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酥临,我们去帮忙!”
树林里,朱序话既出口便无追悔之意,随即一打胯下黄骠马,向着前方两队人马追了上去,钟酥临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句“又给自己惹麻烦了”,随即打马跟上。
前方两支人马,被追的那人高冠博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手中却握着一杆装饰极为华丽的雕弓,马鞍左侧的箭袋已然空了,显然已经被追了一路。后面追他的那队人估计有二三十号,全是东瀛人的打扮,为首的队长拿着一杆长有四五十厘米长的武士刀,其余人众则是一顺色的长杆长枪。
东瀛队长道:“武士们,那人没有箭了,看他还怎么放肆,京道、三田你们射他胯下马,勿要生擒,把他碎剐了祭奠为王上玉碎的战士们。”
这话一完,两名骑士弯弓搭箭,向前面那人背后射去,“嗖嗖”两声直取后心!
却见前面那人丝毫不慌,蓦地里来了个“蹬里藏身”身子放过两支箭矢,左手却动若脱兔在两支箭的箭羽上一挂,“刷拉”一拽将两支弓箭拽在手里,大笑道:“谢你们赠箭,来而不往非礼也,着!”
他这招“蹬里藏身”顺着劲道返回马鞍上的过程中两支弓箭同时搭上弓弦,“刷”地一声就射了出去,两名东瀛骑士应声落马,箭穿咽喉而死。
东瀛骑士队长赶忙道:“不要再射了,这家伙会借箭法!”
突然这时,东瀛骑士队的后面传来了两声惨叫。
骑士队长回头一看就看见一金一白两个道士凌空而至!
朱序、钟酥临两人驾马追上东瀛马队之后,眼见东瀛骑士已经在己方二人轻功可达范围之列,便即脱身飞起,身在半空钟酥临的隔空掌力发出正盖在最后两名东瀛骑士的后心。那些东瀛骑兵既无厚甲罩身又不是武林高手,给钟酥临这两掌盖中后心哪里还有活路?
朱序、钟酥临随即踩在被钟酥临掌力震死的那两名东瀛骑士的马鞍上,朱序曜天金剑帅气上手,剑光一转,将刺来的长枪纷纷由中间削断,随即剑身一递进,“噗噗噗噗”周遭的东瀛骑士纷纷中剑堕马而死。钟酥临却不停止,足尖一点马鞍随即又借力两个空翻,在众骑士的头顶跃过,直奔那骑士队长而去。队长身边两个近身队副、两杆长枪,一左一右向上戳杀,却如何戳得钟酥临到?钟酥临赞一句“来得好”,双掌齐出,早已抓住了两杆长枪的枪头,他有覆地银掌护持,枪头虽然两面开锋却伤不到他的手掌。
钟酥临随即内劲一提,那两个队副只感觉十指同时巨震,松上一松,手中长枪已给钟酥临夺了过去。钟酥临夺过长枪,丝毫不停,双手一运劲,“啪啪”两声,攥着枪尖,枪杆就抽在两个队副的太阳穴上,那两个队副登时眼珠暴起,死于马下。
这两下也就是两三个呼吸之间的事,这边厢骑士队长才把马头调转过来,眼见自己两个队副身亡,下意识“八嘎”了一句,也双腿一用力一个跟头翻下马来。
这一下倒把钟酥临吓了一跳,小声嘀咕了一句:“居然也是个练家子!”
那骑士队长也确实有两下子,武士刀一举,早就冲了过来,“刷刷刷”就是三刀。钟酥临暗赞好快的刀法,身子急偏避过三刀,那骑士队长眼见三刀劈空不禁心里有些慌了,再出刀就不再心平气和,再出了几刀,被钟酥临看穿刀路,蹂身而上,左掌一立“嘭”一声磕在刀柄之上,把武士刀磕外了三分,右手一顺恰似手刀,往那骑士队长脖子上就是一劈,“喀拉”一声,那骑士队长的脖子给钟酥临这一记手刀劈了个连根断,登时便断了气,手挠脚蹬了几下便不动了。
那一边朱序也已经把那些骑士杀了个干干净净,跑过来问钟酥临道:“你没什么事吧。”
钟酥临道:“我没什么事,就是希望那位被咱们救的人不要受什么伤才好,不然咱们可真是白忙一场了。”
朱序道:“你我做事应但求问心无愧,其他事情便听天由命吧。”
这时,忽然听得一人道:“在下多谢二位道长出手相助,看二位的身手想必是武林中人,在下敢问二位仙长仙山何处派属哪门?”
