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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富家庶女,身比纸薄

出身妾室的人,注定一生的悲哀。

林芊,是她父亲的妾室四姨太唯一的一个女儿。

无论她多么出众,也只能站在嫡子长女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的身影,免得被人取笑。

身为妾室,人前不能见人,人后不如丫鬟。

四姨太虽然是父亲的妾室,却不如大夫人面前二等丫鬟,无论是月银还是饮食,皆是下等丫鬟待遇,所以房中往往苦不堪言,四姨太和林芊,为了生计,不得不协同众人,做些活计,来应付开销。

四姨太躺在床上,硬撑着和奶妈坐着活计,手里不停的穿针引线,林芊进来时,看生母能起身做活计,想必是身体应该好些了,心里高兴起来。

林芊走到床边,高兴的说“姨娘今日状态不错。”

四姨太不想给林芊增加负担,便打起精神,笑着同林芊说:“是呀,今个我觉得自己也好多了,浑身舒畅。”

林芊见四姨太手里坐着活计,心疼四姨太,急忙抢过,:“姨娘好好养身子就是,病着还做这些劳什子干吗?”

四姨娘伸手夺过,:“闲着也是闲着,这点活,不累。”

林芊无奈,只得由着四姨娘。

林芊告别姨娘,准备回自己屋准备花样。

丫鬟玲娟在门口拉拉林芊衣袖,林芊不明,玲娟努努嘴,林芊低身,翻看四姨娘屋子端出的痰盂。

林芊一惊,满痰盂的血渍,和污秽之物混在一起:“这是?”

玲娟点点头,:“四姨娘刚刚吐的,在这样下去,姨娘怕是不保。”

林芊瞬间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玲娟劝道:“小姐别急,还是想想,怎么请个大夫给姨娘看病是正事。”

林芊叹气,:“我何尝不想,可是,再三去请示大夫人,大夫人都是避重就轻,总是说姨娘无碍。”

玲娟更是不解:“奶妈不是跟着吗?小姐不好意思开口,奶妈说啊。”

林芊更是无奈,:“玲娟,你也知道,奶妈天生胆小,她又脸皮薄,她怎么开的了口?”

玲娟恨铁不成钢的说:“我说小姐,那你每次带着奶妈做什么?”

林芊替奶娘争辩道“姨娘的丸药,就是奶妈偷偷孝敬大夫人的身边的人换来的。”

玲娟看着自家小姐,觉得有些不信,自己家的小姐,什么时候开始作贱自己了?:“我说,小姐,你是不是糊涂了?你是主子,倒要孝敬下人?”

林芊听到这里,心里更是难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身边低微,还不如一个丫鬟。”

玲娟气急:“小姐,这不是身份低微不低微的事,是您根本没认清现状,您再不济也是主子,您非得把自己摆的比丫鬟还低,您见过有夫人给丫鬟请大夫的吗?您这样放低身份,是没用的,只能让人觉得,你就是一个下等丫鬟,一定要记住,自己是妾室出身,但是也是小姐,下人在怎么着,你都可以打骂,甭管她是谁。”

“比如现在,您要想的是让大夫人请大夫给四姨太看病,而不是你身份的低微。”

林芊觉得玲娟说的甚是有理,忙问玲娟:“那怎么请呢?”

玲娟斩钉截铁的说:“想办法让大夫人明白,四姨娘不是丫鬟,这个大夫,她必须请。”

林芊在玲娟的分析中,鼓足勇气,准备去找大夫人,今个说什么也得让大夫人给四姨娘请大夫。

在大夫人门口,林芊使劲给自己打了打起,才掀开门帘。

林芊刚刚走到内室门口,就听见屋内传出阵阵的笑声,原来大夫人正伙同前面二房及子女说着那日去庙中祈福的供品。

只听见一人声语:“你不知道,那日那个酥皮莲花糕一个就要一两银子,要不然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莲花呢?”

“倒也值那些银两,做的和真的一样,口味也不错。”

“是了,大夫人说不错,定然不错。”

林芊站在门外,听一块糕点就要一两银子,想到自己和母亲每个月的月银。心里止不住的委屈,转身离去。

自己越想心里越难过,越想越难受,自己边走边掉泪,又不能回去,给自己家人添堵,只得前往花园擦拭眼泪。

嫡子林彬无聊的看着满屋子的人,不明白有什么好说的。倒不如自己偷偷溜出去,寻些有趣事。

谁知道,正走到后花园,就看见四房的林芊一个人坐在园内掉眼泪。

林彬不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就是不喜欢四姨娘,母亲都可以容忍,二夫人被抬为平妻,不顾平妻,是对一个正室的侮辱,和二夫人和和睦睦。

三姨娘也是姨娘,但是母亲从不为难。

林彬上前寻问:“你怎么了,林芊妹妹?”

林芊急忙转身,背对着他,止住眼泪,原来是嫡子林彬。

林芊起身,摇头,;“没事,只是心情闷,出来走走。”说完,林芊立即转身离去。

“哎,林芊妹妹,是不是那些恶仆又欺负你们了?你和我说,我去替你教训他们。”林彬急走到林芊的前面,拦住林芊的去向。

林芊摇摇头,:“哪有什么恶仆?”

林彬见林芊又要迈步,焦急说:“林芊妹妹,我知道,你和姨娘受委屈最多,那些仆人都是些见利忘义的人,你们过得比较艰难,这次怕是真的遇到过不去的槛了,要不你也不会不顾礼仪,在这里哭泣,好妹妹,你告诉我,我定帮你。”

林芊只是摇摇头,从侧面迂回离开。

林彬伸手,“哎。。。”字才刚刚出口,变停下。

怕是林芊妹妹又因为月银而被人欺负,想到这里,林彬转身跑回自己的院子。

“我说祖宗,您这干吗呢?您找什么,我来就行。”林彬身边的侍从,跟在火燎火急的林彬后面,一边收拾一边问,他不知少爷怎么一进门,就开始东翻西找的。

林彬不理他,在自己房间翻腾着,什么值钱又小巧的,统统包在一起,足足包了一个包袱,才眉开眼笑的,抱在怀里,起身飞跑出去。

“哎吆,祖宗,你慢点。”侍从一见林彬便差点撞到柱子,吓了一身冷汗,急忙嘱咐道。

“姨娘,你看,我给你送什么来了。”林彬兴致冲冲的,抱着东西就直接闯到四姨娘的屋子。

四姨娘立即挣扎起身,给林彬见礼。

林彬急忙制止,:“姨娘,您是我的长辈,怎么给我见礼呢?”

林彬坐在床边,四下打量房子。

床上的帷幔已经破旧,整个房子都没有什么装饰,空荡荡的,只是一些必备的桌椅,桌椅也已经旧了,很多漆都剥落了。

林彬见四姨娘生活的如此清苦,心里更加难受。

林芊走过来,给林彬见茶。

林彬看林芊端来的茶,漂浮几个茶叶,毫无颜色,茶杯被碰撞的,多有裂痕,没想到,四姨娘过的这么贫困。

突然想起怀里的东西,心里高兴的说:“妹妹,你看我给你带的什么好东西?”

林彬放下手,松开怀里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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