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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旁观者清

“熟苗蛊寨?”闻言,许晴忍不住问出了声,“什么是熟苗?”

“小姐姐这般孤陋寡闻吗?”冷涵笑着问了问,见许晴神色有些不善,又转向白云峰,白云峰也摇了摇头,见状,冷涵又笑了起来,“原来所谓道门也不过如此嘛。”

“所以到底说不说?”面对冷涵看上去有些像是拖延时间,又夹带着讽刺的行为,许晴心下更加有火,如果不是此时只能通过这冷涵知道高常贵的下落,按照许晴的脾性,早爆发了。

“所谓熟苗呢,就是指那些老一代的苗人。”冷涵也收起了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这些人到现在都恪守老一代的作风习惯,而且多固执,和他们打交道,你只能用讨好的态度,否则......”说到此,冷涵故意止住了话头,冷笑了一下。

“呵,苗疆之地,蛮夷作风果然......”对于冷涵的故意止住话头的意思,许晴又怎会反应不过来,同样地讽刺了回去,也故意止住了话语。

听到许晴说的,冷涵不怒反笑,却摇了摇头,“小姐姐,好在我们是生苗,不然你刚刚的态度,在熟苗蛊寨,保管你有去无回。”

“好了,告诉我们怎么去吧。”看着冷涵,许晴明显开始争锋相对,白云峰立马开口止住了刚刚的话题,将话题转移开。许晴明显瞪了白云峰一眼,不过还是没有发作。

冷涵没有先回答,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冷冉,甜甜地笑了一下,“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不过很快就可以结束了。”说完,才转过身对着许晴,白云峰,神色早已恢复严肃,“熟苗蛊寨在古城城郊往北三十里的老林里,今天休整完,我会带你们去,到时装成我们不是你们的对手,被你们胁迫而来。到了地方后,你们自己见机行事,只是,救出你们的师父后,别忘了答应过我的条件。”边说着,冷涵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立刻出发吗?”白云峰自然明白冷涵最后话语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同时担心高常贵的安危,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立刻出发。

“现在出发?”冷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起来,“你身边的小姐姐已经完全康复了吗?而且现在出发,到那便是晚上。你确定要睡在深山老林?当然,最重要的是中饭还没吃,你们不在乎,我可在乎。”而说到最后,冷涵却是对着冷冉,又是甜甜一笑,“行了,为表诚意,这顿饭我请,跟我来吧。”

而话说完,白云峰许晴两人却没有动,只是看着冷涵。“怎么?怕我在饭里面给你们下蛊?”似乎猜出了许晴,白云峰二人的想法,冷涵轻笑了一声,“像小哥哥说的,真想对付你们,大前天就下手了。”说完,也不管许晴,白云峰二人,拉着冷冉的手便先一步走了出去。身后,许晴白云峰对视了一眼,随即白云峰对着许晴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就在几人离开吊脚楼时,吊脚楼对面的一座小饭馆的包厢里,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正开着窗,看着离去的许晴四人。

“公子,他们走了?我们?”这包厢里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齐凌子等人。此时齐凌子正脸色尊敬地询问着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而年轻人却不修边幅,不仅穿着随意,头发蓬松,此刻也正不顾形象地在啃着一只鸡腿。

听到齐凌子的问话,年轻人才稍稍顿了顿,随意拿袖子一擦嘴,“无妨,棋子既然已经魂醒,走到哪我都能追上。倒是对于这次尸门大会,你们有什么看法?”

“那杭虚逸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有一代枭雄的潜质。”一旁,海明月优雅地坐着,浅浅喝了一口茶回答道。

“呵,无姓,好些了吗?”听到海明月说的,年轻人却没有急着回话,而是先关心了一句。

“多谢公子关心,得公子的药,已经好多了。”海明月立刻笑了起来,边说着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站起来活动活动了筋骨。

见此,年轻人才笑了笑,接着点了点头,“杭虚逸这人,今后我们要注意点,此人手段够狠,做事干脆,这次那侥幸活着的田家,如果不是杭虚逸有所需求,估计也是灭门。”

“灭门?不是除名吗?”一旁的海明月闻言有些吃惊,齐凌子却像知道什么意思,笑了笑。没有开口。

而听到海明月话语的年轻人,也笑了起来,“你觉得把两位老当家都杀了,少当家也拼了个同归于尽,即使杭虚逸不动手,剩余普通门人能生存的下去?更何况杭虚逸的作风,难道还看不出来?”被年轻人如此一说,海明月似乎才反应过来,眉头皱了起来,神色有些不忍。

见状,年轻人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不过这湘西苗疆蛮夷之地,倒也的确由他自己的妙处,好比那赵家的鬼僵,将魂与僵合二为一,最后那化僵也让我极感兴趣,居然能做到如同请鬼上身的效果,却又保留着自己的意志,最关键的是,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操控鬼僵。有点意思,不过可惜......”说到最后,年轻人摇了摇头。

对于年轻人的欲言又止,海明月二人自然明白什么意思,不过也同时想起了自己之前遇到的鬼僵,如果不是眼前年轻人的出现,两人估计也交代了,也可见鬼僵的强悍,然而在大会之上,却被一个看上去像小孩子似的灵尸胎可谓压着打压,心下也不禁对尸门有了一丝敬畏。不过正如年轻人所说的可惜一般,这些已经是过往云烟,因为当事人已经全部死了。

“对了,公子,怎么这尸门也会道法吗?我看他们符纸用的也不在少数啊。”此时,齐凌子也开了口。

闻言,年轻人笑了笑,“谁说符纸只允许道门使用了,你们也不是正统道门,不也在用?而且......”说到此,年轻人又故意停了停,看了看两人,海明月齐凌子也心下明白,没有多说什么。年轻人又咬了一口鸡腿才接着开口,“而且这么多年历史纠缠下来,道门尸门蛊门,斗了那么多年,道门能解蛊,也能起尸,难道就不允许尸门,蛊门也学会一两样道法?”