朱序、钟酥临二人循声看去,竟正是方才那被追杀之人。
二
九阳峰上,淮北道派众人聚在一处议事。
杨天池首先道:“是我误信他人,致使本门内数位高手身死,我愿意一力承担责任,请岳掌门处罚。”
岳文乾摇了摇头,道:“杨师弟不必太过自责,若真如你所说,本宗也未曾看破那蔡天策的阴谋奸宄,难道本宗还要自己罚自己三十大板不成么?只是......现在原属你部下众人几乎已经全军覆没,杨师弟你看是不是再请一些原本归属你剑宗的门人弟子来,这样以后你我也更好分兵。”
杨天池点点头道:“岳掌门所说不假,原本剑宗弟子之中还有两位‘别停江月’项渡江、独照月夫妇尚未出山,我即刻前往他们夫妻所在的道场将他们调出。”
岳文乾欣慰道:“既然如此,本宗便在此等候师弟你和他二人返回之后再定后续战计。”
杨天池行了一礼,便即去了。
杨天池出发后半个小时,突然跑来个山下守山门的小道士,报告道:“杨靖文杨公子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年轻道士来了。”
岳文乾听见“杨靖文”的名字,不禁大喜过望,此时淮北道派之内双秀不在、原属剑宗一脉又几乎全军覆没,杨靖文若能返回,当日自己与杨天池所言联合帝国军队的方法便可执行,不由得喜道:“快请上来。”
杨靖文和刘长卿二人来到山上时,岳文乾已经盛装出迎,倒把杨、刘二人搞得不好意思起来。岳文乾首先问道:“杨公子,不知这位是......”杨靖文道:“这位是九州武林得少盟主荒火教大弟子刘长卿刘真人。”岳文乾施礼道:“久闻荒火教是当日石门峡之战正道主力,今日一见长卿真人幸何如之。”刘长卿连忙还礼道:“岳掌门万万不可如此客气,长卿年幼德薄,经不得岳前辈如此大礼,我自昆仑山下山时便听说最近淮北道派敢为天下先,英勇挺身对抗幽暗女堡,长卿实在佩服。这次前来一是助岳前辈一臂之力,二者也是长长见识多多学习各位得高深武功。”
岳文乾听他说的如此客气,便不再客套,对杨靖文道:“杨公子,你不在淮北得这段时间,本宗率手下群道与幽暗女堡多次交战,虽然杀得他几名战将,本派却也死了不少栋梁,详情听说。”
说着,岳文乾将如何延请叶分明、叶母遭擒、蔡天策出山、风花雪月阁剑宗八龙中计身亡一事一一道来,杨靖文听了大惊道:“若是如此,岂非是敌强我弱?”
岳文乾道:“不过,本宗倒是有一个计划,杨公子你既然返回,便可开始执行。”
杨靖文问道:“不知是何计划?”
岳文乾道:“我有意与帝国军队合作,只是杨师弟提出帝国对我武林中人态度不佳,需有中间人在其中传递消息,本宗属意由公子你作为这个中间人,不知公子你意下如何?”
杨靖文沉吟片刻,道:“这倒是不妨,只是......既然需要我去和帝国中人谈判,我方就必须先要拿出诚意,不知我方有什么诚意能够拿出来呢?”
这句话却是将岳文乾稳住了,双方多次厮杀互有损伤,只是谁也不会想到有这个需求,如若事先想到留下些战果也不是难事。
突然,一道洪亮声音想起:“诚意在这里!”
一个血淋淋的人脑袋就飞了过来,淮北道派群道同时惊呼,仔细一看,这人头却全然不认得,显然不是己方人员。
再看时,山道上王正庭、徐严军大步踏上。
刘长卿当先对徐严军施礼:“徐师叔!”
徐严军也对他回礼:“少主。”
王正庭却是看也不看刘长卿,自顾自地说道:“事情水落石出,劣弟确实做了汉奸,与朱道人无尤。我们回来的时候被这小兔崽子率亲兵拦了,本君杀之,千手道人砍了他的头,说有用处,特回来向岳掌门说明。”
岳文乾笑道:“事情既然都解释开了,东方真君你也不必再和朱序为仇作对了,本宗敢请东方真君留下助本宗一臂之力。”
王正庭道:“这是自然。”
徐严军道:“岳掌门,我的意思是,现在幽暗女堡虽然已走下坡路,但百足大虫死而不僵,他们依旧拥兵数万,若就凭咱们手底下这百十来个道士恐怕不足与敌,最好能找个中间人最为屏障,让我们和朝廷的军队挂上关系,双方联手方可破之。这名被我斩杀的将领看样子是幽暗女堡内的高级将领光亲兵就有几百,我这才斩了他可表达我们对朝廷的诚意。”
岳文乾喜出望外,道:“徐道长,您与本宗的想法不谋而合,本宗属意的中间人就是这位杨靖文杨公子,淮北道派二宗归一就是他帮忙完成的,正愁着无法表达诚意,您就带着这个人头回来了,真是令本宗感恩戴德。”
徐严军道:“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杨靖文道:“在下立刻前往朝廷军营,表达各位的意思。”
岳文乾道:“杨公子,本宗的意思,不要让淮北道派直接暴露在朝廷眼前,这个意思,公子你可明白?”
