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咳!!!!!”仇尔一复活便从腰部感觉到了剧烈无比的疼痛,从肚皮到肠子,每一个地方都在发出疼痛的讯号,但是脖子的剧烈疼痛让他无法发出正常的喊叫来减轻自己的痛苦,到后来只得不断用力击打地面来发泄身体的疼痛。
“咳……!!!!”另一边复活过来的郝革命也好不到哪去,脖子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自己痛不能言,同时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在被什么东西不断从中间向两边用力的撕扯着,尤其是下面传来的疼痛让他近乎觉得自己要得了失心疯,“咳!”终于,郝革命没能承受身体上的痛苦,昏迷了过去。
“啊!!!我的肚子!!!”稍慢几秒的李如馨复活过来后便顿时感受到了腹部传来的疼痛,她不断的伸手想捂住腹部的伤洞来缓解疼痛,然而实际上,她复活后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她一再伸手的举动只不过是徒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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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仇尔此刻仰面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因为之前的痛苦被汗水浸湿透了,身体毫无力气,完全不想动一下,“头一次觉得,天空这么蓝啊……”仇尔看着天空感慨道,尽管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很老套,但是在经历过那般折磨后,他是真心觉得天空清澈了不少。
“这里……是哪?”悠悠醒来的郝革命一脸迷糊的睁开了双眼,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急匆匆的站了起来,跑向一个死角,然后面对着死角像是在研究什么。
“你说郝大哥是在研究什么呢?”一旁的李如馨一脸疑惑的望着郝革命。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仇尔闭着眼回答,他现在是累到眼睛都不想睁开了。
“哈哈哈哈!”突然间二人听到了郝革命爽朗的大笑起来“老子下面还能硬!还能用!”
“我…………”仇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一旁的李如馨也是扶着额头露出一脸的无奈。
“冼余甘呢?!”郝革命满脸开心的跑了过来,看来比起自己已经又一次丢失了一次死亡机会的事实,自己后半生的性福和家族的香火传递比较重要。
“我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我比你先死”说完仇尔询问的看向了李如馨。
“我也不是很清楚,按道理,他当时和我一起跳的悬崖,我复活以后他应该也过不了多久就复活了啊”李如馨也皱起了眉头思考起这个问题。
“也许是他跳崖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比如被树挂住了之类的,比你死的晚一些,我们再等等吧。”确认了自己下面没有任何问题的郝革命心情愉悦的说道。
“可能吧,我们继续等等看吧,刚好也可以多休息一下。”仇尔说道,尽管此时他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但是目前除了等待也确实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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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等了许久,依旧迟迟未见冼余甘自篝火中复活,三人的气氛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变的不安起来,而就在此时,仇尔好像在李如馨背后的墓碑上发现了熟悉的字样。
“如馨,你让一下看看?”仇尔向李如馨走过去说道。
“怎么了?”李如馨不解的让了让位置,见仇尔一脸认真的盯着自己背后的墓碑,似乎想要辨别上面的字样,自己不禁也转头看去,顿时被墓碑上的三个大字吓到了,墓碑上别的字她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冼余甘”三个字却是让她怎么都挪不开眼的。
“哈!哈哈!肯定是重名啦!我们再等等吧!”仇尔尴尬的笑道,尽管他自己都不相信这番言论。
“不……,冼余甘……,恐怕是彻底死了……”一旁的郝革命蹲在另一个墓碑前沉声道“一个人重名我还可能相信,两个人可能性就更加小了,更别说胡杨天浒这个名字,几乎是不可能重名的。”
仇尔和李如馨看向郝革命身旁的墓碑,上面赫然刻着“胡杨天浒”四个字,想来也是和冼余甘一样死在这里的人。
“爹的姓加妈的姓,天字辈,老爹特喜欢水浒,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郝革命坐在胡杨天浒的墓碑前,手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自己的烟没有带进这个该死的世界“像他这种名字,我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虽然是个死宅吧,但也是挺开朗、阳光的一个人,热心肠,长的也不丑,我每次放假回去都还会和他喝酒来着,怎么都不像一个会自杀的人”郝革命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往事“但是,那天他众目睽睽之下就跳楼了,摄像头也没发现他身后有任何人,调查也没发现任何人有嫌疑,调查了大半年,最后只能当自杀归案。现在看来,真正的死因恐怕就是这儿了。”郝革命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胡杨天浒的墓碑,整个人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但是不对啊,算上这次死亡,冼余甘也才5/5啊,应该还有一次存活机会才对啊!”仇尔想不通,使劲的对自己的头发抓了又抓。
“也许系统就是这样安排的,只不过你们会错意了。”郝革命眼神充满哀伤,淡淡的应了一句,看起来胡杨天浒勾起的回忆对他的打击很大。
“郝大哥,打起精神来,我们还是身处危险之中,过多的负面情绪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的。”李如馨出声提醒道“不过,仇尔,会不会是我们真的会错意了,毕竟人一共只有五感,全部丢失就无法战斗了,系统会不会是出于这种考虑……?”
