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说过,堵上我的正义之名,一定会将你们这群无耻的海贼全部缉拿归案,迄今为止的努力都是为了今天的这一切而已。”芬森站在那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团瞬间弥漫开来的烟尘,下一刻,他的眉头忽然轻轻一挑,通过见闻色的霸气,他感受到了阿幸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骤然间凝聚而成的冰锥……
噌!噌!噌!
在芬森的头顶上倏然出现了三根又粗又尖的长形锥子,如三把凛凛刀锋,漆漆利剑,朝着他的身体猛冲下来。
芬森向后一跃,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连续三次的攻击,抬起头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身后阵阵袭来,不禁暗暗打了个寒颤。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击倾尽全力的重击的的确确打在了阿幸的脸上,即便他没有受到重创,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有所反应。芬森回过头来,但是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感受着这股异常的冷气在四周浮动,他很清楚的判断出阿幸本人所在的精准位置,并再一次攥起了拳头……
“冰雪之痕——次白!”
阿幸地气息再一次消失,并在下一秒间出现在芬森的头顶,他微微抬起头,只看见一层又一层的冰花在空中簇簇绽放开来,散布在空气中的冰晶依次凝聚,变成了漫天飞舞着的长枪,冲着芬森所在的位置以及周边坠坠落下。
“暴蛇之矢——炸裂!”
芬森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了空气中,只看见周遭的气流似有微微的变幻,那些猛冲而下的冰枪利刃在瞬息之间化为碎片。
“暴蛇追击者——螺旋式.零光!”芬森抬起手,一团泛着白光的蛇形气流波轰向阿幸,这道压缩空气之后所形成的、拥有实际形态的气流波在空中不断凝聚、扩散,渐渐竟如剑气一般拥有了堪比实体的样子,阿幸双手紧握冰刃,迎着眼前那道越来越近的白光猛砍下去。
“冰雪之痕——首白!”
一道微弱的剑芒在半空倏然形成,然而仅仅是霎时之间,那道薄弱的剑芒便化作九道白森森的寒光,虽然无法与蒂云的剑势相提并论,但却仍然对芬森的心中造成了不小的压迫感。
他谨慎地看着头顶那道分裂开来的白色剑芒,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在芬森的眼中,阿幸不过是一个遇事只知道逃避的懦弱小鬼罢了,因此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拥有如此强大的招式,他所警惕的不单单是那几道垂垂预落的剑芒而已,而是通过见闻色的感知所察觉到的那股包含在剑流之内的强大杀气!
唰!
九道白光顿时汇集一处,互相之间的碰撞和摩擦引起了四周空气中的剧烈反应,但这并不仅仅是全部的姿态,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九道仿佛拥有实体化的剑芒竟然立刻化作了九根斜插入地中的长枪,枪身宽约一围有余,长度亦将近百米,被刺入的物体外部由一层厚厚地冰障所覆盖,骇人的寒气赫然散开,在周遭的地面上落满了无数微小的霜粒。
“连剑气也能冻住的招式吗?”芬森的身影出现在了九道冰矛之侧,在见闻色霸气的预知下,他选择了暂时避开这些看起来有些怪异的剑芒。
咔嚓!
就在芬森刚刚站稳的时候,身后的那些冰矛忽然传来了阵阵碎裂的声音,而阿幸本人也来到了他的身后,下一刻,一道巨大的灵光在他面前骤然升起又转瞬即逝,在这个短暂的空隙之间,芬森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与先前相同的杀意,可便心中已然知晓他的招式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也只能再次选择躲闪,以避开侧前坠落而下的碎冰渣子。
“果然是这样没错吗?”阿幸的声音从上方飘了下来,芬森抬起头,正看见他高举着手中的寒冰剑,在二人之间甩出一道同之前完全相同的剑芒,连续的急闪使得芬森的重心有些微微偏移,故此在面对阿幸的招式时只得正面应对,他抬起手,迎着剑芒落下的方向猛冲而上,利用月步的空中着力让自己的身体更加靠近阿幸本人。
“暴蛇冲击——裂变!”
芬森的身体在即将与那道剑芒发生接触的时候忽然转动身体,同时利用月步的瞬间爆发力一下子便来到了阿幸的面前,可令他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正当他的一双铁拳缓缓推出的时候,阿幸手中的剑也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准确的说他刻意缩短了攻击的距离,以保证在能够在二人之间再次使出相同的招式。
唰!唰!
阿幸逆转身体,手中的剑随着自身的转动而挥出一道半弧形的剑芒,只看见半空中倏然一闪,那道完全体的剑芒便再次分成九根冰矛,悬浮在二人之间,而连续砍出的力量则去势为止,利用惯性的作用,他又一次落下了手中的寒冰剑,只听见一声清脆地响声,芬森的双拳与阿幸的寒冰剑在空中发生了接触,骤然间,一团冰花把他的掌心中迸裂开来,顷刻就将芬森的双臂完全冻结……
“冰雪之痕——末白.冰花碎碎霜天葬!”阿幸咬着牙倾力地呼喊道,悬浮在二人之间的九根冰矛随着他话音的落下而出现了一道又一道深深浅浅的裂痕,并不断向外扩展蔓延,眨眼间,那些冰矛便化作了无数碎裂的小冰块,而就在这时,二人的脚同时落在了地上,芬森想要挣脱双手的束缚,可还未来得及有所行动,便被从上方缓缓坠下的冰块完全淹没,结成一体的冰晶迅速聚集着,在压制着芬森的地方绽开了一朵硕大无比的冰花。
“世界上最冷的葬礼,你还喜欢吗?”阿幸的语气和蔓延在自身周遭的寒流一样冰冷,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扔下了手中的剑,露出了那双早已冻得有些麻木了的手,在冰花之内,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我……我竟然会在体术上输给一个恶魔果实能力者吗?”
