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季清止连连冷笑，“怎么，傅潋能碰你，我碰不得？”
楚衿握住他的手指，直直地看着季清止，一点一点地把他紧握住自己手的手指掰开。
顺带一脚踩上了季清止的脚背，半点也不留情面地碾压着。
对付一个季清止，她还是有余力的，前世被明杀暗杀多少次，若是全然靠着暗卫做一个病恹恹的家主，她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而季清止猝不及防，怎么会想到自己竟然身手都不如一个少女。一只胳膊脱臼，又哪里使得上劲儿阻止楚衿？
只是在楚衿掰开他手指的时候，眼眸中的黑色越发浓重，让人心惊。
“傅潋。”楚衿突然开口，“你就这么看着呀？”
阳光照在傅潋的发顶上，晕染开温暖的色彩，被楚衿点名的人的心情却一点也不温暖，但依旧对楚衿语气轻缓：“抱歉，我来吃了。”
季清止冷眼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
对他，冷如寒月。
对傅潋，暖若朝阳。
他到底差哪一点了？
“你哪里都比不上我。”傅潋半搂过楚衿，以一种保护的姿态。
“家室，财力，地位，甚至是容貌？”
这半讥讽的话语，被傅潋用淡漠凉薄的语调说出来，格外的……
凌人。
可他，确实有这个资本。
这话一出来，楚衿也从傅潋怀里抬首。
傅潋从来不会这么说话。
从来不会。
面对讨厌的人和事，他总是交给手下的人去做。
他理智地就像一个高等机器，心理不会被任何的人或者事影响到。
所以说，傅潋不带一点人气，说好听些，就是，不是人间烟火。
也从来不会张扬自己拥有的一切，从傅家老宅和上语公司的布置就能看出，这到底是一个多凉薄淡漠的人。
而现在，傅潋在用他拥有的一切，刺激着季清止。
“……”季卿止已经说不出话来，双目猩红，近乎暴戾地盯着楚衿。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而他身边的少女，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呢？
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季导，人贵在自知呐。”楚衿摇了摇头，柔和的话语却残忍地击垮了季清止心理最后一道脆弱不堪的防线。
少女半悲悯的话语，似是同情，在季清止的耳朵里，却完完全全，是嘲弄。
“我没有傅潋有财力有地位有财力，但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啊衿衿！”季清止突然软下来，扶住自己的额头，近乎哀求地对楚衿道。
“我想要的一切？”楚衿的声线掺了水一样的柔丽，她很强烈地感知到，傅潋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只要你想要。”季清止目光灼灼，义无反顾地挑入恶魔编制的甜美梦境中。
楚衿蹙起秀气的眉目，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着她到底想要什么。
然后，展开眉目，很明朗地露齿一笑：“哦，我很喜欢傅潋，你能帮我得到他吗？”
季清止的脸色瞬间变了。
傅潋的脸色也瞬间变了，脸部的线条都柔和不少。
“衿衿……你能再说一遍吗？”季清止退无可退，他根本不愿和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
“不用重复这个条件了。”傅潋淡淡出声，眼神中却划过近似于宠溺的感情：“不是早就告诉过你，这个条件，我已经满足你了吗？”
楚衿抬起脸：“一点都不配合我。”
“我不做违心的事，扯谎这种事情，少做。”虽然说着训斥的话语，傅潋的唇角依旧勾起愉悦的弧度。
季清止彻底绝望了。
他的整个世界，都在两人一字一字的对白中缓缓坍塌。
这不是他认知的楚衿。
这不是他认知的傅潋。
他也根本，根本不该是这样低贱到了尘埃里的模样和姿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