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城郊,零零散散地坐落着几间被遗弃的简陋屋子,周遭空空荡荡的,显得分外荒凉。
几人从被木桩斜堵着的门框底下,钻进了被灰尘笼盖的小庙。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些破烂的衣物在几个角落散着,偏僻挡风处还有一堆燃尽的柴火灰。
几人找了处地方,吹了吹上面的灰,便坐下来,等孩子们讨完饭后回来。
天色见黑,破庙外传来些微弱的嘈杂声。
过了半晌,外面的人许是都回来了,开始说起了话
“今天我和小二在乱葬岗的林子里逮了几只肥兔子,烤着吃了。我看你们几个女娃细皮嫩肉的,胆子又小,再过几日或许便因为偷东西给人打死了。不如你们答应以后给我做小老婆,我保证以后吃肉能给你们分着骨头!”
说这番话的是个少年,蓬头垢面,说起话来目露凶光,又见淫光闪烁。
说着,眼睛扫向身旁几个一言不发的、年纪略小的男孩。他目光所及之处,女孩无不颤着身子瑟瑟发抖。
看着他们对他的反应如此害怕,他甚是满意地补了一句:“你们要是谁敢不听话,我就把她绑起来,卖到明月楼去。这钱还够我们哥几个吃顿好的!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兄弟们低着头一言不发。
见没人敢应他,他也渐感到独自一人自说自活,着实有些无趣,竟是坐在地上发着呆,忽的眼睛一亮,笑得痴迷又淫荡,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乐不可支的事。
“那个长相水灵的小丫头呢?”他可是好久没看见那小丫头了,明月楼的姑娘再美、皮肤再嫩,也没有这小丫头令人欲罢不能啊!
女孩们也都是知道这少年对那小姑娘行的苟且之事的,也有不少的小姑娘是眼睁睁地看过了整个过程。
被人抛弃的女娃,只要能活下去,经历些什么,都是说得过去的。
幸的是她们是在姜国流浪,若是在北域这般纷乱的国度,抑或是其他战乱国家,被堂而皇之地凌辱致死在市井、街角的妙龄少女或是童音未改的幼女遍地都是。
女孩们想着,只要讨他欢心,就能暂时保住自己不被送到是非之地,便纷纷替他回想着她去了何处:
“前几日,她又去了城郊偷东西了。”
“是啊!说好了要分吃的给我们的!可她自己揣上了包子便瞎窜!”
“是啊,人不过是揍她几下。她哪回没被打过!多打一次便不行了?只晓得给自己塞,也不省得给我们留几个!我们辛辛苦苦替她讨钱,她连饭也不给我们留!”
“这个贱人,活该被打死!看她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姿色,迟早是个祸国秧子!大了也准没个好下场,准被正室打死!”
“闭嘴!她到底去哪了?”男人将方才说话的人一巴掌扇倒在地,目眦欲裂。女孩吓怕了,眼里顿时没了阴狠毒辣之色,只双目含泪、楚楚可怜地瞧着少年。
“听张乞丐说,许、许是被一个华服公子救走了。我……也只是听说,是他与我厮混时随口说的,没什么可信……啊!”
女孩没说完,便被少年愤怒地踢开,大叫一声,身子滚到庙外的墙上,低声啜泣呜咽。
周围的女孩停止了对傅云去向的讨论,只在心中咒骂着可能凭借长相贪到了荣华富贵的傅云,嘴里却是一言不发,怯怯地看着那少年叫上另几个干瘦的少年骂骂咧咧地进了破庙。
进了庙的少年,一时惊了。
一尊落满尘的佛像下,坐着个穿得华贵的少年,另一个年纪大些的青年像是那人的手下,在一旁一脸谄媚地侯着,看见了来人也不通报。
少年的怀里,窝了个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小姑娘,睡得正熟。隐约听到来人的嘈杂,软乎乎的团子小脸一拧,不悦地皱了皱眉,却也没醒,只轻轻拽了少年的衣袖,糯糯地嘤咛一声,继而沉沉睡去。
看见自己的玩物在别人的怀里,甚至是露出了平日里对自己都不曾有的安心依顺之情,这一幕,更是让少年怒不可竭。却又看抱着女孩的人像是个身份高贵的,只怕他贸然冲去,会惹来杀身之祸,便生生忍下了怒火,开始面容温顺亲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