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惎更是不废话,飞身抬掌。混着内力,将袖里的毒针抛了出去。
一针穿脑,针针溅血。
地上蔓延着滩滩浓血,空气里满是腥得令人脑胀的血味,萧惎的白衣却仍旧洁白无瑕,面具下的唇角一动不动。
只一股阴寒邪戾之气。
萧惎只留下一人,却用他手中的刀,断了他的手脚,卸了他的下巴。用轻功带他窜入客栈后山的紫竹林。
……
跟萧惎一同来到这个身体的,不止左额上的朱砂痣,还有一身完好无损的内力和轻功。
这内力和轻功,是当初救她出来的女人教的。
虽说她那时早已忘了自己的年纪,但身高已经许久未增,想是已不再适合习内功。她一直以来身手绝佳,也对那内功并无兴趣。
但那女人执意要教,因好心救她,不便杀之,又聒噪,着实惹人厌烦,她便应了。尽管她早已有了出逃的能力,只是不知何处能容她,便一直没走。
而那女人提出的要求也甚是奇怪。寻常人报恩都是要钱、要权,她也都能做到。可那女人提的要求,着实让人为难。
回忆里。
女人面容美丽,表情却甚是奇怪,如今想来像是哀婉。她眼神复杂,疼惜却又愧疚地看着那世的朱漫。
“我姓独孤,如果可以,能否替我将此姓氏延传下去?”
“你不是姓慕?”救起她时,她同她说,她叫慕雪延。
“我的丈夫姓独孤。”说起她的丈夫,女人眼神顿时变柔,笑得温婉动人。
“好。”
她答应了,但没想替她做过任何。
她一生只姓过朱,已是对早已灭门的朱家恶心至极,此生更是不想再被冠有任何姓氏。
最重要的,她不感激那女人。也从未想过替她做什么。
那女人哀婉痛苦的神色看着倒像是真的,可她萧惎能演得比她更真。更是,她一生太过痛苦,以至从不能感受别人的悲伤。
这个女人如此反常,惹人生疑。
许是为了她的丈夫吧。
女人对她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都像是算计。
可无意谈起她丈夫时,却是像真的。
她的丈夫对萧惎无恩,长久的交往,也让她知道了萧惎对于感情的鄙夷。就是他们夫妇与萧惎真有什么关系,萧惎也不会善待她的丈夫,此事她无需做戏。
紫竹林里。
萧惎将那抓来的黑衣人扔下,发觉那人还醒着,也有些吃惊。这年头,能忍受手脚俱断之痛的人甚少。
莫非是死士?
想来也是,若是出来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必定派的是死士。
萧惎对于这类人甚是熟悉,也不逼问他,只从袖中取出一小瓶药粉,倒在那死士身上。
那药粉竟是先腐蚀了他的衣裳,继而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皮肉,逐渐血肉模糊。似是再如此下去,便要瞧见了那森森白骨,看着渗人得很。
他又疼又痒,两手急促地抓挠着皮肉,疼了,又手脚扑腾着,身体不断打滚。他被卸了下巴,嘴动不了,只能从喉里发出凄厉而怪异的惨叫,断断续续、尖厉刺耳。看着万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