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娄已经在这座名字绕口的阿拉伯海港城呆了三天了,除了一开始的阿拉伯大胡子,还陆续有一些其他阿拉伯人和似乎是东欧的商人来探风,路小娄就差把账本贴在脸上让他们随便翻了。
不过按照账本上的价,还真被路小娄零散分批着卖了不少东西,大多数都是丝绸和茶,这两样是东方地区的硬通货,还有不少的瓷器也被路小娄忽悠着卖了出去。要知道现在那些欧洲贵族吃东西还在用银盘子银壶,用起来肯定没有瓷器好,支付方式是金币银币。
一个欧洲商人赔笑着指着自己面前的一袋袋金银对翻译说道着些,路小娄“啧”了一下有点惋惜,因为对方说的是拉丁语,可惜自己没学。
“先生,他说这些金银都是足量的,银币每枚都有一两半重,金币有二两种。”
“哦,是吗?”
然后路小娄就让人取来一盆满量的水,然后让杨遇取来二两足金用细绳钓着,丢进水里看水溢出来。周围人本来还有些疑惑,接着路小娄把足金提出来,接着随意捡起金币袋子里面的一枚金闪闪的金币,然后丢进水中。
“又……又有水溢出来了!”
路小娄的脸色一下难看到了极点,指着那慌了的外商道:“带着你的假币给我滚出去,不然打断你的腿再丢出去!”
看着那商人带着钱币口袋急忙跑路,杨遇凑上前问道:“先生,为何如此?”
“你是说我怎么知道那是假币的?”
路小娄露出了副自己觉得是睿智,但在别人眼中更加淫邪的笑容,接着便把古希腊阿基米德老大爷的浮力知识仔细说了一下,还把洗澡溢水的事例给讲给几人听,不过把里面的主角换成了自己的邻居家小儿子,让众人钦佩不已。有好事的文吏还把这前后都记了下来,这也就有了后来宋朝官方出版的大名鼎鼎的《大米浮力定律》。
就这样,路小娄手上的金银越来越多,货件越来越少了,至于外面出现什么传言路小娄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还有就是阿拉伯的大胡子最近几日烦人的很,虽然对路小娄的“唐人”身份给予肯定,但他和身后的商会都想套路小娄的底子,奈何路小娄死不松口,也不说什么时候重新打开陆地上的旧道、“大唐”现在情况如何,只是大概透露了从这里到大宋的海路途经。
“如何?我这船上货物已经卖的差不多了。”路小娄抓起一把金币对旁边羡慕不已的阿拉伯大胡子笑道:“实不相瞒,其实我还带了点好东西,你想不想看看?”
“好东西?”阿拉伯大胡子眼睛一亮,接道:“当然想看。”
路小娄抿住笑意,对身后的杨遇做了个手势,一群人便按照说好的吩咐把一箱箱贴了黄色字条、盖有红印的铜钉木箱抬了上来。阿拉伯大胡子也是认识一些毛笔篆书字,凑上前看过字条上的字后,吸了口凉气道:“这些是,皇帝用的东西?”
“明白了吗?”路小娄没有直接回答他,转口道:“就是这么一批东西,买回去都能当古董收着了,而且就算是转手卖掉,也是按照东方皇帝的名头卖,货色更是极品中的极品。”路小娄神秘道:“东方皇帝你就算没亲眼看到,相信也听说过,富有四海,位及人尊。怎么样,要不要?”
阿拉伯大胡子很动心,也很意动,连忙搓着手掌道:“要价多少?”
“一百万金币。”
大胡子一听,当即就觉得贵得太离谱,便道:“不不不,就算是东方皇帝的东西,也不可能这么贵。”
“啪。”
响指打完,又是十几个箱子被抬了出来,要知道当初用四十万收来赵皇帝的宫中贡品可是运了好几辆车的,装箱也不会只有那么几箱的量。
“小心撕开封条,打开箱子给他看看。”
等二十一箱东西全部打开后,大胡子眼睛都直了,绸布茶瓷、文房四宝、檀香文玩都应有尽有,看起来更像是一整套的贡品。
“如何?”
阿拉伯大胡子已经是非常想入手了,出于商人本能,还是说道:“价钱方面还是有些高了……”
“哦。”路小娄一打响指,淡淡道:“那我就不卖了。”
“嘭——”
箱子全部被关上盖子,阿拉伯大胡子连忙道:“等等,我们还是可以再商量商量。”
“一百一十万两黄金,不能再少了。”
“一……一百一十万!刚才不是说好一百万两黄金的吗?”
“我的确是说了一百万两。”路小娄作出无奈状道:“不过你并没有接受,那我现在涨价也很正常。”
阿拉伯大胡子不爽了,嚷道:“要不是一百万的原价,我就不买了。”
“多好的一堆贡品啊……”
一边说着,路小娄一边让人把东西重新收起来,从心急的阿拉伯大胡子面前走过。
“等等,我买。”
“好,一百二十万两黄金,诚蒙惠顾。”
“噗!”
阿拉伯大胡子也不再计较了,连忙叫人拿钱过来,再把这些东方贡品运走。在他眼中,路小娄就是个大号的欧洲传说中的吸血鬼,还是那种啃肉不带眨眼的,不过一向利益至上的阿拉伯人很敬佩这种人,而且路小娄还是第一个带人从万里外的东方而来,很有阿拉伯人一直向往的冒险精神。
东西卖的差不多了,路小娄再送走一脸不知道是难过还是高兴的阿拉伯大胡子后,开始计划着准备回去了。
其实水土不服这玩意儿比什么病都难治,就算路小娄再怎么厉害,为四千士卒妥当安排日常,但还是有不少人水土不服一病不起了,死的都有将近三十多了。路小娄在一一记下姓名后,便火化了他们的遗体,将骨灰装入瓷瓶内准备带回大宋埋葬。
减清楚日子,路小娄觉得这趟出来可能赶不上“四月半”的期限了,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卒出现的水土不服,路小娄觉得有必要把情况跟赵老板汇报一下。
看着渐飞渐远的信鸽,路小娄站在船首喝道:“大宋男儿出远征,笙歌帐暖业不成。我等自将勉励而行,苦酒作乐……”
“酒?哪有酒?”
杨遇一巴掌拍在四处张望的黄大傻脑袋上,低声道:“先生说话,好好听着。”
“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