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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才女抚琴醉人雄,落夕店内识甲大

飞凌城城西梦莺楼楼内灯火通明。梦莺楼是三层高楼,有前后院,进门前可以看见门上两边一幅对联:潇风语艳散仙曲,霄夜梦寒怃臆伤。上面挂的牌匾是梦莺阁。不过具体意思要请梦莺楼楼主芯娘喝上一蛊才能知道。大体上能感觉到客人身上的醉身梦死似散仙,却有免不了江湖伤的意味。也可知道这里大多是江湖人来的地方。进入前院,有个楼道二十多阶,直接通楼上大厅,这个大厅是月莺姑娘的场地,大厅南面有空中楼台可以看到大厅景象,六米多高,靠北面墙有个小台面,四面有柱子墙上左边有一道门,小台面背后墙上是一幅黄莺戏花闹枝图,两边也有两句,箫音觅心醉柔筝,琴语喃阁知清笛。横批为月韵云豪,每句第一个字跟最后一字都是乐器,箫,古筝,琴,笛。箫跟笛代表英雄人物,琴跟古筝代表娇柔女子。看来月莺姑娘算飞凌城第一才女一点都不假。只见台上四面半透明纱帐似瀑布挂下,纱帐上的纹路好似一些符号,又好像泰山顶云雾中的岩石上的裂纹,又如一些枝叶,似乎在表达一些涵义。帐内,一女子,皎洁如玉般的双手,轻轻拨弄着琴弦,琴声透窗而出。

飞凌城城西落夕客栈,掌柜放下算盘,左手拇指食指不断的揉摸着八字须右面而下,正自陶醉琴声中苏小小相会阮郁的情景,琴声如蝴蝶遨游于阳光之下,半饷,琴声急下,郁郁落雨。吴零在客栈靠西的座位上举杯高唱:月低窗冷空多尘,风把孤影碎,凉木寒亭系纱衣,回头瞧望,已为他人。中间客桌上,两个人,一个驼背,一位公子模样。那位公子,整体感觉大有清风颂西湖之味,短发干练,肤色洁如白玉,翩翩风度,折扇开后轻摇,腰间挂着一个龙纹佩件,中间有一个很小的字,模模糊糊能看到一个申字,接着琴音的结尾歌道: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一个老者推门而入大声喝道:“好一句苏小小回味思阮郁,又怜已知音在何方之意,看来小女子思春了,”接着一句,“掌柜的,上几坛好酒。”那掌柜的放下左手拇指与食指,开了几坛酒让小二送上。仍然在那回味。

与逍遥君同一时代的云一禅师生前曾经说过:一种习惯往往是暴露目标包括自己,成为别人列设陷阱的关键,习惯分三种,一种是随身携带的佩饰,一种语言与动作,一种是权利与责任,这种习惯的暴露往往可能是打开一个阴谋的,发现一些故事的关键,也可能是让自己离开杂乱红尘的解脱。就像伟大的圣人孔子也一样,逃脱不了习惯的命运,他的习惯就是他终身宣传的理念仁义礼智信。当年逍遥君与云一在华山顶峰厮杀的天昏地暗,战了七天七夜。最后逍遥君在偶然间进入了逍遥之圣域,感应到了云一的丝微的善意的惯性,并用逍遥八卦阵把一块岩石幻化成雪色灵狐,用金血坛虚招向灵狐而去。云一善意大发,无量掌跟去后门户小开,结果可想而知,暗器之皇趁虚而入。事后,云一顿悟进入圣域,无我相、人相、无众生相,坐化而去。

老者,两口酒下肚后,开始言语:“想不到,当年的铁算盘千算子,竟然屈就在飞凌城的小酒楼里做掌柜。”

“客官,您肯定认错人了。小的跟掌柜这么多年,只知道掌柜的会几笔数字,在经营之道确实也是行家,可比当年风云江湖的千算子有差别。”小二打着哈哈。

掌柜道:“这位老人家,别闲小狗子多嘴,在下确实会一点数字,可比当年的千算子,那可是天壤之别啊,一个天上的泰斗万人崇拜,一个地里的蛤蟆连上餐桌的资格都没有。”

吴零看着老者进来,刚想进礼,被老者眼神压下,端起酒笑着向掌柜的走去:“江湖人很少知道铁算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铁算盘在算计与欣赏音律时,都会用左手拇指与食指摸着自己八字须的右面八下。”说着一口热辣的激流顺着杯子从喉咙直串心里。

掌柜开始警惕,老者端起第三杯酒,微笑的看着那位折扇公子道:“酒内很淡的落夕味比当年的黄昏酒不差,看来掌柜甲大先生功力精深不少。申少侠,是否来中原打探申云大侠的下落。想十年前申云与轰天雷鹿海一战。。。。。。”没等老者话语结束,掌柜窜入柜台后的门内。因为他知道那个公子身上的佩件,跟申云身上的那块很相似,几乎一样,而且他还知道这位老者既然知道他甲大的称呼,当年东灵城落云坡埋伏申云的事情已经败露,要是等老者说完,别说是这位老者,就是血墓二郎申毅也足够对付自己,再加上五行门最年轻的管事吴零,不知道是不是一伙的,不过不管是不是一伙的,吴零也绝对不会跟自己是一伙的,还有那个驼背,所以只有趁老者把目光放在血墓二郎那时,冒险一搏。而小狗子在掌柜消失在大厅后,面露苦涩,咬舌自毙。

申毅站起身,恭身对老者说:“老前辈,是否知道我大哥的去向,不知能否透漏一二。”

老者:“听人说逍遥君的三个弟子都是机警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圣域八卦阵,天下第一阵啊。其实申少侠这般机警,心里应该有所明白了。老夫昨日卜了一卦,送与公子。”说着坛里的落夕酒分散成酒珠子向空中而去,而老者同时起身向门外走去。身后空中留下二十八个字:雷逝圣梦消自去,云落虎谷出九天,江湖十年一轮回,骷髅影内出金血。骷髅就是入魔的黑血的意念。

吴零起身道:“申少侠,在下以前只在书中和师傅嘴里听过逍遥八卦阵,今日一见,真是平生一大幸事啊,告辞。”出门前,又看了看小狗子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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