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水?
看那两个大桶,罗兜儿苦着脸望着那白发老翁,她从来没有挑过,可是现在在人家的地儿,她能说个不字吗?只是点点头,扯扯笑,然后拖着两个桶出门了,刚一出门,那笑脸就僵硬了,可是那脚还是在往前走着,她清楚,现在没有颜如玉了,可是她要是想知道颜如玉的事儿,她就得讨好那个老翁,而那个老翁古怪得很。
“哎!”
两个装满的水桶就在眼前。罗兜儿终于打起了精神,拿着扁担,小心地担了起来。
沉!
那没磨过的肩膀很是痛,乘着那力,倒是把水桶挑了起来,她想一鼓作气地上山,可是看那外撒的水,她赶紧地停了脚,一步一坎地走,她可不想挑第二轮,倒是放缓了,那水也不怎么撒了,可是肩上的痛更明显了,她使劲地咬着牙,一忍再忍着,眼泪却道出了她的委屈。
“啊?”
一个踩滑,罗兜儿的两桶水撒了一地,全然无剩,看看前路,只余下几百米了,而现回望那踩过来的路,近一千米之远,罗兜儿不禁地放声大哭起来。
“兜儿?”
刚用探灵术的颜如玉猛地从探灵中惊醒过来,一个起身,急喘着粗气,他看到了,罗兜儿,那般可怜无助,跌坐在地,痛苦的哭泣,可是她在哪里?他看不见,像是有人极力地隐藏着她的地方一般。
“圣王,您不可以再用内力,不然会内损的!”
依五很是胆怯地提醒着那个任性枉为的颜如玉,看他略显得苍白的脸,他不禁很是自责。
看看依五,接过他递来的茶,颜如玉一言不发地沉默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屋里所有余下罗兜儿的气都消失了?就像她消失的人一样,而他想破力地探她的地方,可是他只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其余地再没有了,罗兜儿在哪?依五两兄妹是承诺了他会找到她,可是他都办不到,他们又怎么能办到呢?
她活着!
这是他知道了的,唯一能放心的,可是她正在着受磨难,到底是为什么,他还真是不知道了。
他要找到她,这是他确定的,他希望一切都不会太晚。
哭过了,可是山间空无一人,没人会可怜她,罗兜儿揉揉哭红的眼睛,低头看看自己那身脏衣服,很是无力地起了身,她得活着,这是她唯一确定的,而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想法着,她就得靠那个白发老翁,而靠他就得适应现在的生活环境。
提起水桶,罗兜儿重重地叹了口气,拖着步子,又走回水井。
笑,老翁理着他的胡子隐身地站在一处,眯笑着看着那个糊涂的丫头之举,不禁点了点头,然后,又匆匆地消失了。
终于挑水回到了草屋!
把桶里的水翻到了大水缸里,罗兜儿这才停下脚步来喘了喘气。
“唉,你这水可挑得够久,还说使个懒,等你回来给我做顿饭的,你倒是好,这会子才回来?”
老翁是全然地忽略了罗兜儿现在的狼狈的,只是唤了她一声,进了屋。
真没人情味啊!
看那老翁,听他的话,罗兜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还真别说,肚子真是饿了,她一翻地起身,冲进了厨屋里,端着那大破碗吃香喷喷地吃了起来。
“你说你想知道颜如玉现在的地方?”
吃得正香的罗兜儿听那老翁终于开口了,她赶紧地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急切地盯着那个神秘一脸的老翁,很是集中地等待他的后话,生怕错过一个字一样。
“你怎么就那么痴迷他了呢?”
痴迷?好像是的,可是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看那老翁有所保留,罗兜儿这才放下了碗,很是认真地说着隐情。
“我时日不多了,我得找到他,最后的日子,我希望能和他一起度过。”
“时日无多?我看你是春风得意正是时的,命长得很,都可以成精了!”
命长得很?
看那老翁一脸不屑,像是对她的话的疑问,罗兜儿赶紧地摇摇头。
“我师父说我身体里有逆气运行,控制不好可能随时没命。”
说时迟那是快,老翁一把握住了罗兜儿的手上的寸关尺,很是安静地开始替她号脉,看他认真的样,罗兜儿赶紧配合地也安静了下来,生怕她的一个动作影响了老人的一个判断。
嗯?
看那老翁的眉头突然地紧锁,罗兜儿的心情不免地压抑了起来,很严重吗?她想问,但是不敢开口,由着老翁示意换手,她赶紧地送上另一只手的脉,并小心地偷瞟着他的表情,心情紧张地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逆气不假,可是这逆气不会致命,只是会让你遁入生门,开启另一个你。”
好半晌,老翁终于舒眉的放开了罗兜儿的手。
“您是说不会死?”
不会致命?那就是不会死的意思喽?罗兜儿听来倒是激动,忍不住地想确定一下老翁的诊断。
“怎么?想死,那井里没盖,你怎么不跳?”
不会死?她干么要跳井,不过只当老翁的是玩笑话,他这两天已经讥讽自己没个底儿了,看他也是个深藏的老人,断诊应该是没错的,罗兜儿长久来心里的那个节,就这么地解了,还是非常高兴地,脸上的灿烂诠释着她现在全部的心情。
这女子的笑让老翁心里一个紧,他是想伸手探她的灵的,可是最后还是停止了自己的想法,由着她迳自地兴奋着。
“快吃,傻不拉几的,还想人家本事的空界圣王的垂青?真是异想天开啊!”
这话真是让天上跳跃的她,猛地跌到了谷底,是啊!她不会死了,那颜如玉或多或少会少些可怜的吧!她回去,会是怎么样的呢?毕竟人家还是王,不是说有后宫佳丽三千吗?再想下去,罗兜儿更是自悲,垂头丧气,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怎么?得不到垂青就如此懊恼?”
怎么可能不懊恼,她不会死了,她本来也不想他的同情,他是表示过他对她的情感的,可是她还真是自悲得很,样貌平平,本事全无,她拿什么配他呢?本来是想让依五教她本事,可是倒是好了,现在连他们的人都不知道在哪里,这耽隔的,恐怕日后人家都定后定妃了,她也是配不上人家的了。
想想宁宋,再想想依琪,那些应该也是备选,这可把罗兜儿急得是胸口郁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