“不?你输给的并非是单纯的我而已,”阿幸忽然感到头有些昏沉,身体不由自主的就要倒下去,好在伽南用手扶住了他的身体,他抬起手,用带着急喘地声音说道,“你输给的是我们整个海贼团的羁绊,你小看了这份力量,所以败北也只是时间身体而已了。”
“是吗?区区海贼竟然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吗?”贝斯里洛地声音响起,好像离他们非常近,二人同时将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的战斗现场,就在此刻,那团冰花的中心位置出现了一丝裂痕,继而全部崩毁,贝斯里洛站在一堆冰渣上面,眼神中透露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戾气。
“看来现在是我有些棘手了呢?竟然被一群海贼们逼到这种程度,对我而言这将是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耻辱,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贝斯里洛的声音的空气中久久地回荡着,身体却早已消失不见,伽南心中一惊,恍然之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脚下猛地点地,一瞬间就来到了蒂云所躺着的那个位置。果然像他所预料的那样,就在他抬起腿的时候,一道黑影从他的身后闪出,直奔蒂云本人而去。
伽南突然站定不动,抬腿横扫而出,一道十字型的气流波在空气中骤然形成,其中所包含着的无数微小剑芒不断运动着,将周遭日渐稀薄的空气向某个方向持续压缩,渐渐地竟在空中勾勒出一道蓝色的剑气波。然而才刚刚出现,便如划过天际的流星一般悄然而逝,像一团烛火似得熄灭在半空中,伽南的心咯噔一下子,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这样的情况,但情形的危机程度早已容不下他多想了,说时迟那时快,多洛克和杰斐普拉尔同时出现在了蒂云的面前,伽南的心中的希望再次复燃起来,仅仅是下一秒间,在空气中传来阵阵空灵的震动声,一双冒着黑气的拳头狠狠地落在了两把刀的刃锋处,二人的虎口皆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一阵火辣辣焚烧感顿时涌上整条胳膊,多洛克和杰斐普拉尔向后退却着,脚后跟已经贴住了蒂云的身体……
“什么?这是何等恐怖的拳头,竟然用肉体之身正面对抗兵刃,真的有这种程度的人吗?”佐浦闻声转过身来,眼前的这一幕让他的心里浮现出几分不安。
“多洛克!杰斐普拉尔!你们不要动!”伽南高呼一声随后发动步法,用连续的招式迫使贝斯里洛离开了蒂云的身体周围,这时的四周早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围观的群众,他们的心里都明白轻易介入海军事情的严重性,因此除去酒吧老板夫妇以及个别人之外,所有人都逃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伽南用手撑着地,小腿上顿时被一层透明色的气流所包裹。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风岚十字会失败,只是那么短短的瞬息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这倒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啊,”贝斯里洛张开手,掌心中出现了一圈又一圈黑色的波纹,如水中轻轻荡漾而起的涟漪,在空气中泛起丝丝轻波,“我是吃了氧氧果实的氧气人,我能够在限定的范围之内通过改变氧气的含量使空气变得稀薄,你的招式并非是那种强行压缩空气的剑气波,所以对我而言,只要稍稍改变一下空气中的质量你的招式就会自然消失,不会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是吗?原来如此,还真是被摆了一道啊,”伽南开口道,“我的确没有想到能够如此娴熟使用体术招式的你是竟然是一个能力者,真是令人头疼啊。”
“伽南先生,”杰斐普拉尔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身后走了上来,“你先把诺伊洛斯和蒂云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吧,这是我和多洛克的战斗,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战胜这个家伙。”
“打败我?就凭你们这些不入流的海贼吗?”贝斯里洛轻蔑一笑,“舍弃机会然后逞强,这就是你们海贼所谓的羁绊和信仰吗?真是愚蠢到极致的疯子,倘若你们一起攻击,我也要通过恶魔果实的限制能力才能勉强有一些把握杀死你们,现在却要选择分散战力吗?”
“我知道了,”伽南没有理会贝斯里洛的话,他回过身,静静地从口袋中取出一支香烟,用手挡住不时吹来的寒风,缓缓地将其点燃,“那我就先去对付那群海军的士兵吧?”他回过头,刚想要走向屋内,便看见了身后陷入沉睡的的海军士兵,正觉得诧异时,K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见他低着头,身体像被牵引着的木偶般僵硬不堪,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反应。
“喂!你这是怎么了?”
伽南的瞳孔瞬间收缩,厉声质问他道,然而眼前的K像是没有听见似得继续走向他,从那呆滞的目光中他仿佛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虚无和空洞,抛开这离奇的反应不顾,伽南像发疯了一样冲向屋内,可当他进入这栋破旧不堪的酒吧时,眼前的一幕使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在原先诺伊洛斯所趴着的地方只有一摊还未凝固的血迹,在地面上还静静地躺着一颗纽扣,看样子是前不久留下的,伽南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口中的烟掉随之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