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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朋友

对于两个深受秦少祸害的女生,竟然悄悄结成同盟,蒋卿卿同云梦成了配合良好的朋友,蒋卿卿是这么说的:“云梦,咱们联合起来抵抗这个恶势力吧。”蒋卿卿性格开朗,活泼大胆,秦风常用种忧愁的目光看着她,还时不时发出感叹:“卿卿姑娘,别成天张牙舞爪的,小心将来没人敢娶你。”

性格火爆的蒋卿卿对这样的话,是直接开打的,别看她总张牙舞爪跟个假小子似的,对于嫁人这种愿望还是很少女心的,秦少活了十七个年头,头一回有人揍他,这更加让秦风觉得,蒋卿卿日后会嫁不出去。

蒋卿卿也话多,常常她说,云梦只是听着,偶尔给出点不同的表情,她回头,趴在秦风的课桌上,看着蒋卿卿打闹,露出罕见的笑,秦风原本挑着眉的双目,有些愣住。那时候的少年并不知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这个女孩笑的时候很好看,也许是因为罕见,所以才显得特别好看。

陆川再次告诉她,别跟秦家的人走得太近,她甚至连应答都来不及,就看见她和云雪离开的背影,云梦第一次发现眼睛里有湿润的东西在打转。蒋卿卿收拾了秦风这才跑过来,拉着云梦说:“走了,吃饭去。”一中对于学生有严格的要求,无论你多有钱多有背景,都只能住校,这点对云梦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她曾那么努力只为了一中是寄宿学校,多么可悲的希望,别人只为了一中是教学质量最好的才拼命想考,而只有她仅仅是因为可以一星期有五天可以住校。

朋友这个词,在云梦的世界里是第一次出现,不是她没有试图交朋友,连续多次被那个天使面孔的妹妹破坏后,她再也懒得去交朋友了,也许一个人也挺好的,蒋卿卿的出现给云梦带来了不知所措的同时还有日渐打开的心。很偶尔的她会回头跟蒋卿卿说几句话,秦风总是瞪着她,觉得这俩丫头又在合计着整他了。

这几天的秦风还是很乖的,原因有些拿不上台面,秦家虽然对这个小祖宗是纵然的,可哪个父母不望子成龙,秦少那难看的分数实在难看,总分加起来还不到人单科的成绩,因此平时疼幺孙出了名的秦老都觉得丢人了。倒是秦风,并不怎么在意,依旧每天上课睡觉,下课跟周军扯白。

班主任收到秦老的拜托,将改造秦少的任务交给了班上几个成绩好的,比如作为数学课代表的周军,得负责这个只签了个龙飞凤舞的名字的小少爷,让他在下个月的考试里争取不在交空白卷。蒋卿卿是最直接,学不学,不学就揍,秦风没少在她手底下吃亏,还不敢还手,实在憋屈,谁让那校长跟他们家老爷子交情深,时常跑去喝喝茶,他想折腾都还要顾及老爷子那根皮带呢。

虽然咱们秦少的成绩不怎么样,他那手好字还是挺让老爷子骄傲的,像秦风这样的年轻人还是不多的,老爷子嫌弃他好动,打小让他跟着练习毛笔字,这会儿周军被他气得炸毛,“秦公子,您老到底有没有在听?”秦少很认真的摇头,一双凤眼微眯。

“小军军,咱不是学习的料,打篮球去。”周军瞬间被那句小军军惹得炸毛了,拿起书本就砸。

“说过多少回来,不准这么恶心的喊爷。”这样的戏码每天都要上演,云梦只觉得,其实周军是真傻了,这人明显就是不想听,也许他并不是不知道吧,要不然他是凭借什么考上来的,一中可是出了名的对学生要求高,没达到分数线,不管你多有钱你也进不来。

云梦一直觉得,想要改造秦风是件比革命道路还要艰难的事情,因此许多时候,她是敷衍了事,秦风也乐得自在,他在同桌那受尽苦头,总算是有个不那么爱管闲事的,心想还是不爱说话的女孩可爱些,还不打人,每每这么想的时候他总是睁着凤眼满脸忧愁的看着蒋卿卿,就像是看个不懂事的女儿。

秦风的性子不是云梦喜欢的那种,比如他在后排哼着她讨厌极了的摇滚乐,比如哼着她听不懂的粤语歌,并且没有一句在调上的,这让云梦觉得就像是睡着后有蚊子在耳边不停叫的烦躁感。后面那人越是看她皱眉,越是哼的高兴,他很喜欢挑眉看着别人炸毛的样子,这在他眼里是种乐趣。

用秦风自己的话来说,生活本来就很无聊了,我们何必太过严肃,随性点,不是更有趣吗?做人不要想太多,高兴就好。许多年后的秦风才明白,高兴就好的前提是你得站在巅峰,才敢有这样的任性资本。可惜现在的秦少不懂,优渥的生活让他很多事情都不在意,他与生俱来的尊贵让他走到哪都左右逢源,这锦城市的大多数人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喊声秦少,这样顺风顺水的日子,他哪能知道,什么是收敛什么是无奈呢?

看着少年老成的云梦,他多少有些不屑,觉得就是这姑娘死气沉沉,明明就是小姑娘,还装深沉。

云雪时常来找她,从小到大的了解,让云梦觉得厌恶,她冷冷看着那个女孩装出的天真模样,好像亲厚的姐妹,甜甜的喊着她姐,其实她并不比云雪大多少,她们是双胞胎,她生下来就柔弱。云梦从小听到大的永远只有这句,你要照顾好妹妹,而眼前的人是多么乖巧的模样,可云梦吃亏太多次了,早就习惯了她那张伪装的很好的脸。

她喜欢抢她身边的所有东西,包括她那么喜欢陆川,云梦不知道,她这回的目的是什么?或者是同以往样,那么蒋卿卿还能喊云梦我们去吃饭,云梦一起上课。这样的日子还会保持多久,她习惯了后,总是会舍不得,这才知道习惯是件多可怕的事,她已经在害怕失去了。

云梦下意识的去看陆川,少年皱着眉看着她身后笑语晏晏的人,她好看的桃花眼泛着雾气般,眼睛里陆川雪白的校服仿佛像是忧伤的云,云梦喜欢陆川,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而陆川喜欢云雪,确是只有云梦才知道的事,她难过的低下头,低喃的那句,我想长大,这样是不是就可以逃开这座冰霜城,然后有个家呢?这样的问句在她十六年的年月里她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得到的永远是茫然。

当蒋卿卿叫她的时候,脸上洋溢的笑容,让云梦有种意外的惊喜,她以为再也不会有朋友了,她以为再也不会有个人喊她我们一起去,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心里有股酸涩的疼痛感。

蒋卿卿说,我们是朋友,一辈子的朋友,云梦你是不是不喜欢云雪啊?云梦我只是你的朋友,以后我们还要共同抵抗秦风那样的恶*势力呢!很久很久,云梦都记得那样年轻的蒋卿卿像是雨后的彩虹,美丽年轻的脸上洋溢着比太阳还要温暖的笑容。

朋友,云梦首次感受到这个词的温暖。她扬起嘴角,眼睛里有着桃花水般的波光,在昏黄的傍晚,枯黄的梧桐树下轻轻笑了出来,美丽好看,如同昙花一现的惊艳。最真实的笑容给了最好的你,我的朋友蒋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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