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衿蹙眉。
季卿止的笑容有些狡诡：“我的身体是有些不舒服。”
“不若，楚小姐送我去医务室？”
楚衿失语，而后莞尔一笑。她和季卿止，也确实需要好好地交流一次了。
“如果您想的话。”
＊
傅潋静静地站在那儿，顺手理了理衣领，直到楚衿和季卿止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临走的时候，楚衿给了赵清言一个安抚的眼神。
可对他，什么也没有。
傅家主的心情很不美妙，不美妙到，都懒得计较赵清言这么个膈应他和楚衿的存在了。
赵清言面上是对傅潋客客气气，但也不见得多待见这位权倾华夏的家主。就他对衿衿的那些心思，在她的，不要太明显！
衿衿才十五岁，这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都是禽兽么！
这边傅潋和赵清言两看生厌，那边楚衿和季卿止也不见得有多和谐。
三楼私人书房。
“不是身体不舒服吗？要去医务室看看么，季先生？”楚衿问道。
“嗯？”季卿止尾音上扬，“这儿没有监控。”
楚衿从善如流：“师父。”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师父。”季卿止假意叹一口气。
“欺师灭祖的事情，应该很有趣。”楚衿眉眼弯弯。
“是很有趣。”季卿止饶有兴致地轻扣桌面，“衿衿做这种事情，也顺畅得让我都惊讶。”
讽刺她做坏事还心安理得？
“不能这么说，太不好意思了。”楚衿郝然一笑，“都是学的师父的。”
“衿衿最近，越发伶牙俐齿了，这是和谁学的？”季卿止挑了挑眉，“先前可没有听说过傅家主善于辞令。”
季卿止终是察觉到她和傅潋之间的事。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况且，今天您不是亲身见识到了？”楚衿笑笑，也不否认季卿止话中明显的暗示，顺着说下去。
季卿止晦暗地一声轻笑：“呵。你对傅潋还真是……”
“我曾经说过，我喜欢他。”楚衿打断季卿止的话，“现在，更喜欢了。”
季卿止的脚步顿住。
楚衿也随着他，停住脚步：“我说了实话，您不开心了吗？”
“衿衿，你确实让我很不开心。”季卿止依旧是散漫撩人的强调，但眸中的残戾色彩，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了。
他生气了。
“那我很抱歉，可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楚衿很无奈地说道，“有些事情，还是挑明了说好。”
季卿止的神色有些古怪：“这是你的选择。”
楚衿说得这么明白，就是在向他传递一个明确的态度，她站在傅潋那一边。
而他，与傅潋，势如水火。
“我不会后悔，总归就放纵这么一次。”楚衿的目光遥遥地落在傅潋身上，染上了点点笑意。
“我也希望你不要后悔。”季卿止伸出手，替楚衿温柔地理了理鬓角的碎发。
凉意丝丝缕缕地渗入楚衿的肌肤，楚衿只觉得有一种和冷血动物直接接触的渗意。
季卿止突然俯身，贴在她的耳畔，每一个字，都有咬牙切齿的味道：“既然如此，我也陪着你，疯一回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