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辰刚迈进屋内,脚就生了根,此时慕泠紫趴在床上,上衣只穿了个肚兜,露出大片后背的美好景象。海若正在一旁帮她上药,二人突然见到楚翊辰这个不速之客皆愣在当场。
慕泠紫最先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不悦,一把拽过床上的被子挡在身上,眸子对上楚翊辰,那模样像是等着他给自己一个交待。
海若面无表情,但横迈一步挡在慕泠紫身前,把她遮了个严实。
楚翊辰不慌不忙的,收了落在慕泠紫后背的目光,完全无视质问的眼神,即将出门时突然停住脚步,“好好养伤,本王替挽晴谢谢你。”
慕泠紫听到后半句秀眉直立,张口虚骂了一句,看口型应该是混蛋。
月白在门口等着,一脸的好笑,本想揶揄楚翊辰几句,看着他走神的样子以为是在想慕泠紫,不禁摇头一笑。
楚翊辰确是回想之前的一幕,不过与月白所想有些出入。他还不至于饥不可耐到,对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后背产生旖旎想法,只是他刚刚无意的一瞥,发现慕泠紫的背上,除了此次的伤口外,竟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
难道慕容止竟还对自己子女动用家法,那狰狞的疤,说是仇人下的手都不为过。楚翊辰心中隐藏的某个角落突然被触动了一下。
待楚翊辰回过神来,看着月白正微笑的盯着他,眉头一皱露出嫌弃,“这就是你说的没救了?本王看她好得很。”
月白无奈耸耸肩,“我可未曾说过此话,是你未等我开口就心急进去,这又怪得了谁。”
楚翊辰扫了他一眼,“伤的怎样?”
月白脸色一正,再次摇了摇头,“王妃根本没有让我把脉,只是要了金疮药。”
楚翊辰哦了一声,“会留下疤吗?”
“当然不会。”
看着月白自信的样子楚翊辰点点头,“多年前的伤痕能去掉吗?”
月白上下打量了一下楚翊辰,一副难以置信,何时楚翊辰对女子这等上心了。“这不能,若是需要我可以配置,只是缺副药材,过几日才能给你。”
东宫中,慕挽晴仔细端详着把她轻柔放在榻上的楚雨泽,他是那么的温柔小心,好像自己是他最爱惜的艺术品,那认真的样子足以让任何女人心动。
可是刚刚这个男人,还冷眼的看她被打的皮开肉绽,那刻楚雨泽是残酷的,她深信不疑楚雨泽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只是现在她动摇了。
慕挽晴看着楚雨泽和御医讨论病情,神情关切,心中的不顺渐渐平息下来。
想着,许是楚雨泽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才觉得慕泠紫好,如今浪子回头难能可贵,只要不再让慕泠紫见楚雨泽,即使她有狐媚子技俩也没法使。而自己与楚雨泽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爱上自己是迟早的事。
慕挽晴气息平稳竟睡着了,睡时心中还想着,“他是有些喜欢自己的吧。”
楚雨泽拿着金疮药递给遗风,“受了三个板子就这样,泠紫挨了五下伤势一定不轻,以慕挽晴名义送去兰轩王府,想来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楚翊辰接到楚雨泽送来的对自家妻子的关心,没有任何反应,“既然是送给王妃的,当然交给王妃处理。”
慕泠紫拿到金疮药时,楚翊辰的话也同样进入耳中,眉头一蹙,反手把药送给了海若。
翌日,楚翊辰下了朝,有小太监鬼鬼祟祟的往他手中塞了张字条,打开一看,那熟悉的字迹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合,没想到找他的是慕挽晴。不过他了解慕挽晴,对于这次找他,隐隐猜到了理由。
小太监带着楚翊辰左拐右拐,最后竟然进了下人的住所,看着小心翼翼的小太监,楚翊辰心中清楚,他二人早已各有家室,为了免受风言风语,小心些是好的。只是他心中倒没有多少兴奋,更多的是无奈。
楚翊辰终于见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看着慕挽晴脸色白的厉害,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慕泠紫的背。
“你还好吗?”十分俗套的寒暄,楚翊辰心中也知道答案。
慕挽晴的狼狈她皆看在眼里,楚雨泽对慕泠紫的小心思也瞒不过他,所以慕挽晴怎么能好。但昔日一同分享快乐烦恼的彼此,如今身份已是不同,这话中虽有关切,可却难掩疏远的无奈。
果然,慕挽晴回道:“好?我怎么能好,翊辰,不说我了。“
慕挽晴之前早就想过,要如何才能不显得突兀,一副我为了好的语重心长模样。
“翊辰,你英雄盖世龙凤之资,能配上你的女子必定是家承钟鼎,性格淑婉之人。令妹虽然很好,但太过天真烂漫,不懂人情世故。”
慕挽晴叹了口气,继续道:“她这些时日,总是去东宫看我,与雨泽见面的次数自然就多了起来。雨泽那个人你知晓,对待所有人都极好,很难教人不心生好感。加上他二人都有共同的爱好,如今是越走越近。”
慕挽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这样说出来更有说服力,只是楚翊辰丝毫不为所动。
慕挽晴理解为是对慕泠紫的不在意,可是她现在从没如此期盼,楚翊辰能够多关心关心慕泠紫,让她不要再打楚雨泽的主意。
?楚翊辰看着慕挽晴的神情,心中再清楚不过,他不等慕挽晴继续开口,先许诺道:“太子妃放心,本王会管好王妃,让她安守妇道。”
慕挽晴眸子一亮,心中大慰,“那挽晴在此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