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巧,来,坐下说,弟媳妇.”许晴没想到刚提到这点,白雨就来了,边说边把位置让给了白雨,最后还不忘调侃一句。
果然,刚准备坐下去的白雨,听到最后三个字,一下子又站起,脸涨得通红,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起来,“晴,晴姐,瞎说什么呢,我们,我们还,还没,正式确,确定关系呢。”
白雨的反应却逗得许晴一阵大笑,上前搭着白雨的肩,故意语调暧昧地接着说,“怎么,之前你不还是默认,表现的很大方吗,今天怎么还羞涩了?”
“没,没,我,哪,哪有,我......”许晴越是这样说,白雨越显得羞涩,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咦,我可爱的师弟呢,弟媳妇。”然而白雨越是表现的羞涩,许晴越是忍不住继续调侃。
“啊,云峰啊,在,在,在我的休息室,睡,睡觉呢。”白雨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哦?在你的休息室睡觉,昨晚,你两干嘛了?”许晴却像更加被吊起了兴趣,说话的同时故意和白雨靠的很近。
“没,没做什么,什么,什么都没做,只是他,非要陪我值夜班,我习惯了,所以起来了,他,还睡着而已,真的,真的什么事都没有。”白雨解释时显得更加紧张,倒是在提到白云峰时,脸上又红了起来,说到最后,为了让高常贵和许晴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和白云峰真的什么都没有。
“好了好了,你也不担心担心自己,白雨好歹马上是我徒媳妇了。”一旁的高常贵有些看不下去了,趁着许晴刚准备开口继续调侃白雨前,开口替白雨解了围。
“是吗?你的意思是我嫁不出去咯?”却没想到一席话引得许晴瞬间变脸,神色原本还笑眯眯的,瞬间转成阴沉,指关节捏的噼啪作响,有些恶狠狠地盯着高常贵。
高常贵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故意咳嗽了几声,“哎,老了老了,徒弟这么快就想不尊重我这把老骨头了。”边说着竟还故意挤出了几滴眼泪,看的白雨忍不住在一旁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而许晴则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完全没想到高常贵居然会当着外人来这么一手抢白自己,气的一时间干站着,也没办法做什么。
稍稍闹了一会,高常贵又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好了,说正事了,小丫头,你带来的那个什么季主任的消息是什么。”
一听到高常贵提到季主任,许晴也立马认真了起来,只是仍旧恶狠狠盯了高常贵一眼,才先将白雨按着坐在椅子上,自己走向一旁靠在了墙上,也和高常贵一样看着白雨。
“嗯,听有人和我说,护士长说出来的,好像季主任最近病了,在家休养着。”白雨一边说一边微微看着天花板,一只手指抵在嘴唇上,边说边回忆的样子。
“哦?这么巧,我刚回来,他就病了?”高常贵似乎一下子很感兴趣,说完又看向了许晴,“晴儿,你怎么看?”
“嗯,是有点可疑,让我说的话,如果在家的话,会不会代表着他们又在计划什么新的阴谋,暂时躲着?”许晴说话的同时,秀眉已经皱了起来。
“很有可能。”高常贵先点了点头,又看向白雨,“还有什么其他消息呢?比如有没有说具体得了什么病?”
白雨刚刚还在一脸茫然地听着许晴和高常贵的讨论,此刻听到再问到自己,先是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但是却突然故意压低声音,“高大师,听说好像不是简单的生病,而是可能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哈?不干净的东西?有趣有趣。”高常贵却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边说着边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看的白雨更加一头雾水。
一旁的许晴却脸色显得更加认真,“喂,老狐狸,会不会和那个死,哦,和那个李长青一样,想要?”本想说死玉二字,一看到白雨看着自己,许晴立马改了口,最后的灭口二字也没说出口。
但高常贵还是听懂了,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准,他们的办事风格越来越猜不透了。”
“哎,高大师,晴姐,你们在谈什么啊?”白雨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地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呵,没什么,你啊,快去陪我的师弟吧,当心他睡觉时被别人......”刚想说当心被别人带走的许晴,突然停顿了一下,“小雨,云峰一个人在休息室?”
