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中心。
“小心!”
一人奋力将司危往旁边一推,紧接着一根长矛刺进那人腹部。
“叮当姐!”
司危回头一声惊呼,眼睛冒火盯着那根长矛的主人一刀将其终结,往地上一滚躲开后面刺过来的几根长矛,回身将刀往上旋横劈过去再干掉几个敌人,然后顺势将马叮当抱起往后退去。
“叮当姐你别吓我!”看见马叮当双目紧闭,司危一边掐着她人中一边大喊,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
“呼~哈~!”许是听见司危的声音,马叮当睁开了眼睛,大口地喘气,然而剧烈的疼痛感瞬间蔓延全身让她“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看到马叮当醒来心中大喜的司危连忙将她拖进自己人防御区域中,伸手捋起穿在穿在最外面涂满泥土的外衣,这才看清马叮当里面穿了蒙家送的龙战衣,而且在其之上还披上了雲杨亲手做的巨鳄皮,双重防御之下对方长矛其实没有刺穿腹部,只是重击之下一下子一口气没上来痛晕了过去。
一把唐刀咻的一声从远处疾飞而来,带着罡风一下子把一个方向上的敌人全数凿穿,两道身影接踵而至。
“御剑术!”
一声轻喝,那唐刀绕着众人周围带了一圈,瞬间清理出一块空间,雲杨一跃来到马叮当身旁将她一把背起。
“大家快跟我来!”
众人看清来人是雲杨和孟白后通通大喜,纷纷往二人身边靠过来。
唯有谨慎的蓝耀和古冶留了个心眼,两人和孟白互相交换了几个暗语手势后才放下心来,由古冶带着还有战力的人开路护着其他受了伤的人沿着雲杨指的方向突围。
突围的过程很是顺利,本来这一波的敌人已经全部派了出来,结果被雲杨一下子杀退后需要一点时间重新整队。
一行人在雲杨带路下很快地跑进北面那片天然的迷幻之地。
雲杨一边走一边掐着手诀御剑将行进路线上的树丛破坏掉,“大家小心,千万别往树丛中去,这块区域天然能让人陷入迷幻。”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渐渐的他们发现脚下的沼泽有了些许变化,不在泥泞不堪,地面不但越来越向下陡,还越来越干燥,甚至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
“听到水声了,快到了!”雲杨这时收回唐刀对众人说道。
很快,众人看到眼前的景象,吃惊不已。
除了雲杨一人,因为这里正是他之前发现的地方。
穿过迷幻区域后,一直缠绕在隅泽上方的雾气突然消散掉。
不、不对,应该说是雾气依旧很浓,但是被什么东西砍断开来一分为二,让出了中间一处视线开阔的区域。
哗啦啦的流水声在众人身旁传来,原来是一条河流自迷幻树林中冒出,沿着倾斜的地势奔流往下。
“之前那片树林果然诡异,这么一条河流就在一旁我们都看不到。”
一片被树林所包围的平坦地带出现在视线之中。在那片平地的中央位置是一座高耸的山丘,一座残缺的古城盘卧在山的周围。古城四面都有城墙,不过却垮了许多,到处都可见条形的石砖。保存完好的城墙,清晰可见上面的箭塔、城垛。城墙之下有一条护城河,汇入了河流的水,从城下贯穿东西两个方向,但河岸却是杂草丛生,藤蔓纠缠,十分杂乱的样子。
“这前面居然有一座城市!”
“不!”雲杨神色凝重,“这是一座帝陵!”
众人继续往前,雲杨背上的马叮当涂了一些药膏之后也恢复了许多可以下地走路。
她一路走一路观察着这座城,等众人走到距离它还有一小半路程时开口:“这山由石变木、由木变石,千百年来不知多,正是脱胎换骨生生不息之相,此地原本应该是一处福地,只是……”她皱着眉头,想是有大疑惑无解的困惑。
这时雲杨和孟白同时回身一看,大量的河怪从迷幻树林边缘跑了出来,两人连忙招呼众人直接往城里跑去。
通过护城河上的吊桥,城墙虽在,城门却早已倒塌一边,雲杨没有带大家一直往城里走,而是调转方向登上了有四、五层楼高的城墙。
“这!这是!”靠在女墙上的众人借着城墙的高度略略看清了城门后的景观,惊得说不出话,连一向冷静的孟白,眼光都一阵闪烁。
只有雲杨还显得淡定:“没错,这些都是兵马俑!”
城墙后面一片直达城中山丘的泥泞,里面东歪西倒地露出什么东西,仔细看这些都是兵马俑雕塑,每一座通体都由大石雕刻,毫无缝隙,身躯比常人略大,头梳高髻,披甲带枪,面容栩栩如生,连每一个表情都精细入微,狰狞、威严、肃穆……各不相同。
每一座兵马俑雕塑都手持刀枪斧戟,此外周围还能看到战马、战车、弓弩……
这些兵马俑虽然被泥泞冲得东歪西倒的,但给人感觉依旧威武地肃立着,仿佛在护卫着自己的帝王!
“原来如此,这里的确是一座帝陵!”一旁的马叮当伸长脑袋往外望,看见了什么东西伸手指道。
顺着她指的方向,众人看到兵马俑的尽头有一座高台,上面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壁,就算隔了这么远都能看到石壁上散发的奇异光芒。
“这叫影壁,左边红玉,右边黄玉,分别对应日月,暗合阴阳顺条,天人合一,这是帝陵才有的形制!这影壁之后肯定就是帝陵入口。”
“只是我们怎么解决身后这个大麻烦?难道要我们在这里迎击?”司危指着已经离城墙不远的河怪大军问道。
“雲小哥,虽然此处地形甚好,可敌人数量……”
从上面看得很清楚,那漫山遍野的河怪大军远不止上万人,足足三万以上,除非手上有足够弹药借着城墙防守,否者还是得陷入白刃战。
之前众人击退了十几波的进攻,足足杀伤了几千河怪,可如今大家体力都消耗了许多,再次陷入肉搏十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