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责问
毕刚看着醒过来的宁驰翔老怀大慰,醒过来就好啊,别的都是浮云。经过这一折腾,宴会场面冷清了许多。许多人告辞离去,毕刚此刻是狼狈不堪啊,发髻也有点散,衣服上面血迹斑斑。一省的封疆父母搞成这副德行实在是有失体统啊,他面子还真有点挂不住了,当着诸下属和满堂宾客的面自己这脸可是丢大了。赶紧走吧,不然更丢脸。
他和衡王朱佑楎以及范砚农、李道纯、连云谯告辞急匆匆地带着宁驰翔狼狈的离去。好好的一场拜师大典被这厮搞的不欢而散,范砚农心中颇为不快,满脸的不痛快。可是又不能发作,只得忍着。光看他那脸上的褶子都在跳动就可知他是何等的愤怒了。
林云轩倒是没怎么在意,但是他累了,是真的累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忙活,又磕了这许多的头,况且饭也没吃几口有点顶不住了。
此刻宾客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范砚农吩咐人收拾。
连云谯看着空荡荡的景象,尴尬的一笑道:“范老弟,你这待客之道就这啊?老夫还未开怀畅饮呢,不若咱们重开一席?衡王殿下和道纯兄以为如何?”
范砚农微一愣神,我去,光顾着生气了,身边这两个老友倒忘记了,另外还有一位祖宗呢,衡王也被晾在当场了呢。
赶忙赔笑道:“失礼失礼,衡王殿下、道纯兄、连老哥哥快快后堂就坐。老夫当自罚三杯以示诚意。”
林云轩并没有跟过去而是以身体不适为由去了房间休息。崔大牛尾随而至,进了门嘿嘿一笑,献宝似的从手中拿出一沓宝钞:“轩哥儿,你看钱,好多的钱。你这下可发达了,当初你们全家默默的从村里走的时候也不给我说,害我哭了好几天。现在好了,你这么有钱,又拜了这么牛叉的老师,可以风风光光的回村里了。到时候我看谁还敢欺负你们家,再说俺现在都练了拳脚了呢,到时候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揍他。”
林云轩不禁苦笑。这厮心地如此的单纯善良,怎么在这个社会混啊。不过也难得他有这么一份心。当初举家狼狈出村,实在是没有想那么多,竟然忽略了他,没有跟这个淳朴的小伙伴告别。可是人家心里一直在想着自己。难能可贵啊,这份纯真的友谊。
这厮的思维跟这个时代大多数人一样,衣锦还乡。这四个字不光这个时代有,后世更为之甚。俗话说衣锦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中国人的面子观念可以说深入骨髓了都已经。没钱的怕人家看不起,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有钱的更是在意面子,虚伪的低调其实更是为了面子。以至于每个人都带着面具。且看那一副副嘴脸眼花缭乱,你看不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现实。
大牛这孩子虽说如大多数人一样有炫耀之心,可是毕竟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这点没有一丝一毫的作假,他能感受的到。比之后世一些人口蜜腹剑的实在是强之太多,太多......
“轩哥儿,你能给范夫子说说我能拜他为师不?要是能的话我也不是能有这么多钱?”
“靠,你个财迷......”
“别介,你就给范老头说说呗。”
“靠,别耽误我睡觉。”
“你就说说嘛......”
“去死,在啰嗦我揍你。”
“你又打不过我。”
“额,......你妹的。”
“我没有妹妹,这点轩哥儿你是知道的,我只有一个妹妹,也是你的妹妹小淑儿。”
“靠之,被你狗日的绕进坑里了,吃老子一拳。”
“额,你来真的啊轩哥儿,看我虎形拳,哇呀呀。”
许久,房中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有了崔大牛这个活宝的调剂,林云轩烦恼的心情抛之一空。
这一觉睡的很安稳,就连崔大牛这厮鼾声如雷都没有把他震醒。一直到掌灯十分方悠悠醒来。准确的说是饿醒的,林云轩起身看着脚边睡的正香的大牛,这厮口水都流了一大片,枕头都弄湿了。不知道在梦中吃什么好东西呢。
无忧无虑真好。
康绍推门进来了,看林云轩已经起身忙道:“范学政找你过去叙话,此刻在书房等你。”
林云轩起床气有点盛,看着这厮嘴角的那一撮毛心里就不舒服。于是戏谑之心起:“康小旗来一下。”
康绍毫无戒备的来到近前。
林云轩一把拽住这厮的一撮毛,一使劲儿......
康绍很郁闷,老子招谁惹谁了,老子易容最得意的就是这一撮毛,多神气啊,怎么就碍了你的眼了,非得给老子拔掉不可,不行我还得装上去,好吧,这货真的很执着。
林云轩来到书房,范砚农正喝着香茗。
“夫子找我?”
“轩儿,来坐下说话。为师有一事问你,听闻你对经商一道颇为上心,而且和人同开了一间商铺,可有此事?”
额,他怎么知道的?开商铺怎么了,活跃一地经济,惠及民生,还能有所结余,有什么不好的。况且这此是为了帮朋友,顺便自己也赚钱养家糊口的钱。
看林云轩没有说话,范砚农眉头一皱又道:“夫四民者,士农工商,以商为贱,以士为尊,我等圣贤子弟岂可做这等下贱之事?今日若非儒学会首俞宜之告知老夫,还被你蒙在鼓里,作为老夫的入室弟子,当一心修习圣人之道,以匡扶社稷辅佐君王为己任,怎么做这等于民挣利之事。须知此等事乃末等小民之营生,我等孔圣门徒怎可从这等贱业?”
原来是俞宜之这老货搞的鬼啊,怎么这萧记跟俞宜之也拉上关系了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这是要逼迫老子从竞争中退出来啊,照这段时间以来的情况估计萧记已经撑不住了吧?要是这个节骨眼上退出,那萧记就会缓过这口气儿啊,打蛇不死必有余患,再说了,当初把步家逼到要破家的地步了怎么没见他们放一手啊,这简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