被许晴这么一问,白雨先是一顿,立马有些紧张地点头,“是,是啊。”不自觉又想起了前不久云峰化蛊的情景,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还未等许晴多交代什么,已经转身跑了出去,边跑边回话,“晴姐,我先去看看。”
“支走白雨想说什么?”半躺半坐着的高常贵却一点都不紧张,看着白雨冲出去也没说什么。
“哦?难得啊,老狐狸你不担心你未来的接班人了?”虽这么说,许晴却已经坐了下去。
“呵,我昏睡这两天,你都没担心,现在突然担心,忽悠忽悠白雨这个小丫头还行,你觉得能骗得住我?”高常贵仍旧是一点都不担心,边说又边调整了一下姿势。
“是是是,谁有你这个老狐狸厉害。”许晴有些没好气地回到。
“好了,说说你的看法吧。”高常贵神色又转为认真。
“第一,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好歹也是个医生,生死见的多了,何况医院这种地方每天那么多鬼物,他们虽然看不见,但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会突然就遇上了。第二,还是刚刚我们一直说的时间,太假了,又赶在你刚好醒过来的时候。”说了小半天,许晴自己都有些渴了,也没什么顾忌,直接用高常贵刚用过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豪迈地一饮而尽。
“呵,第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以前碰不上不代表一直碰不上啊,第二,也没人来求我们接单子啊,他再怎么样又能怎样呢?”高常贵却笑了笑,随意之间就将许晴考虑的否定了。
“这......难道真的是想要灭口?可是直接躲走不就行了,我们又不会赶尽杀绝?”虽然被高常贵轻易否定了,但许晴并没有生气,反而眉头皱的更深。
“我们是不会,可他们会啊。李长青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高常贵边说着边叹了口气,“对于秦皇派来说,人命不过是草芥罢了,只要能达到他们的目的,一条人命算什么。”
一时间,病房内只剩下了沉默,过了一会,高常贵才重新开口,“不过,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从我们之前分析的来看,与其说秦皇派想对我们赶尽杀绝,不如说更像是在拖延我们,嗯,就像他们好像还在计划着其他什么事一样。”
被高常贵这么一提,许晴一瞬间也像是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遭遇到的,不过就是他们的缓兵之计。等等,所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好多次看上去明明可以除掉我们,却没除掉我们,并不一定是对面过于自信看不起我们,而是很有可能正好只是拖延时间的效果达到了而已。”
“我就是这么想的,不可能每次都能将度把控的这么好,所以我现在更觉得就是,他们知道这些没办法除掉我们,所以只是要时间,只是他们要时间来干嘛,这一点我很在意,还有,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湘西苗疆那两派吗?”高常贵说话的同时,眉头也皱了起来。
“苗疆蛊女,湘西赶尸......”许晴轻轻报出了这两个门派的名字,却也一时想不通这两派到底是什么角色。
“要不是十年浩劫,相关记载书籍被毁,老一辈的大都含恨而亡,大部分青年才俊也拼的身死,断了那么多线索,也不至于现在被牵着鼻子走。妈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高常贵难得的又一次爆了粗口。
“那等你好了,我们按照之前说的去湘西苗疆走一趟?”许晴也知道高常贵轻易不会爆粗口,因此问话时也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不过还未等高常贵回答,却先响起了敲门声。“谁?”高常贵心下有些不舒服,如果是白雨或者白云峰都应该直接推门而入的。可如果是陌生人,又会是谁。
“这个医院的护士长谢春玲,您老可以叫我小谢,小玲也行。”门被推开的同时,已经走进了一位穿着护士服,带着护士帽,年纪看上去约有四十,但却身材保养极好的女士,面容也算中等偏上,有着一丝徐娘半老的韵味。此刻先是对着高常贵笑了笑,接着神色又黯淡了下去。
等走到高常贵病床前,谢春玲又开了口,“您老就是白雨小丫头一直说的那个高大师吧?”
