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再去想那些他奢望不到的东西了。
回去以后也不见得能够自己活下来,还不如趁着一次机会能走多远是多远。
“这样也好,明年就加冠了,免得被人说是个吃软饭的。”
沈涅槃想着是明年嫁给他的时候免得落人口舌,这样一来也是挺好。
孩子长大了,为娘的甚是欣慰啊!
呸呸呸,以后要嫁给他,不能这样说,他们俩可是正儿八经的关系,可不是什么乱伦。
“嗯,知道了。”赫连连卿幽幽一答,心里有了自己的思量。
这雨连着下了三五天也不见停,时而大时而小,让人看得心里忽上忽下的。
这雨不停,原来住在这里的老百姓也愁眉苦脸,什么时候雨停,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动工重修他们的家园。
这日雨下得小了些,如牛毛般,赫连连卿离开的时候撞见了沈涅槃,跟她说了声。
原本以为沈涅槃不太会乐于他出去的,结果她点了点头,似乎一点都想不起来原来她是怎样把他当做一个弱不禁风的人来对待的。
不过一想到前几日她答应了自己亲手处理这件事,这样一来,她此刻的不组织倒也说得通了。
连着几日,甚至都可以说是从未间断过的几天雨,让脚下踩的泥土都粘上了鞋,抬一步脚就会有飞起的泥土星子落在裤脚周围。
赫连连卿尽量避着那些水洼,往看起来稍微干燥一点的地方落脚。
淮水下游周围已经被之前的水涝弄得不成型,原本澄清的水流此刻已经是一片泥色,看样子这应该是从上游或者中游带过来的泥土。转而仔细想了想,淮水中游一带的百姓都靠山吃饭,整年整年的木材拿来贩卖,量多自然就价格低,这些年好像正在打算重谋一条吃饭的路。
树木一少,那些泥土就松散,这雨水一闹,就带下来许多混着黄泥的水,前些年遭过比这还要大些的雨水,也不见得出了什么事。可偏偏就是今年闹了水灾。
下游的堤岸不高,这一带人的起居生活都是靠着这淮水,傍水而生,这样高度的堤岸才让人容易下水。
也正是如此,水位一上升就漫上了堤岸,毁了岸边的一些人户,连带着田地里的庄稼也被淹死了。
中游的树木是要重新安排人去栽的,不然明年恐怕也会泛水灾;这堤岸要派人重新升高一些,以目前的水位为最高线处理。
等雨季一过,老百姓才能重新种上庄稼,这些时间的粮食怕是要朝廷给供给了。
不过也倒还好,站在这里可以看得出,除了这岸边的庄稼不成型外,其余地方的庄稼还能够救活,有的地里的庄稼依旧长得挺好。
赫连连卿站在岸边研究思考了个把时辰,才决定了如何开始下手处理,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了跟了他一路的人,之前被遗忘的事又上了思绪,他有些不太想回去了。
其实是不太想见到那个人。
于是乎,赫连连卿又在岸边走上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