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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雾散时

九山,亦有雾山之名,因为天上雾气如烟如云,终年不散而得名。整个东陵幻宗,都是隐匿在终年缭绕不退的雾色中。

九山之雾,缭绕九山,更是在天上,形成了一层天幕,遮挡了星辰之光,诡异莫测又不掀起一丝风云。

初来东峰,林念还为天上飘荡的雾气缕缕而心存在意。只是日子久了,天空上的雾气一成不变,他便是习以为常。

顶多,晚上在屋顶修炼养魂诀,仰望星空之时,会臆想一下,天上遮挡星辰的雾气,因何而来,何时当散。

幻魂大陆,是一块被诸多明明星辰环绕的陆域。若是不在九山之中,无遮挡星辰之雾,亦也无其他遮天之物,即使是白日,人们依然可见,百千星辰悬挂天际,星辰之光如丝如缕,整个世间,仿佛笼罩在星辰之神的光辉中,美轮美奂。

九山的遮挡星辰之雾,是何来历宛若来自虚无缥缈的仙境,又有传说是一位盖世强者化道所至……其来历众说纷纭,却最终没有一个定论。或许在这天地内,唯有那些盖世强者,九山遮挡星辰之雾是如何形成的。

上空遮挡星辰之物的组成物质是什么,为什么只遮挡星辰而不拦截日月之光,此事也是一个谜。可不管如何,无论是地魂人物又或是天魂强者,亦是没有办法,截取雾州上空的一丝雾气,来研究一翻……在岁月中,九山遮挡星辰之雾气,不可取,已是共识。

就算是有特别之人,对九山遮挡星辰之雾气有所研究,又或者是因好奇而深入过这雾气地魂之上,也只是知晓,在那雾气之中,存在了一片雷霆汇聚之地。

这雷霆汇聚之地,不躁动,如……一汪清水。

准确的说,那是一潭雷霆之池,在那天空的纵深处,放眼望去,那磅礴的看不到边际的遮挡星辰之雾内,在终年雾霭霾霾之中,在那雾区的核心,雾气化为了实质,恍若凝聚出了一座雾气之池,池中,被一滴滴雷霆之液给灌满了。

那些雷霆之液,有银的,有紫的,有黑的,累积在一起,却是让人感觉不到其存在多少,只是能感受出,这处雷霆之池,一片寂静的同时,似乎也存在了,无尽的毁灭之力。

这里,生命难以企及,声音无法传达,平静中透着死寂,让人心颤。

正因为这遮挡星辰之雾,正因为这蕴含着毁灭的雷霆之池,东陵幻宗内存在着许多荒诞的传说。而受众最广的传说,是说在上古之时,一位至尊曾经在九山证道,引来幻魂大陆世外的“天”跨越幻魂壁垒,降下无尽雷劫,才造成了九山,存在遮挡星辰之雾,与蕴含毁灭的雷霆之池。

时间已经流逝,真相我们不得而知……

此刻,在九山南峰的街道上,从北峰幻域峰中返回的林念,又开始了他一如既往的生活。

只是,此刻的他,与九山之地上的所有东陵幻宗弟子一样,停下了手中的事,讶异着,又有些不解的盯着雾州的上空,盯着那遮挡星辰之雾。

那雾,似乎在缓缓散开。

“多少年了,这雾气,终于又散了一次。”

“是啊,我记得九山上一次雾气的溃散,还是十年前吧。”

“十年,想想我东陵幻宗人才也够凋零的,十年,这雾气,才溃散一次。”

周围传来兴奋期待以及追忆叹息的声音,落在林念耳中,恍若一曲高雅的乐曲,虽然勾引出了林念的乐趣,然而该听不懂的,林念还是听不懂。对于东陵幻魂,对于九山一知半解的林念与众人一般看着天上雾气。

“我以为我融入了这幻宗之中,其实并没有?”

收回目光,林念起身来到众人之中,露出一张有些清秀稚嫩的脸庞,漆黑的眸子反射着此时街道上的红尘百态,少年的嘴角,挂起了一丝自嘲,这自嘲中,有着他自己才知道嗯苦涩。

“幻宗的事,不是一两个月就能了解透彻的。我不记得一切,融入这个世界,也没有想象中的容易……”苦涩的一笑,林念寂寞的转身,不去看天上的雾气,不去看人间的众生,安静的回到了店里,孤单的身影,在这一刻,与这个世界,仿佛格格不入。

“雾散,因何而起?”

“是晨星,亦或是皓月,听说那位大人的新作《尽溢之河》已经出世,或许是他得封得皓月之时。”

听着周围之人兴致勃勃的谈论之声不绝于耳,听着一阵阵羡慕声,林念的心情更是低落了几分,这种仿佛被整个世界排挤的感觉,让林念感到了压抑。

“唉。”

莫名的叹了一口气,林念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不想什么,既然世界与我有隔,那我,不在意便是。

林念如此一想,心情瞬间开朗。而忽然的,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子,这女子,不是他印象深刻的那个绝世倾仙的叶轻妩小姐姐,而是坐在山石那里,安安静静写写画画的叶姑娘。

心有所想,即有所为。

林念的目光,穿过了喧闹的人群,无视了天上空的雾气溃散,透过空气与吵杂,只是一眼,在人群中的匆匆一眼,便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叶姑娘。

轻纱如雾,白衣如云,叶姑娘气质清冷淡雅,犹如青莲,虽不能透过那雾一般的轻纱,一睹叶姑娘的芳容。但林念认为,那轻纱后的脸颊,定然是倾国倾城。

此时,叶姑娘放下了手中的画与画笔,席地而坐,不看天上雾气溃散,不看众生繁华,只是唇齿轻嚼,专心致志的吃着她心爱的七彩露兜果。期间,不小心露出的一丝白皙精致的面容,亦让人怦然心动。

“七彩露兜果似乎吃完了?”

片刻后,林念见叶姑娘小手伸出,镶着紫色的白袖卷起,露出一双雪白娇嫩的皓腕,是时,缕缕水汽凭空溢出,落在那双纤纤玉手手,林念若有所思的猜测道。

随后,林念又见,叶姑娘莲步轻移,离开了山石,来到了一处明显空旷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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