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操场上保安团正早点,于干发现曾昌男未到,派人去住处找,
“报告,未发现曾昌男。大家都说不知去向。”内勤报告说。
“把警卫班长叫来。”于干命令。
“是!”内勤跑步去了。
“报告团长,有什么任务?请指示。”警卫班长马瑞说。
“去查一下昨晚曾昌男去哪了?”于干说。
马瑞带几个兄弟四处寻找,没人影,找到赖寿荣,
“你见到曾昌男了吗?”
“没有啊。不会去‘春楼’干那事了吧!”赖寿荣嘻皮笑脸,
“我和你说正经的。于大人正找他。”马瑞说。
“我也说正经的,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他警卫。”赖不高兴了。
马瑞带几个人寻遍整个桐江城,没人影。于干失去郎一山左膀,现在又找不到曾昌男右臂,急火攻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命令:全城搜捕,缉拿曾昌男。
保安团倾巢出动,大小旅馆、饭店、茶楼、妓院、舞厅、戏院,东、南、西、北门全封,来往行人严格清查,闹腾了一天,没有丝毫收获。第二天上午九点光景,两匹马拉着一辆四轮大车要经大西门出城,卫兵拦住,
“你们什么人?车上是什么?出示证件。”
“我们车上是货,送往大岗集。”马夫说。
“不行。下车验货。”卫兵说。
“行个方便,我们这一车货,上下多费事啊!”马夫说。
“于大人命令,任何人出城都要经过严格检查。”说着几个战士一拥而上,将大车门打开,一车货翻倒在地,两个押车人站在一边,他两就是诸葛旭、梅林。
“车上查出什么了?有什么违规货物还是枪炮子弹?”
“没有。你们可以走了。”士兵说。
“有这么简单吗?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孩子们!还不给老子把货装好!”诸葛旭说。
“哎哟!这是哪路神仙?我们还要给你装好?还不快走,我还嫌你挡道呢!”说着就用枪托戳包装整齐的裘皮大衣。
梅林一个反手将他胳膊扭三道弯,
“你饱饭吃到头了,犯贱!”顺起一脚踢在他膝盖上。士兵“哎哟”一声往前一趴,两个战士忙过来扶,站不起来了,小腿骨折。诸葛旭、梅林拉着几个士兵,
“给老子把车装好,否则,全给你报废掉。”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士兵飞快去报告于干。不到五分钟,于干带警卫班扬威耀武赶到,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敢在此闹事,不知道是戒严吗?”
“于大人,你们的人拦我们车,翻我们货,故意戳烂我们昂贵的裘皮大衣,谁来赔啊?你看这东西翻一地的,能不把我们还原吗?”诸葛旭说。
“哪来的叫花子敢如此撒野,他们奉命执行军务,全城戒严,任何人出城都得严格检查,这是老子的命令,难道你不知吗?”于干说。
“哎呀,世道变了,我不知道什么戒严不戒严,我只知道‘叫花要比走狗强!’。你说戒严就戒严啊,政府有告示吗?”诸葛旭说。
“你再不滚蛋,我可不客气了。”于干说。
“哦?又不客气了,又想开枪把我打死啊!来吧,我倒真的不想过这‘叫花子’生活了,打死,我还要谢谢你于大人呢。”他说。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再不走我们就要清理了!”于干说。
“东西是你们翻的,必须把我装好!”梅林怒了。
城门口滞留了两百人多人,空手的、带货的、牵猪的、赶牛的,熙熙为利来,攘攘为利往,还有来凑热闹的,他们高喊,
“放我们出去,你们强盗逻辑,军阀作风!”
“让我们进去,我们买好东西还要回去干活呢。哪有时间听你们打口水战!”
“再不让我们出去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城门口乱成一片,为控制局面,显示威风,于干“啪啪啪”一梭子弹打了出去,“哇”十几条牛,二十多头猪挣托主人手里的绳素,四处狂奔,嚎叫,一头母猪带八个小崽,老的嗷嗷叫,小的呀呀嘶,有的人挑着的鸡、鹅、鸭在花篮里“扑通扑通”乱撞,农村长大的猪、牛、鸡鹅鸭只哪见过这场面,平时见到主人都避退三舍,怎听得这枪声,都吓破胆,拼死逃命。追牛的、撵猪的,大街小巷就像鬼子进村,狂奔的牛踢翻了路边的摊子,乱窜的猪拱翻了摊主的杂货,还有躲闪不及的行人被牛踩伤。市民不知道怎么回事,交头接耳,左顾右盼,以为像上次一样,是小日本又来轰炸,纷纷收起摊子,有人看见猪到处跑,生怕猪进到家里,风俗说:猫来穷,狗来富,猪进家门顶白布(要死人的意思),赶快关紧大门,躲在窗缝后面朝外看。
丢了猪、跑掉牛的人们,男男女女哭的哭,骂的骂,什么脏话气话都说,一个四十来岁的壮汉说,
“这样不是事,我们损失这么多,到衙门找县大老爷评理去。”
其他人都支持,“说得有道理,大兄弟。走,我们到衙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