杨靖文点头:“在下明白,听我消息,请。”
说着便离开了。
刘长卿待杨靖文离开后,对徐严军道:“徐师叔,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和我去找一个人。”
徐严军道:“少掌门有令,莫敢不从。”
刘长卿回头对岳文乾道:“岳掌门,长卿暂且告退。”
岳文乾问道:“长卿真人欲往何处。”
刘长卿道:“灵心匠王言封平五年前曾经去过昆仑山拜会家师,长卿也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家住何处,不如就由长卿将他找出,破风花雪月阁非他不可。”
岳文乾面露难色,刘长卿道:“长卿知道岳掌门在担心什么,不过请放心,长卿对言匠王的人品颇有信心,他必然不是蔡天策一样的歹人。”
岳文乾道:“既然如此,拜托长卿真人了。”
刘长卿也施了一礼,离开了。
王正庭的眼中却悄悄流出一丝不悦。
三
和羽柴庆先成了亲的上官之涵便不再日日拿着小女生的娇媚做派,而是时不时的给羽柴庆先煲个汤、煮碗粥在他办公时送到他的身边。
当一个女人深爱一个男人的时候,就连他工作时的背影都是值得沉醉的。
羽柴庆先很欣慰,却时时走神。
自打练了“羽柴三邪”上的功夫之后,羽柴庆先每次打坐练气时都能感觉到自己丹田内的真气如同气球一般疯狂的膨胀,这是内功大进之兆,却又隐隐作痛,更为恐怖的是他经常心血来潮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些想法,譬如他某一日查点手下兵卒名册,一眼看见一名部将的姓名隐隐约约觉得此人性命只在朝夕之间,果然第二天便接到军报那名部将在战场上死于乱箭之下,又有一次他夜中惊醒似乎是感觉有些什么东西给人偷了一般,后来才知果然当夜西北粮草大营为敌军偷袭,三百士卒、五千斤粮草血本无归。
虽然死个部将、折些兵马粮草对于羽柴庆先而言算不上什么大事,但他隐隐感觉有一些不妙。
当年羽柴家祖就以一身的武功和推算能耐名驰东瀛,他死前留下了最后一句预言:
“羽柴家第三十八任家主的第一个孩子若是男孩,我羽柴家可再传三十八代,若是女孩,我羽柴家绝后矣!”
当时,没有什么人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直到羽柴庆先领略到了“羽柴三邪”带来的如同天定一般推算,想起此事方才冷汗直流。
他羽柴庆先就是羽柴家的第三十八任家主!
就在这时,上官之涵端着给羽柴庆先煲好粥的走了进来,轻轻道:“庆先,该休息休息了。”
羽柴庆先恍惚了一下,点点头道:“就放在这里吧。”
上官之涵放下手中的物什,走到羽柴庆先身后,轻轻地给他揉起了肩膀。羽柴庆先长吁了一口气,轻轻摸了摸上官之涵青葱般地手指,露出了一丝欣慰地浅笑。
“报告王上!营门来了个怪人,咱们有很多兄弟都给他打昏了。”亲兵来报。
羽柴庆先听罢报告怒上眉山,倏地站起,道:“本王去看看。”
营门
剑拔弩张
那怪人面带铁面具看不清五官,一身青布衣物,唯有手中一柄妖刀,将营门地众多士兵逼得纷纷后退。
其实这些东瀛士兵不是没考虑过还击,哪想到这怪人手中妖刀招数太怪异了,上去一个倒一个、上去两个倒一双,看被打倒的人胸口还有起伏,想是被刀劲给封住了穴道但没有致命伤。
虽然如此,这些东瀛士兵也心知自己与这人地武功差距太大,徒然上前无用,这个怪人口口声声要见自家王上,倒不如等待王上到来再议。
“何处狂徒来此放肆?”羽柴庆先分开人群赶到。
可在看到那人手中妖刀一刻,顿时心中五味杂陈:“庆次我弟,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敬请期待:炎黄奇侠传之州陆争霸第九章巧夺天工灵心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