“正是,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高常贵完全不知道眼前的人找自己所为何事,对这个人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那个,能不能单独和您老谈谈。”谢春玲说话的同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许晴,许晴也识趣,未等高常贵说什么,已经自己站了起来,坐了个手势示意谢春玲坐自己的位置之后,就走了出去。
看着许晴完全走出去,谢春玲才坐下,又是稍微扭捏了一会才开口,“高大师,您老也知道我们这些医护人员是信科学的,若是以往是绝对不会信鬼神的,可是季凡,哦,不对,我们季主任最近遇到的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
“季凡?哦,原来这就是你们季主任的名讳啊。”对于眼前的人突然改口,高常贵心中已经有了七七八八的猜想,但也未去问出口。
“是,我们季主任叫季凡,也,也是我的,哦,不,是,是,我是他的地下情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谢春玲几乎是咬着下嘴唇说出了这句话,不过一说完,谢春玲反而像解脱了一般,神色变得稍显轻松起来。
“呵,大概猜到了,无妨,你们的私事我绝对不会过问,只是你找我?”能让一个女人甘愿出面,却又显得不好意思,要避开他人,这中间的关系又怎会逃得过高常贵的眼镜,只是没想到眼前的人会自己承认。
“是,是这样的。”一听到高常贵似乎对自己来找他有兴趣,谢春玲立马坐端正,“季凡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变得有气无力,整个人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就连那,那,那事也,也,不行,不行了。”谢春玲说着又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先是对高常贵歉意地笑了笑,才抬起头接着说,“本来遇上身体不舒服,对于我们这些职业的,根本不算事,可以立马走后门检查出来,就算看病也会容易便宜很多。可是,怪就怪在,带着季凡做了全身检查,却最后显示身体机能器官一切正常,但季凡就是一天比一天虚弱,最近连说话都开始费力了,整个人整天只能躺着,之前还能喂得进饭,可是现在饭都喂不进去了。如果,如果......”说到最后,谢春玲也不顾形象,也不顾忌高常贵是个陌生人,居然伏在病床上小声地哭了起来。
“哦?那出现这状况之前有遇到什么人,或者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吗?”虽然对季凡有所怀疑,但让高常贵见死不救,高常贵也自问做不到,还是忍不住询问起来。
“也没,没遇到什么人。”谢春玲听到高常贵主动询问起来,立马努力止住泪,声音略显哽咽,不过随即又自己摇起了头,“或者说也记不得遇到过什么人,您也知道,我们这职业的,每天遇到多少人,真去记住每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身体不好常来的,否则真难有印象。”
对于谢春玲所说的,高常贵也知道,看看白雨就知道,他们每次来,能见到白雨的时间加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一小时,因此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示意谢春玲继续说下去。
“至于吃的,我觉得应该也没有问题,因为都是我亲手给他做的,而且我和他吃的一样的,不可能他有事我没事。”谢春玲已经完全止住了哭势,“所以有人和我说可能,可能是遇上了您老们经常接触的脏东西,正好听说白雨小丫头认识您老,所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问问,当然,当然,您老要是不愿意或者没时间,也,也没事的。”说到最后,谢春玲的声音越来越低。
“嗯?人记不清,吃的也没问题,他本人又口不能言,是有点棘手。”高常贵边说边摸了摸下巴,“不过这单子我接了,你什么时候下班?”
“啊?真,真的吗?”谢春玲似乎有些喜出望外,立马跳了起来,“我,我还有半个小时,您老稍等一会,我这就去交代一下工作。”说完,直接推门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怎么?那个人是?”没过多久,许晴也推门走了进来。
“呵。”高常贵笑了笑,将谢春玲的来意简单说了一遍。
“什么?”许晴却一下子像是一时不能接受一般,“你接了?你不是说那季凡可能有问题吗?你就不怕和李长青一样,又被人算计?”
“无妨,我就不信他们手段有这么多,况且我们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确认,难道真的因为怀疑就要见死不救?”高常贵却像不担心一般,说话的同时已经开始起身下床,刚一站稳,肋骨处又是一阵疼痛传来,差一点没站稳。
“你何必逞强?”虽如此说,但许晴还是在第一时间上前搀扶住了高常贵,“再说,万一就是秦皇派的阴谋呢?”
“呵呵,谁说我要逞强了,再说就算是阴谋又怎样?这不有你和云峰吗?”高常贵却笑了笑,转头看着许晴,“对了,云峰呢?去把他叫来吧,也是时候带他实战实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