“这………可能吧”仇尔觉得自己好像忽略掉了什么东西,但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来而且李如馨的这番说辞也确实颇有道理,似乎事实真相便是如此“都怪我!如果早点意识到,就不会让冼余甘进去和我们一起打BOSS了!”仇尔一拳砸在地上自责道,尽管他不是很喜欢冼余甘这个人,甚至觉得他是个累赘,但是作为队长,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因为自己的失职导致队友的死亡,这让他内心充满了对自己的责备与不满。
若是自己不是队长,那冼余甘就不算自己人,是死是活与他干系不大,但是既然进了自己队,那就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自己就应该对他的性命负责,但是现在冼余甘却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死亡,这让他怎么都觉得是自己的无能。
“这……”李如馨有点不知如何是好,队伍的两个主力,一个因为本身情感丰富而为故友伤感,一个之前好像还不怎么把人命当回事的,现在却因为队友的死亡在不断自责,如此下去小队肯定是不能通关的,自己也一定是无法活着走出这个该死的地方的。
“仇尔!”李如馨思考了一下决定先从看起来更为理智的仇尔这边下手“我知道冼余甘的逝去,让你很伤心,那怕他看起来就像个拖油瓶,但也毕竟是条人命,但是你现在必须打起精神,把伤心和自责放到一边,再一次带领我们去击杀BOSS,干掉古达,带我们走出这个鬼地方!这样才能让冼余甘的死亡有价值!”
因为仇尔之前的表现,再加上看似对于冼余甘的逝去抱有内疚和惋惜,让李如馨觉得自己也许是想多,仇尔并不是自己想象般的冷血,只是过于理智而已,然而仇尔接下来的回答顿时让李如馨感觉自己像是在南极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我是并不是在为冼余甘的死而伤心,他算不得我的人,能救就救,不能救与我也干系不大,我只是在为我的失职感到不满,既然在一个队,他的性命就应该在我的计算范围内,而我…却计算出错了。”仇尔抬起头,满脸沮丧,却也确实丝毫看不出为他人的逝去而悲伤。
“你!”瞬间,仇尔就将自己在李如馨心中刚建立起来的仅有的一点好感击碎了,李如馨从未见到过这么冷血、自私的人,一个刚刚还和自己颇有瓜葛的人,是死是活居然与自己毫无瓜葛,甚至没有感到一点点悲伤,而自责的理由也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失职,并非他人生命的逝去。
“好了……,你先去安慰下郝大哥吧,我这边没什么大问题,反倒是郝大哥那边,过于低落的情绪不利于战斗。”仇尔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对于李如馨的反应,他似乎毫不在乎,或者说更像是已经习惯。
“你……!”李如馨尽管愤慨,但是也知道自己是否通关,很大程度要看仇尔这个人,所以尽管此刻满腔的不满,但还是压住了火气,转身走向了郝革命。
“郝大哥?”李如馨压制住火气尽量温柔的向郝革命搭话道“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至少你弄清了胡杨天浒的真正死因,知道他还是那个阳光的男孩,不是轻易自杀的懦夫,也许他当时正和你一样奋力的和BOSS作战,不放弃自己生还的机会,只不过他失败了,但是我们还没有!我们还有机会,我们可以打败BOSS,击杀掉那个古达给他报仇不是吗?!”
“你说的这些……,我不是不知道”郝革命轻叹了一口气“可他毕竟死了,报仇又有什么用?他能复活?当初我废了老大力气让伯父伯母相信他是自杀,虽然搞不清楚原因,二老也就一直这么接受了这么多年,现在你告诉老子!他是死在这么个鬼地方!你叫老子怎么和二老交代?!您儿子死在一个游戏世界里?!老子是把他的死因搞清楚了!这理由说出去谁TM信?!啊?!伯父伯母会怎么看我?!随便编一个扯淡理由来侮辱他们儿子的傻逼?!”郝革命怒吼着,胡杨天浒的这种荒唐的死法,让他简直无法接受!奋力战斗了,玩命抵抗了,就算失败也不是丢人的事,但是战斗完、抵抗完,得到的结果却是像懦夫一样的自杀?!这是什么鬼狗屁逻辑?!
“然后呢?你是打算灰心?还是打算放弃?”仇尔插话进来“他好歹还一直战斗到死,即便外面的人不知道,但他依旧是个勇士,你呢?打算当个自己都瞧不起的懦夫?”
“谁是懦夫?!”郝革命双眼充满愤怒的瞪着仇尔大声吼道“老子我就是不服这结局!他明明拼死拼活过了,但是外面的人还是只当他是懦夫!”
