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在那里?滚出来!”叶曦蹙着眉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冷声道。
在白雾弥漫进整节列车之后,她和马菲亚约好她检查前六节车厢,马菲亚检查后六节车厢。
刚开始很顺利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然而在她走到第三节车厢的时候,好像感受到了某个人影,却突然间周围的空间放大了无数倍,她无论怎么走都没有办法触碰到任何本该遇到的座椅。
这个感觉就像是她突然来到了另一个空间一样,完全不再列车上了。
但是叶曦有一种猜测,她其实一直在原地踏步而已,想要继续前进就必须先驱散这个迷雾。
到现在还不明白她可真的是愧对艾利尔的地狱式训练,这个雾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字——这是假的,她敢百分之百肯定这是魔法造成的雾。因为列车压根没有什么人开窗,哪怕是开窗了,雾也不可能弥漫到所有的列车车厢。
像这种大范围的雾魔法必须是有人在施展之后并且将带有魔力的东西放在魔法阵中央才能将魔法持续,否则一旦失去魔力的支持,雾会立马散去。
她能够感受到这周围有魔法阵传来的气息,但是无论她如何寻找都没有任何靠近的办法。
与此同时突然有一道风刃朝着她脑门飞来,叶曦下意识将头微微一撇,只感受到一股凌厉的风划过,她面前的碎发被削掉了几根。
“……”喂喂喂,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要不是她反应快,这时候就该血溅当场了啊。
这种一下子就直冲脑门来的致命攻击让她想起了艾利尔训练她反应能力时候的情景,好几次她差点就这么当场去世了。
没等叶曦多想,越来越多的风刃从四面八方攻击而来,叶曦只得放空思绪,将自己的精神集中在躲避上。
只是那一道接一道的风刃也让她无法完全应对,最终还是受了一些轻伤。可即使如此也依旧没有休息的机会,她捂了捂受伤流血的手臂,拿出琉璃玉枝准备主动出击。
然而令叶曦没有想到的是,她才刚刚拿出琉璃玉枝,下一秒便被打掉了。叶曦下意识想要跑过去捡琉璃玉枝,只是背后突如其来的冷意令她下意识往旁边一翻,琉璃玉枝被直接打飞了出去,而她原本站的地方因为受到巨大的冲击变得漆黑还隐隐冒着烟最后与白雾融为一体。
妈耶,要不要这么狠,简直不给她活路啊。
她感觉自己的后背点凉,似乎是因为刚刚的冷汗所导致的。如果她反应不够快的话,现在应该是已经死了。
此刻,她从内心升起一股诡异的兴奋感,就好像她一直就是在追求这种伴随着危险的刺激感,亦如同当初接受艾利尔的地狱式训练一般,哪怕再痛苦,她也乐在其中。
完了,她好像被锻炼出一种抖M心态,简直是受虐狂。
另一边,白夜踏过自动门之后来到了第三节车厢。
在他的眼中,这节车厢的中间站着一位看上去只有五岁模样的小男孩,脚下是绘着月亮与时钟的金色魔法阵。而他是身边则是一根镶嵌着红色晶石的金色权杖,就插在魔法阵的最中央。权杖上的红色晶石散发着强烈的光芒,那不经意散发出来的魔力令人心惊。
男孩的容貌异常的精致,眉心的一点金色花纹更是让他看上去更加的高不可攀,就仿佛一名神抵降临在人间一般,只是直视便已经是对他的玷污。
白夜在看着他的同时,男孩也扭过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丝诧异。
“呀!好久不见!”白夜煞有其事的扬了扬手中的酒葫芦打招呼道。
男孩微微蹙眉,问道,“你认识我?”
白夜见男孩的神情不似作假,随即意识到某件事,恍然道,“只是突然有些怀念,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小时候长得好像啊。”就好像真的回到了四千多年前一样,那时候他在游历各个大陆,遇到了一个令他印象极为深刻的孩子。只可惜那个孩子与他无缘师徒,不然收了一名伟大的国王当徒弟还是令他很有成就感的。
“像?”男孩往前走了两步,金蓝色月瞳此刻十分冰冷,看上去非常的危险。
“我可没有想要打扰你的意思,只是你再不住手的话,那个孩子可真的要死了。”白夜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陷入迷雾中无法离开的叶曦,即使此刻她距离他们也不过是隔了几米而已,却犹如在两个世界。
男孩猛地转头看向叶曦,此刻叶曦身上鲜血淋漓,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早已被鲜血浸透,就好像她刚刚从血池里出来一半,瑰红色发丝都凝结在一起,略显得黯淡无光。
他将手伸到权杖前,轻轻一挥,叶曦面前的迷雾在一瞬间散去。她躺在地上,呼吸有一下每一下的,实现有些模糊。
男孩一把抓住叶曦的脸颊,往旁边微微扯了扯。
刺痛的感觉令叶曦脑袋一个激灵,她强忍着身上的不适爬起身,却看到了白夜和站在他面前的男孩,以及那根令她无比熟悉的金色权杖。
叶曦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只是没等她胡思乱想,男孩的话将她彻底认清现实。
“真是不像样,才几个月不见,身手退步了那么多。”男孩的语气里十分的嫌弃,他坐到一旁的位置上,缓缓说道。
“艾、艾、艾……”叶曦此刻化身为结巴,说话都不利索了,她心中知道要说什么,但是压根说不出来。
“你什么时候成结巴了?之前跟马菲亚鬼混的时候说话不是挺利索的么?现在对我就说不出话了?”男孩眯了眯金蓝色月瞳,冷声道。
“呸呸呸呸!”叶曦伸手拍了拍嘴,深吸一口气,不确定道,“艾利尔?”
“你以为除了我还有谁那么好心救你出来?”艾利尔轻瞥了叶曦一眼,缓缓说道。
白夜在一旁听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艾利尔的冷眼中,他无辜的吹了吹口哨,又揭开盖子饮了一口酒,心里却想着,明明将她打成这样的也是你,还真好意思说。这样严格的脾气还真的一点都没变,虽然说这严格更像是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