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灵明与这武僧慧能二人打斗正是激烈之时,忽听闻身边风声陡至,孙灵明反应迅速,为躲避袭来的疾风,立时高高跃起。
倘若此时慧能向后方跃出,这二人便可分隔开来,智云禅师再上前阻隔,这场打斗可及时停止。可慧能偏偏不退,也学那孙灵明向空中跳起,孙灵明早已跃在空中,见这慧能同样跳起,此等机会焉能错过,拿起手中铁棒就向那慧能头顶砸去。
慧能想要闪避,但是身体已至空中,招式用老,无法躲闪,只能顺势一歪脑袋,“啪”的一声,那铁棒重重砸在慧能左肩,当时惨叫一声,跌了下来。
慧能跌倒在地,铁棒随即赶到,在慧能身旁连捣三下,慧能在地上滚动避过,臂上铁袖又连连甩出,将孙灵明逼退,这才翻身起来,继续用袍袖护住自己,又同那孙灵明打在一处。
智云禅师见刚才发功没有起效,又见孙灵明趁乱占得便宜,心中不快,再次真气连发,皆是直奔那孙灵明而去。
风声又起,孙灵明嘴角一笑,几个跳跃跑到慧能身边,按动铁棒上的机关,将手中铁棒缩回,手中的齐眉铁棒此时变成刀剑长短的兵刃,拿在手中,与那慧能近身缠斗。让智云禅师的袈裟伏魔功不敢随意乱发,以免伤到自己的晚辈。
智云禅师见状心中好不气恼,对那老道士说道,
“灵虚道长,你这师侄好不讲道理,老僧为劝架隔离二人而来,他不但不收手,反而故意近身缠斗,让老僧不好下手,你说这是何道理?”
灵虚子见智云大师着急,脸上也有些尴尬,便对孙灵明喊道,
“灵明,不要再打下去了。如此争斗有何意义?这位大师既然有意劝解,你还不早些收手,也好给我星月教留些颜面!”
孙灵明答道,
“师叔,收手没问题啊,你跟这位大师商议一下,让这铁袖和尚给我磕个响头,然后当众向我星月教致歉,我便立时收手,既往不咎,你看可否?”
智云禅师听完立刻火冒三丈,冲着那孙灵明叫道,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老衲我一再好言相劝,不想多惹是非,没想到你却如此冥顽不灵,老衲便不再顾忌了,若是在下手重误伤于你,还请不要见怪。慧能,你闪开。”
慧能听到智云吩咐,袍袖疾速甩动两下,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慧能刚一跳开,一阵疾风飞速而至,直奔孙灵明胸前而去,孙灵明一个空中侧翻躲过,紧接着在地面连续翻了五六个跟头,跳至智云身前,重新按动铁棒机关,短棒又再次伸展,孙灵明双手握棒高高跃起,冲着智云头顶打去。
这一棒势大力沉,若是常人受之,必将脑骨迸裂,登时而亡。可智云却丝毫不放心上,右手袍袖一伸,一股劲风随即喷出,将孙灵明直直地顶了回去,同时左手袍袖紧跟着甩出,又是一股疾风赶到,那孙灵明当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似地在空中乱翻了一阵,晃晃悠悠地就要摔落地面。还好孙灵明有铁棒在手,撑住地面,顺势一个跟头翻身落地,稳稳站住。
智云见没有伤到这道士分毫,心中也暗自佩服。手上动作却不停,右手袍袖再次伸出,袖管内即刻兜满飓风,袖口随风舞动,登时一股强大吸力传来,将孙灵明牢牢锁住,孙灵明此时想跳已晚,虽然脚下硬撑想挣扎一下,可双腿已经不听自己使唤,身体慢慢地向那智云身前挪去。
智云右手将孙灵明吸住的同时,左手袍袖也是运起内功,只待那孙灵明走近之时,左手上前就是一掌,必定重伤这小道士。
