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从无免费的宴席。
白尘当然懂，对此，他早已有了答案。
“可我现在一无所有啊……”白尘脸上有着遗憾之色，不过嘴角的笑容却并没有消失，“不过，前辈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也不是区区物质上的吧？”
慕容长思眉头一皱，眼中有着冷光，漠然道:“既然如此，我还是把你交给皇室吧。冒着风险帮助一个不能给我带来任何好处的人…哼，这种事情也只有烂好人才会去做了。”
庄吟顿时急了，跑过去牵住老人干枯的手掌，左右轻轻甩了起来，撒娇般的边道:“慕容爷爷……”
老人没有搭理庄吟，目光未变，凝视着白尘。
白尘，也凝视着他。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冷战般的气氛。
唯有庄吟不顾一切，即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也冒着被责骂的风险，一边撒娇，焦急的劝道:“慕容爷爷，你知道我最喜欢圣女姐姐了，你如果不帮她，她可能会陷入生死危机啊！”
“哎呀，我知道慕容爷爷最最疼我了，你就帮帮她吧~”
“慕容爷爷~~~”她的声音拖得老长。
不过，仍旧无用。庄吟看着也急，没什么好办法了。
最后，还是白尘再次开口了。
他移开视线，看着手中杯中之物，轻轻摇晃，淡淡道:“我给你一个承诺，一个绝不会违反的承诺。”
老人没有问他承诺什么，而是大有深意的道:“你凭什么给我承诺？”
“你，凭什么？”老人重重的重复了一遍，声音中更是带着一股浩然之威，疯狂的从各个角度给予白尘压力，一股能生生把人逼疯，把人逼死的心里压力！！
这是神识强大到了某种程度，自然而然演变出的。
给予这种压力的同时，白尘也清晰的感受到了老人的修为……
那是，他现在只能仰望的高度，九阶！！
没错，眼前这位老人，就是一位九阶强者！
这世上并不是只有四位圣人是九阶，其他人同样可以达到这个层次。只不过圣人有着传承，会更加强大，而且声望更高罢了。
虽然白尘早就猜测过老人的修为，但最多也就八阶罢了，毕竟九阶强者虽有，却非常少，遇到的可能性就和在一座上亿人城市里寻找一个人一样，亿分之一的几率。
故此，白尘心里还是震撼了一下。因为老人故意控制的关系，这种压力肉体是感受不到的，但精神上就非常难受了。
同时也是有针对性的。庄吟就没察觉到什么，连点感觉都没有。
强忍着识海里疯狂传来的痛苦，白尘没有说话，也说不出，直接放出神识，引得一道灵力伫立身前。
那团灵力，是红黑色的，深红、淡黑，带着深邃的颜色，缓缓流动间，充满了神秘与诡异感。
老人目光一凝，看向那团红黑色的灵力，神识收回。白尘脚步一软，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虽然这只是对精神上的施压，可那心中升起的乏力感还是会影响到身体。
慕容长思越看越觉得奇怪，眉头更是紧皱了起来，却也没有说话。
白尘看得老人的样子，暗暗松了一口气，但也没有解释，而是静静等待着。他如果说了，老人八成也不会听，还不如等他自己判断。
老人眉头越皱越深，直接是拧在了一起，最后右手一翻，掌心上便出现了一本看起来与普通书籍无异的书，但没有书名。大小也差不多，不厚不薄，刚刚合适。
然后，不见老人动作，书页便自几翻了起来，一行行金色的文字浮现而起，紧跟着老人抬起的另一只手，逐渐书写出了一个字。
“分。”字成，老人轻轻低语。
蓦然间，整个小屋内犹如翻起了滔天巨浪，存于这里的灵力更是直接被一股奇异却强大的力量给强行隔离了出去，让这里，变成了一处灵力真空的地带！！
当然，红黑色灵力被特意保留了下来。
真空地带，肉眼还无法看到什么，但神识之内，这间房屋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且正在逐渐损毁。如果长时间失去灵力，原本几十年才会老化的房子，可能会在一夜之间直接化为飞灰，渣都别想剩下。
而如果是人长时间在这里，那……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失去了灵力的滋润，就是如此可怕。
这种手笔，也只有九阶圣人才能做到！
庄吟倒是见怪不怪了，但眼里还是闪着小星星，满脸的崇拜之色。
白尘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笑话，如果这就把他吓住了，那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慕容长思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再次仔细的观察起这红黑色灵力。右手手指，带着“分”的力量，轻轻的，慢慢的在红黑色灵力里面抽丝剥茧般，细细检查。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白尘的茶杯已经空了一段时间了，庄吟也终于等的不耐烦了，才忍不住开口道:“慕容爷爷，你……看出什么了吗？”
慕容长思头都不回，仍旧兴致勃勃的搞着。这就很尴尬了。
“慕容爷爷~！！”无奈，庄吟拖长了声音，并逐渐加大音量喊道。
这才引得慕容长思回过神来，他回头看到庄吟鼓起脸颊，瞪大眼睛，一副很生气的模样，尴尬的咳了两声，收回手。
然后看向白尘，目光又在红黑色灵力上停留了一会儿，眼中有着惊异之色，缓缓道:“你的灵力很奇特。”
“不是多种灵力混合而成，也不属于七彩灵力中的任何一种。但偏偏，它给我的感觉告诉我，这就是天地间最纯正的灵力，甚至……超过了传统的七彩灵力！”
“而且……它的威力也很惊人，远远超过了普通灵力能达到的极限！”老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更是有一抹为追求知识而由衷高兴的笑容。
庄吟在旁看得惊讶莫名，难以言状。她很久没看见慕容爷爷发自内心的笑容了。记得，最后一次……还是很久很久之前吧，她第一次喊他爷爷的时候。
“告诉我，它叫什么名字？”老人将注视着白尘，严肃而又沉重的问道。
白尘略微思索。这灵力是他修炼九冥功法出现的，既然如此，那就叫做……
“九冥之力。”
“九冥之力……”老人忽然浑身一震，眼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但随即掩了下去。他在心中默念一遍，随即大笑道:“哈哈，好，好，好！”
“好一个九冥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