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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学炼丹

清晨,阳光普照,却照不到寒烟阵笼罩的紫烟竹楼。

可在竹楼内照明法器的作用下,竹楼内倒也是亮亮堂堂,无关昼夜。

这已经是李常在万法门的第七天,一瓶三十枚辟谷丹已经用去七粒。其实这辟谷丹之所以发下,也是为了让弟子应急,好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在宗门内找到生活的方法。比如加入地火室的弟子,在地火室当值一个月就有六十灵石点,而一瓶辟谷丹才三枚灵石。当然别处弟子可能没有地火室如此高的收入。

要是自己种值粮食来吃就更简单了,地是极好的,灵气十足,随便找个没人占用的,种些凡人吃的粮食,一年可以几收。新入门的弟子有不少都是自己种来吃,也有开饭馆的,卖些凡人的吃食,都是些没有练气成功的弟子去吃,一年的费用也不过一两枚灵石。虽然使用凡俗食物会产生杂质,于修行无益,可是囊中羞涩只能如此。到也有不少大修是从厨子做起,成就非凡的。

而像李常,即便是没能炼出丹药,也大可以在地火室当值,一年有七百枚灵石的收入,作为一个练气初期的修仙者绝对是富裕的。

“而且,我有信心在短时间内炼出低阶丹药。”

李常要去的是低阶弟子聚集的一处坊市,以万法宗门之大,步行的话起码要一个时辰,御使千里鸦、灵鹤之类当然快捷,可是租借最便宜的灵禽也要十枚一天,而且不满一天按一天来算,李常只有顾城远赠的剩下不足百枚灵石,自然是不舍。

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看到坊市的影子,坊市是弟子们自发组成的,也没有守卫,毕竟是在万法宗门,鲜有闹事者。

这坊市比起乾城内散修商业街要远远不如,盖因此处只是刚入门的弟子抱团取暖形成的坊市,真正有点儿成就的弟子都去乾城买卖。

坊市是一条长长的用竹木搭建而成的棚子,挡雨不挡风,上面有顶,前后左右通透,竹木当然也都是普通的凡俗材料。棚下倒是热闹,来往人不少,摊位也多,只是比起修仙者的坊市,此处倒是像凡俗中的坊市更多一些,法器、丹药之类太少,许多摊位上甚至只有寥寥无几的东西,都是因为价值太低、数量太少而不愿去仙城售卖的。有的是几个人联合起来,把各自商品一聚,或者给别人代售,摊上东西才多些。只有一处,有成品丹药出售,还有几件简单的法器,摊主一个少女,盘膝修炼。

坊市旁边还有不少客栈、饭庄之流,宗门内多数凡俗弟子都住在此处,不论是火隐峰还是月缺崖的弟子,都住在此处,每天在饭庄吃饭,在客栈休息、修行,只等着练气成功,有了收入,才离开,或是回到所属山峰寻找任务,或是去仙城工作,或是外出寻求机遇。

都是欠着费用的,等到有了收入才归还,至于自己种植,浪费时间太多,妨碍修行,而且各种工具也要采买,修仙界低阶灵石是最低单位,也没办法采购。至于房屋,虽然土地到处都有,可是木材却不能随意砍伐,都是灵植,多数有主,这些弟子穷的连饭都吃不起,哪有灵石去买灵植。而凡木都在极远处,砍伐运输不易,个人想要建造房屋也不容易。不是人人都像顾城远一样,可以砍伐师父名下的中阶灵植紫烟株来盖二层小楼。而且以紫烟株的硬度,练气期的顾城远想要砍伐,想必是有修为不错的帮手才能盖的起来。

李常想要采买的材料虽然是炼丹入门的基础材料,可是在此处竟已算得上大笔采买。几个小摊凑在一起才凑集齐了所求之物,六十多枚灵石花出去,李常入手三瓶凝气丹的原材料,益气散材料数十份,摊主还饶了一个凡铁的炼丹炉,又都留了玉书的联系方式,笑着送李常离开。

又是一个多时辰的步行,李常满载而归。这次却不是回竹楼,而是去了地火室。

其他弟子初炼丹药,绝不会舍得租用地火室,而是以自身法力施展灵火而炼,或是稍微奢侈,购买灵碳、灵木来炼丹,有法力不足又囊中羞涩的甚至以普通木材引火。而李常作为地火室弟子,先天上就占了大便宜。所谓一步快,步步快,即是如此。

先前那李牧正在代班,他先前领的是三天的任务,见李常不过一天就回来了,还以为李常要早结束他的任务,还有些不乐意。闻说李常要进入地火室炼丹,不由喜笑颜开。要是李常炼丹有成,自然没时间去地火室当值,那么他就有机会长期做这个收入极高的工作。于是心里默默祈祷李常炼丹天赋超群。

