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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疯乞赵大

三个月后,观音镇。

观音镇,因镇上建有一座周边远近闻名的观音庙而得名,附近村民们祈福或求子都来这座庙里烧香还愿,而且观音镇又处在两个县城的交通要道上,所以成了周边较为繁华的地方。

今天恰逢是赶集的日子,镇上各买卖铺户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茶肆酒楼、赌坊青楼也是人满客齐,此时正值晌午,一家酒馆的伙计站在门口卖力地吆喝着,

“哎,南来的,北往的,过来瞧一瞧看一看,今天我这酒馆里准备了上好的野猪肉,昨天刚打的,味道又鲜又美,还有五年以上的陈酿,佳肴配美酒,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啊!”

这时,一位青衣小哥路过酒馆门口,看到饭馆生意十分红火,便在门口停住脚步,向里边望了望。

店小二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青衣少年,见这位少年大概十五六岁年纪,个头一般,较瘦,肤色偏黑,长得倒有几分俊俏,大眼睛,高鼻梁,看着挺机灵。

看着这位少年的穿着打扮,店小二凭经验觉得此人像是常年在外行走的,与那些打把势卖艺的人有些相像。

“这位小哥,吃饭吗?里边请啊,刚炖好的野猪肉,来点尝尝?”

“哦,我看你这客人挺多的,好像没有空座了吧!”

“哎,有座有座,你看那桌客人已经吃完了,你进屋稍等一会儿,我立刻给你清理桌子。”

“好的,那就有劳小二哥了。”

趁着店小儿收拾桌子的时候,青衣小哥站在屋门口向外四处张望,注意到大门口的左边还坐着个乞丐。

乞丐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脸上全是尘土,两手抱着蜷起的双腿倚在墙边,头往一边歪着,嘴里还在念念叨叨的。

“小哥,桌子给您腾出来了,您里边请吧。”

“好的,小二哥,有劳。”

店小二带着青衣少年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然后把桌子上归拢好的剩菜剩饭倒在一个碗里,拿起饭碗走到门口冲着乞丐喊道,

“嘿,饭来了,吃完赶紧滚一边去,别天天守在门口耽误我生意。”

那乞丐赶忙跑过来用手抓着碗里的剩菜剩饭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的,像是几天没吃饭了。

“滚开,别在这碍事,边上吃去!”

店小二踹了乞丐一脚,乞丐便立即端起碗来跑到远处吃去了。

这青衣少年见状说道,

“小二哥你倒也乐善好施,乞丐来了还管饭。”

“呵呵,谢您夸奖,举手之劳的事。不过,刚才这乞丐可不是一般的乞丐,他叫赵大,以前在这镇上也是呼来喝去横着走的主,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收租要账,这条街上的店铺买卖哪家没吃过这小子的亏啊!”

“哦?那他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竟然混成乞丐了?”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这小子前几个月撞鬼了,被吓疯了!”

“撞鬼了?”

青衣小哥有些好奇,又问道,

“撞的什么鬼?在哪撞的鬼?”

“嗨,这事先不着急说,您想吃点什么,我赶紧给你端上来。”

“哦,小二哥,你这店里的好酒好肉尽管上,吃不了的我带走。”

“好嘞,小哥稍等,我马上给你端来。”

店伙计说完麻溜的往后厨跑去。

“来喽,让您久等了。一碟野猪肉,一碟野兔肉,好酒一壶,得嘞,小哥,您先喝着,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

店小二上完酒菜拿着托盘刚要走,青衣小哥随即叫住店伙计,从怀里掏出一块散碎银子放到桌子上说道,

“小二哥,银子你先拿着,多的不用找了。麻烦你一会儿跟我说说乞丐撞鬼这事,我就是爱听这稀奇古怪的事儿。”

“哎哟,让小爷您破费了,您放心,等一会儿客人走得差不多了我再跟您细聊,您稍等片刻。”

店小二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揣到怀里了。

中午饭点儿一过,客人是越来越少,店小二把大厅里布满剩菜剩饭的桌子简单打扫一番后坐到青衣少年的桌边,说道,

“小爷,让您久等了,我跟您详细讲讲赵大撞鬼这事。”

青衣少年拿起酒壶给店伙计倒了一杯酒放在旁边,

“谢谢您的酒。我跟您说,这赵大啊,是观音镇南边槐树庄的人,常和一个叫牛三的小子凑在一块。这二人平日里净干些坑蒙拐骗的缺德事,弄的是人见人嫌,花见花残。

前一阵子这俩人可能是缺钱缺的厉害了,又琢磨起挖坟盗墓这伤天害理的事了。听说那槐树庄后山当年有什么王公贵族的墓,这两小子是没事就拿着农具上后山乱葬岗子那里去划拉。

你别说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那天就让这两小子找到了个大墓,两人挖了个盗洞就下去了。这一下去可不得了,不知道那墓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让这两小子撞上了,后来只有赵大自己跑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赵大被他们村里去后山放羊的老张头发现了,老张头说当时这个赵大趴在半山坡上,一动不动,浑身被烧得破破烂烂的,叫了好半天才把他叫醒。”

此时店伙计将声音压低了许多,刻意营造出一些恐怖的气氛。说道,

“这赵大被那老张头摇醒之后,整个人就彻底疯了。脑袋一个劲儿不停地摇,脸上表情都是扭曲的,舌头都让自己咬烂了,嘴里一直叨叨着“十八层地狱,恶鬼,红鬼,大火球,烧死你...”。

赵大疯了之后再也不敢在村里呆了,每天都靠在镇上,哪里人多往哪里凑,饭馆青楼赌坊门口挨个蹲,天黑了,路上行人一少就开始满大街乱喊乱叫。

还有那牛三,自赵大出事后就再没人见过他,估计是死在墓里了。牛三他爹找赵大问了好几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你想那赵大已经疯了,哪还能问出话来啊。”

“难道那墓里真的有鬼?”

“那谁知道,我考虑啊,那王公贵族的大墓里肯定设置了厉害的机关埋伏,就是为了防盗墓贼的,结果这两小子一进去可能就碰上了,算是倒了大霉了。”

“也许真的是墓里边有机关吧,不过那古墓里的机关估计最少也有近百年的时间了吧,现在还能管用?真有传说得那么神吗?”

“那就不得而知了,他们要是不做挖坟盗墓这伤天害理的事也不会出这档子事。不过一个机关埋伏能把赵大吓成这个样子也挺不可思议的,那赵大向来是个不怕鬼神的主儿。”

“小二哥,那槐树庄离这有多远啊?往那个方向走啊?”

“啊!你打听这个干嘛啊?”

店小二瞪着眼珠子看着这位小哥愣了半天,问道,

“你,你不会是想去槐树庄后山那墓里瞧瞧吧?我劝您可别动这念头,您好奇我能理解,可这是一死一疯的事您可别当玩笑听,这可是真的,你这年纪轻轻的,前程大好,别听我讲个稀奇事心中一好奇,再枉送了性命。”

“哈哈,小二哥,你别多心,我就是随口一问,并无其他目的。”

店小二有些狐疑地看着这青衣少年,试探性地问道,

“你,你不会也是盗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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