看了看听到最后稍带惊讶的海明月两人,年轻人又笑了笑,“就跟历史更迭一样,改朝换代,打来打去,死伤无数,你瞧不起我,我瞧不起你,可最后不也是民族互相融合了。最多就跟如今汉文化为主流,我们这大部分人以道门为主流差不多罢了。”听到此,海明月两人才显得有些明白过来。

又吃了一会,看着海明月齐凌子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年轻人重新开口,“本来以为你们还有些什么其他看法,没想到这就没了吗?”

“公子是说杭虚逸与田家交易这件事吗?”闻言,齐凌子瞬间开口。

对此,年轻人先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此事倒也不急,如今我们也猜不出杭虚逸想要做什么。只是那鬼僵有问题,你们都没看出来?”闻言,齐凌子海明月对望了一眼,随即都摇了摇头。

“怪我,你们本就对尸门蛊门不甚了解。”年轻人又笑了笑,“之前在林子里碰到时我就觉得不对劲,那鬼僵未免过于人性化,后来果然是其体内锁魂针断裂......”说到此,见海明月二人有些茫然,年轻人又立卡岔开话题,“锁魂针是他们尸门独创的,可以说是法器的存在,作用自然就如同名字一般,将灵魂锁在体内,也是他们赶尸最开始常用的东西,只有将魂魄锁进肉体,才能保证肉体不腐,送回去之后,也才是真正意义上让人落叶归根。”

说着,年轻人掏出了一根断掉的针,“这就是锁魂针。”边说着边将断针递了出去,然而海明月齐凌子除了看出这针上微雕着不少字符,却仍旧是一头雾水。年轻人仍旧是笑笑,“只是这赵家明显将锁魂针进行了改造,那针上的字符应该是道门的东西,所以才能在一具尸体内,相融地锁进那么多魂体,强行增强邪性,不过赵家那小子也只能说误打误撞,还记得那日他们散会后,我去空地上检查了一下吗?”

说着,年轻人看了一眼海明月齐凌子,两人点了点头,却不知道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年轻人神秘地笑了笑,伸手入怀,居然又掏出了七根锁魂针扔在桌上,“尸体是被他们处理了,可是这体内的锁魂针却被忽略了,一针锁一魂,他们号称是八魂共体,可如今......”说到此,年轻人故意停了停。

这么明显的意思,海明月齐凌子自然第一时间明白,“也就是说赵家还是失败了。”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年轻人点了点头,“不过我之所以说他误打误撞也正是在这里,虽然失败了,可是魂还是锁进去了,只是不稳定罢了,所以之前我们暗中观察时,我总觉得那鬼僵的鬼气不对劲,怎么会轻易被灵尸胎冻结,原来是他内部自己已经不稳定了。不过好在他后面拼起来的时候,自己主动放了魂出来,正好将不稳定的因素自己无意中排除了,所以你们看,那魂出体后的一段时间里,反而是赵家的优势。”

不过对于年轻人说的,两人却有些分不清,因为当时的情势翻转太快,一会赵家优势,一会王家优势,而且两人也没有年轻人观察的这么仔细,不过听完年轻人说的,海明月像是想起什么,连忙开口,“对了,公子,那个什么灵尸胎呢?明明看上去就像个孩子,怎么会那么厉害?”

闻言,年轻人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吃的,“准确来说,那不是尸,其实是地气凝结而成,通俗点讲,就是所谓风水之气凝聚的地方天然产生的产物,那灵尸胎号称昆仑,而昆仑山可是我们中国龙脉之首,凝结出的灵物威力可想而知,可惜被人误解,以为是尸,原本我以为王家必败,因为他们操控不住这地气才对,不成想王家倒也有点手段,夜叉镇伏,不过最后那王家小妮子倒也是拼出了血性,解开了封印,所以灵尸胎最后才失控了,只是可惜,杭虚逸以为是他自己赢了,其实不过是气散了而已,否则那至亲血尸在地气之前算什么。”

“啊?地气消散不会有影响吗?”听了年轻人的话,海明月立刻又开口问到。

闻言,年轻人笑了笑,不过笑中却带了一丝沧桑,“地气本就飘忽不定,一切皆随天意,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久存,甚至人为的改变,自然的变动,都会引起变化,就像多少皇朝的统治者死后葬在风水宝地,想要福泽后人,千秋万代,结果呢?时间一久,或者地震什么的,结构一变,立刻地气消散。不然真的永存,那岂不是从第一个就葬在风水宝地的皇帝开始就应该王朝永存了吗?”说到最后,年轻人神色明显变了变。

“对了,公子,那未出手的傀尸呢?您觉得如何?”看着年轻人脸上的异样,齐凌子立刻开口将话题转移。

“傀尸以目前来看,我们掌握的信息不多,不过从那几人的反应来看,似乎改善了不少,而且隐约中让我想起了一个老朋友。”年轻人边说着神色又开始迷离起来,像是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一般。

“很少听到公子说起朋友,想来这人一定本事高超了。”齐凌子立刻恭维到。

年轻人闻言又笑了笑,“是啊,毕竟也是一代掌门,墨家巨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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