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槃做事的风范就是,别人敬他一尺,她就敬别人一丈;如若别人犯她一尺,她就还别人一丈。
礼尚往来,多好!
沈涅槃也没那个心情继续看下去,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回到住处,沈涅槃取下蓑衣蓑帽,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去看赫连连卿。
赫连连卿旁边有人在照顾,沈涅槃拿过乘药的碗,让他们退下了。
指尖传来的温度有些高,沈涅槃吹了吹,觉得凉得差不多了才往他嘴里喂。
平日里本就不喜血色的唇此刻更是一片苍白,唇红齿白这个词沈涅槃从来没有在赫连连卿身上看到过。
喂完了药,沈涅槃把干净的帕子上倒上酒,擦拭着赫连连卿的皮肤。
不出意外的发烧了,在赫连连卿被救回来之前沈涅槃就猜到了。体质再好的人去那水里泡上些时间都会受不了,水温低,气温也低。
酒精擦拭皮肤降温较快,在这里找不到酒精,退而求其次用酒来代替。
一夜的时间缓缓过去,屋外稀里哗啦的雨水声不曾减退半分,而赫连连卿也不见得有醒来的迹象。
沈涅槃吃过早饭又侯在赫连连卿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依旧是高烧不退,但比昨晚的温度要低了些。这次好像病得有些严重,沈涅槃继续用酒擦拭着,以求降温,耳边是大滴雨水落在砖瓦上的声音。
她托人看着,去厨房看了看。
此刻似乎除了那碗药里的药材,就找不到其余的药材了。
那些药材是去风寒的,并不能退烧。
沈涅槃找人问了问这边哪里还会有卖药材的,或者是那些适合种植药材的地方。
得到了答案,尽管对方说希望渺茫,沈涅槃应了声,转身交代好事情,又重新披上蓑衣,走进雨幕中。
不知道沈涅槃出去了多久,在赫连连卿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她。
嗓子已经哑得不行,喝了些水才觉得好些,却也避免不了声音嘶哑:“我睡了多久?”
“八个时辰左右。”旁人应道,“主子出去了,此时不在。”
赫连连卿皱了皱眉,闻到了身上传来的阵阵酒味,有些厌恶:“怎的有酒味。”
“主子说擦拭酒能降温。您昨个一直高烧不退,主子照顾了您一晚上。”做属下的知道自己话多了些,可却见不得此刻赫连连卿误解了自家主子,“主子今日见您依旧高烧不退,出去寻药去了。”
赫连连卿没有再开口,皱紧了的眉头松开,脸上忽然一片平静,室内顿时就让人觉得宁静了起来。
沈涅槃再赶回来去见赫连连卿的时候他正在吃饭,清淡的白粥,也不知他已经吃了几碗。
沈涅槃是换了身干净衣服才过来的。不负她的一番寻找,终于找到了些退高烧的药材,已经安排人去煎药了。
沈涅槃抬手摸了摸赫连连卿的额头后说:“还是烧着的。”
赫连连卿在沈涅槃覆上手的那刻感受到了她手背的硌人,行动快于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