孙灵明见智云左手袍袖随风翻动,知道被吸上前去定然没有自己的好处,便将铁棒重重地杵向地面,双手拉着插进地面的铁棒,希望能减弱被吸过去的速度。谁知丝毫不起作用,铁棒的一端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吱”的响声,仍是没能阻止自己前行,好像那袍袖之中有千万只手伸出死死拖拽着孙灵明。
孙灵明眼见自己离智云禅师越来越近,心说不好,当即将身体后仰,用脚跟着地行走,然后用力将那铁棒拔起,在空中舞动起来。
初时先是在空中舞出棍花,然后手上动作逐渐加快,渐渐地看不到铁棍的模样,手中的铁棒好似形成一个快速旋转的圆盘,从圆盘之中逐渐产生出一股大风,向那袍袖生出的吸力而去,两股风势相对,持续时间不长,渐渐将袍袖中的风力打散,孙灵明被吸住前行的势头立减。
智云禅师见这小道士居然会想到用此等招式应对自己的袈裟伏魔神功,除了惊讶之外也添了几分佩服,心说这少年道人果真非等闲之辈,迎敌之时毫不慌乱,而且还能想出应对之法,凭这点就比慧能强上许多。
眼见无法将这道士吸过来,左手储备好的真气也就没有再留存的必要。智云禅师直接将右手袍袖吸力停掉,左手袍袖之中的真气便隔空向孙灵明打来。
孙灵明一见吸力骤停,心中得意。感觉另一股劲风又是急急杀到,不敢懈怠,直接铁棒杵地,双手撑着铁棒高高跃起,躲过这袭来的劲风。未等招数使老,立即落下地来,几个跟头跳到智云身前。铁棒在手中一转,再次撑地身体腾空跳起,双脚并拢飞速踢出,直奔智云禅师面部而去。
智云见孙灵明换招如此之快,赶忙用右手袍袖将踢来的双脚向右侧一撇,自己向左侧移动半步,同时左手长袖朝孙灵明身上扫去。
孙灵明将身体快速下沉落到地面,躲过智云这一击,右手又按动铁棒机关,再次将其缩短,变成短棒拿在手中,不停地向那智云禅师脚面敲去,一下两下三下,打得智云禅师有些措不及防,连连后退躲避。
怎奈这铁棒接二连三的打来,速度极快,智云脚下躲避之时再次施展袍袖,朝孙灵明后脑扫去。孙灵明早有防备,向后一滚躲过攻击后突然翻身而起,双脚后蹬,身体向智云扑去,手中再次按动铁棒机关,那铁棒登时一伸老长,智云禅师躲闪已晚,胸口被铁棒前端直接撞到,当时被顶出五六步远。
旁边的几位武僧一见智云禅师吃亏,哪能袖手旁观,其中一位便想跳上前来,协助智云禅师,一旁站着的慧能见状赶紧伸手阻拦,对其说道,
“不可造次,智云大师与这小道士相斗,本就有些以大欺小,那道士门派众人此刻全都看在眼里。你若此时再行上前帮忙,那不明摆着是以多欺少吗?恐怕他门下众人也不会答应,定然也会出手相助。到时我们两派门人岂不打成一团?
那名武僧毫不在意地说道,
“纵然打将起来又能如何?凭我天台宗在南海部的势力,难道还怕这几个道士不成?”
慧能见这武僧气盛,又在旁边耐心解释道,
“我天台宗当然不惧这几个道士,但倘若日后传将出去,武林中人说我天台宗今日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恐怕对于我天台宗的名声有些影响。更何况这大悲寺“观音菩萨”以及各位尊者一直强调要与南海部各门各派,尤其是道教,要和平相处,我天台宗在南海部武林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不好开这个先例。那小道士不过仗着手中的奇怪兵刃暂时赢得一招半式,智云大师倘若认真起来,那小道士绝对不是师叔的对手,你先看看再说。”
那名武僧听完慧能所说,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