“你不需要服气这结局,外面的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他的父母一定还一直相信着自己的儿子不会是轻易自杀的孬种”仇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看样子是休息的差不多了“但是,如果你死在这,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二老,哪怕他们至死都相信着自己的儿子,却因为一直没有人愿意相信,也没有人愿意告诉他们真相,最终他们也只能选择不得不信,最终二老逝去时,你的那位朋友,就彻彻底底的在外面的世界坐实了自杀的懦夫这个称号了。”
“现在……,你是愿意继续在这里发闷气”仇尔向郝革命伸出自己的右手“还是选择继续和我们一起干掉那个该死的古达?”
“你说的对!”郝革命沉吟了一会儿,伸出手用力的握住了仇尔的右手站起来“我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伯父伯母!不管别人怎么看!至少他们二老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个孬种!我绝对不能死在这!”
“既然如此”仇尔把郝革命拉起来后就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那就麻烦你再做几个盾牌了,之前那一次是因为的我盾牌破了才导致的团灭,质不够量来凑,你再做五个盾牌,我们三人一人两个,应该是够用了。”
“可是……,这布料不够啊”郝革命也脱下自己的黑背心说道。
“你的”仇尔瞥了眼李如馨说道“你的最外面那件衣服脱下来应该没事吧?”
“为什么我也需要两个盾牌?”尽管嘴上在质疑但是李如馨还是把自己最外面的衣物脱了下来“我的工作不是吸引仇恨给你们俩提供回血的时间吗?”
“没必要了”仇尔一边看着郝革命做着木盾牌一边回答道“只剩两个火焰壶,等于说我们只有一次吸引仇恨的机会了,但是我们对古达的攻击模式都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也就是说需要吸引仇恨的时间点最有可能是在古达进入第二阶段后,但是那时我和郝大哥的战术是两个人轮流承担仇恨,除非我们同时被攻击到危险境地,不然吸引仇恨的机会就等同是浪费了,但是如果我们同时被攻击到危险境地,我们两个基本就死了,吸引仇恨的机会也用不到了。”
“所以你打算把我也拉进攻击阵容,增强输出,同时三个人分摊仇恨?”李如馨也想明白了仇尔的安排“这样做,确实是比较明智的选择,但是万一失误,就又是一次团灭了。”
“说的好像你不加入攻击阵容,我和郝大哥失误了就不是团灭一样”仇尔翻了个白眼说道“火焰壶你和我一人一个,防止仇恨拉的不够,古达转来不会攻击自己。”
“嗯”李如馨思考了一小会儿,觉得这确实是目前的最优计划后将一个火焰壶分给了仇尔。
“好嘞!队长!做好了!”郝革命炫耀的挥了挥两只手上带着的木盾叫道。
“接下来”仇尔拿过一个木盾带在自己右手“我得实验一下这个。”只见仇尔双手一阵数据流闪过,刚才还在右手的木盾,瞬间就变到了左手,然后右手又是一阵数据流闪过,顿时仇尔两只手上都套上了木盾,这情形看的郝革命二人目瞪口呆,简直和变魔术一样。
“和我猜的差不多啊。”仇尔满意的点了点头“换装备除了手动换以外,还能通过背包空间瞬间换取啊。”
“郝大哥,你攻击我试试。”仇尔收回一个盾牌,朝郝革命招了招手说道。
“哦!”尽管郝革命不知道仇尔准备干什么,但是还是选择了配合仇尔。仇尔连续挡下几次郝革命的攻击后便叫了停,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
“怎么了?”郝革命问道“难不成我的盾牌哪里有毛病?”
“不,不是你的盾牌的问题,是系统,虽然非战斗状态可以瞬间换装备,但是战斗状态却是没办法的,你必须要有一个回收、拔出之类的动作才能换装备。”仇尔脸上带着点失望解释道“本来还想着万一盾牌破了可以瞬间换盾的,现在看来我们还得隔三差五看看自己盾牌的耐久度,避免盾牌要破了自己都还不知道。”
“不过好在我也加入了攻击阵容,你们两个的注意力可以分一点出来关注一下盾牌耐久度了。”李如馨说道。
“没错。”仇尔拔出了石刀说道“也算是这个战术的歪打正着吧,刚好弥补了这么个缺陷。最后来确认一下,自己丢失的是哪个五感吧!我第一次丢失的是味觉,这一次应该是嗅觉,因为我现在完全闻不到任何气味。”
“我丢失的应该是味觉,我的听觉和视觉没有任何问题”郝革命用力拍了拍手上的木盾说道“我的手还有疼痛感,所以也不可能是触觉。”
“我丢失的也应该是味觉”李如馨说道“理由和郝大哥的差不多。”
“呼……”仇尔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丢失的都不是会过多影响到战斗的五感,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发吧!”
“嗯!出发吧!”郝革命双目透露出一股坚毅“这一次绝对可以干掉那个狗日的古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