这样做才是对的。当然,徐一凡的小狡猾是陈家驹没有的,徐一凡就坚决不跟内行人争辩他们内行的问题,就像他绝对不拿自己的短处去比别人的长处一样。
所以徐一凡可以跟陈家驹比帅气,全面碾压陈家驹,但是坚决不会跟彭奕行比英俊。彭奕行是徐一凡迄今为止见过最具气质最俊美的男人,面如冠玉眉目如画,尤其是他安静不说话的时候,简直是集天地间的灵气和钟秀于一身的男子,相处久了,你都可能会怀疑你的性取向。
彭奕行直接拿起桌子上一个医院的签字圆珠笔,在陈家驹、袁浩云等人疑惑的眼光中把笔芯抽掉,再在他们疑惑的表情下找出水果篮里面带来的一个捆绑水果包装的橡皮筋,绑在笔管的一头,然后从莎莲娜切好的水果盘里面拿起一根牙签,把两边的尖端去掉,只留下中间一截。
这时候,陈家驹、袁浩云大概知道了彭奕行的意思了。
只见彭奕行把只剩下中间一小截的牙签放进笔管,连同橡皮筋一起捏住,抬头叫道:“因为材料有限,我拿这个来模拟简单的枪械原理,大家没意见吧!”
陈家驹等人点了点头,这个工具非常简单,笔管当枪管,牙签当子弹,橡皮筋代替火药提供动力,很容易就看明白了。
“那看好了,我要开始演示了。”彭奕行不爽地继续道。
彭奕行放开捏着的橡皮筋,在牙签弹入笔管还未出笔管之时,轻轻一甩,牙签很沿着一条很明显的弧线飞行。
袁浩云点了点头,看来甩枪改变弹道的事是真有可能实现的,他亲眼见过徐一凡甩枪,本身就不怀疑这一点,只是彭奕行的演示让他更具体地明白这个原理罢了。
“可是,你这个笔管比牙签大得多,能甩开弧度也没什么奇怪,真实的枪管和子弹可是几乎无缝隙的。”李文斌很快便发现了两者的不同,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彭奕行抬头看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家伙一眼。
“如果把一颗子弹里填充的火药减少十分之一,然后撞击开枪,子弹威力减弱之后,我轻易就可以把子弹甩开一个弧度,这是一个力量和速度的问题,根本就与其他无关。”彭奕行突然想起徐一凡说过的一个‘大力出奇迹’的搞笑论断。
玩枪李文斌不熟悉,但是射箭他知道,如果在弓箭离弦的瞬间迅速摇晃弓,确实可以让射出的箭改变弧度,但这是因为箭的速度比较慢,以子弹的速度与威力,人类不可能靠摇动枪柄就改变子弹的运行弹道。
当然,李文斌看出彭奕行是一个骄傲而敏感的家伙,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怀疑他在自己专业领域里的权威,
所以忍着没有出声。
但是陈家驹就没有这个眼力劲了。
“可是徐一凡发出的子弹可是真正减料的子弹,怎么可能甩得动?”
彭奕行严厉地驳斥:“你们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彭奕行突然一阵无趣,他想起徐一凡说过,有些事不值得你去争,争赢了又怎样?别让人生输给了心情。
像他们这种几乎是站在一个领域尖端的人,追求的东西是陈家驹等人理解不了的。若是人人都能轻易做到的事情,有什么意思,就是要做所有人都无法做到,而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才有意思。
彭奕行摇头哂然一笑,是的,这些人都是庸俗之辈,争赢徐一凡才有意思。
彭奕行一笑,更显得俊逸帅气了。
陈家驹又被打击了,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子,心里暗骂:“为什么徐一凡交的其他朋友,个个都比自己英俊帅气呢。”
其实彭奕行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有一点自闭与自傲,看不起任何比他差的人,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朋友,徐一凡算是他半个好朋友吧!两人亦师亦友的。
彭奕行永远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徐一凡这个家伙什么枪械的知识都不懂,开枪还那么随意,但是却非常地精准。想不懂的事情这货越要去想,渐渐两人便成了好基友。
彭奕行有自己固执的是非观,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所以他后来杀了警察之后,才会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导致精神崩溃,因为他所受的教育都在不断地提醒他,杀警察是不对的,但是杀人的快感又让人痴迷。
事实上,徐一凡比未来的彭奕行更坏,因为徐一凡杀错人只会催眠自己,让自己接收自己只是做错了事,而不是做坏事。
一个更坏的人和一个变坏的人,成为了好朋友,鬼知道将来会什么事,但值得肯定是,这将是一段有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