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好像个祥林嫂一样到处解释和抱怨，只是配合的露出符合他们期待的无奈。
下午黄婶来给江甜送改良牌竹刷的时候，自也问起了卖蛋糕的事，江甜照着给柳二婶说的又说了一遍，只是去掉了一些明显卖惨的说法。
“嗯，你这蛋糕好吃得不得了，一定能好卖的。”黄婶鼓励道。
“谢婶子吉言了啊。”
这天晚上有了新刷子的加持，江甜做起蛋糕来更得心应手，边做她边算着成本，面粉二十文/斤，白糖十文/斤，油七文/斤，鸡蛋两文/个……算到最后江甜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一个八寸左右的蛋糕算下来竟要十四文左右的成本，那售价最少也要二十文，长远一点考虑加上人工费、柴火、工具损耗费什么的，售价得到二十文才能算赚钱。
江甜打蛋白的手不由一顿，二十五文呐……
这是什么概念，比一斤白面还贵，普通老百姓怎么吃得起？难道要放弃？
不，江甜摇头，无论是白面还是油、糖，本来就是贵价物，因此蛋糕成本会高也是理所应当的。
走不了平民路线，咱就走高档路线，挑那买的起的客人卖不就好了吗？
这样想着江甜恢复了点信心，她实在不愿自己唯一的技能点到古代来就废掉，不光是因为她热爱烘焙，还因为家里有老少三、四个要养，空间还有一个668等着用能量呢。
鉴于市场行情未知，江甜只做了三个蛋糕。
做好的蛋糕一个分成四等份，总共便是十二等份，一一用油纸包起来十一份，余出的一份又分成了十来份小的，这是方便予人品尝的。
次日一早天亮未亮，江甜便随着柳二的驴车赶往城里了。
“甜丫头，叔这豆腐摊腾一点给你，你就在这里摆着卖吧？”
柳二的一片好意让江甜很是感激，然而就如她昨天晚上算的，她的蛋糕成本太高了，而西市虽然是大户人家采买必到的地方，但那是生鲜家禽等。
如糕点之类的高档品在西市贩卖明显的不对口，想也可知，摆在西市是行不通的。
江甜道：“叔，我先走走看，要卖不出去我再来您这借地摆。”
柳二也不强求，只嘱咐她小心一点，便随她去了。
要不怎么说万事开头难，兹以为产品好便能够红红火火吗？拜托，那是穿越小说里的剧情需要好吗？
江甜用事实告诉你，她的蛋糕一块也没有卖出去。
离开西市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她挎着篮子边走边叫卖，到是也有人询问，只是听到七文钱一块便纷纷摇头，任她怎么解释蛋糕是用鸡蛋、白糖、白面等做的都不听。
哎，八寸大的蛋糕一分为四，每块都比成人巴掌略大，售价定为八文是她仔细算过的，比之稻香斋的一封白糖糕只大不小，却又便宜了两文钱，仍然是无人问津。
事实上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一是没有铺面和品牌，二是没有有效的目标客户。
对于草根创业来说，后者比之前者更为重要，因为她需要借此累积第一桶金。
想了想，江甜拐了个弯，找到了招丰粮行。
“客人需要什么点什么？”
小二哥春旺依然待客热情，但显然不记得自己了。
江甜觉得理所当然，人家守着这么大的粮行，一天天的，迎来送往多少人，哪会记得一个乡下的土妞。
还是那句话，一次交易就能记住的除非是大宗的，否则还是小说剧情所需。
要是旁的时候人家不记得自己，江甜肯定不会上赶着贴上去，但现在她却是需要提醒小二记起她。
“小二哥，我前日才来买过白面，还到你家买过油，你就给忘记了啊？”
“姑娘是……哦……我想起来了。”春旺一拍脑袋，不好意思道：“我脑子不顶事，姑娘见谅。”
春旺能想起来，还是江甜是少见的贫穷穿着，却买着上等白面的主，所以稍一点拨就想了起来。
“姑娘今日是还需要点什么吗？”
江甜从篮子里取出一小块她预备用来给人试吃的蛋糕，“这是我家琢磨的，小二哥尝尝。”
“这可使不得。”春旺连连摆手，虽然江甜拿出的蛋糕闻起来十分诱人，然而她本身一看就是穷苦人家，春旺哪好意思拿她的东西。
“我有一事想请教小二哥，你若不尝尝我不敢开口。”
“姑娘有事尽管问，我知道的都可以告知。”
“那小二哥得先尝尝看我这蛋糕，我的问题与它有关呢。”春旺的谨慎江甜能理解，她边说边把手又往前伸了伸。
“这……”春旺顿了顿，还是接了过来，在江甜的注视下轻轻的咬了一口，一时之间只觉得口齿生香，不觉之下一小块蛋糕便吃完了。
江甜问：“小二哥觉得如何？”
“很好吃，你这……蛋糕我在城中从未见过。”春旺只觉得意犹未尽。
“那小二哥觉得我这一块蛋糕作价八文是否贵了呢？”江甜又从篮子里取出四分之一。
春旺看了看，回味着刚刚的口感，轻轻的摇头，“你这蛋糕故名思义是鸡蛋为主，配以糖和白面制成的吧，如此一块卖八文着实不贵。”
江甜应当知道她的定价不会有错。
“但是……”
春旺大约明白江甜想要问他什么了，所以又说道：“沿街叫卖的零嘴少有五文以上的，姑娘这蛋糕叫价却已比肩稻香斋了，也用此法是不行的。”
江甜点头，“不错，所以我来请教小二哥了。”
“请教不敢当，姑娘你太看得起我了。”春旺连连摆手，“不瞒姑娘说，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小二哥谦虚了。”
“并非我谦虚，打我出生家里便有铺子，每日便是等客上门，我自己是从未寻过销路的。”
噗，江甜一口老血吐出，小二哥你这是无形在炫富知不知道。
“那小二哥可知道城中大户人家，哪户好两口零嘴，且好打交道些？”
“要说这个啊，咱城西这块主要是各种杂货生活品汇集。城东和城南便是大商大铺、酒家客栈、还有那红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