李常却不知道李牧的心思,找了一个没人的排名靠后的地火室,迫不及待打开储物袋,取出炼丹炉和一份益气散材料。

“再回想一遍,虽然不求一次就成,但还是要谨慎。”李常凝神静气,在头脑里仔细回想益气散的炼制过程。

按照流程,李常将材料处理,先将炼丹炉加热,精神力控制着地火强度,将处理好的材料小心投入到其中,元力缓慢搅动。

眼见益气散逐渐成形,突然一个恍惚,炼丹炉内一声闷响,黑烟泛起,报废了一份材料。

李常也不急不恼,回想自己刚才的失误。

“应该是元力运转快了一些。”

李常不断反思,纠正自己的失误,手法渐渐纯熟,不过第三份就练成了一份益气散,接下来的成功率逐步调高,最后竟无一失误,将剩下的材料大多数练成了益气散。

“应该是我元力精纯再加之精神力强大的缘故,比同阶修仙者炼制优势不小。”

将益气散材料都用完了,储物袋里已经有了五十三份益气散,这些益气散虽然便宜,倒也能卖个五块灵石,至少把成本赚回来了。

第一次炼丹,没有亏钱,这是旁人无法想象的。毕竟他们没有李常的条件。首先,李常免费使用地火,其次李常精神力高、元力精纯。两者相加,才能收回成本。要是旁人,除非一开始就有有九成的成功率,不然注定亏本,只是亏多亏少的差别。

“接下来就想想炼制凝气丹的手法。”李常刚刚炼制了大量益气散,心里有些成就感,但还是平静心情,毕竟益气散只是最低级的药散,连丹药都不算。

“可惜这丹炉太差,炼不了几炉就要停下降温,影响进度。”毕竟这只是买药材附赠的凡铁丹炉,哪怕李常已经尽力削减地火威力了,却还是经受不住长时间的温度。

“露元草,红线花,萜幺苔。”李常取出材料,分别对其进行处理。

其实正常这等买来的低阶药草都是处理好的,可是眼下这药草都是许多未练气的的凡俗弟子偶然采到,处理手段难免不精。

“呼”,李常长出一口气,“开始炼制第一炉吧。”

第一炉丹药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但是即便明知道没有成功的机会,却不能随便处理,潦草应对。因为前期炼丹就是为了积累经验,如果随意应付,自然积累不到经验,哪怕炼一百炉都还是炼丹菜鸟。只有专心致志,全神贯注,炼完之后进行总结归纳,才能成功一次,而后不断提高成功率。

“先炼制一枚”,真正的炼丹师炼丹,都是一次炼制多枚,比如宗门内专门炼制丹药的高阶炼丹师,他们有时也会为宗门炼制大量低阶丹药,以巨大炼丹炉炼制,一次出丹数千份。而且并不是说一次性炼丹越少就越容易成功,每次炼丹消耗的精神力都是有数的,一炉内炼制十枚和一枚都是差不多的精神消耗,除非是高阶丹药,丹药已经有了一定的道纹,彼此之间容易冲突,才会有影响。而且一次性炼制一枚和十枚所需时间都差不多,为了效率也不可能这样雕花一眼慢慢炼。

而李常的炼丹炉虽然小,一次也可以炼制半瓶丹药,只是为了多积累经验,也是为了减少损失,少量多次。

“只是要快些,毕竟这一株露元草被我分成了三份,药性流失就不好了。”作为主要材料,一株露元草可以炼制三枚凝元丹,而红线花、萜幺苔是辅材,尤其是萜幺苔,一株萜幺苔炼制一百枚丹药都够,损耗极少,而且又十分常见,可以说是修仙界少见的“物美价廉”之物。

将炼丹炉安置好,小心翼翼控制地火为其加温,又担心火力太大把这凡铁材料的炼丹炉烧毁,真的是心力交瘁。

而后放入材料,精神力小心控制,用元力保持丹炉内部环境,三种材料依次放入,这时间把控极为重要。就像凡俗中做菜,容易熟的不能先放,难熟的要先放,炼丹也是如此,每种材料需要处理的程度不一样,所以放入丹炉中的顺序也不一样。而且即便是同种材料,也不会完全一样,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药性、灵气、大小都是有差别的,这就需要炼丹师时刻以精神力查探,关键时刻把多余部分用元力包裹丢弃。时间、分量上差了一点,轻则丹药灵性受损,药效不够,重则一炉丹药全部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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