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仪转身,伸手安抚止住了云墨的话,坚决的说道:
“云墨,当初我的母亲救了你一家,你母亲也救了我,这本就两相抵消了的,这么些年,承蒙你们两的照顾,我已经十分感谢了,现在你年纪大了,你自小就聪明,合该有一番造化,不该被埋没了才是。
当初我母亲愿意将卖身契还给你母亲,并且托孤,原本就是为了能让你们以后能不受拘束,好好生活的。”
之前云墨的父亲也是因为左氏给了卖身契,所以才刚将李淑仪扔在了山上,而云墨的娘亲因为愧对先夫人的信任,所以一直觉得十分的愧疚。
自分开开始,便一直在寻找着她,云墨出生后,更是从小对云墨教导要忠心与李淑仪,怕李淑仪不相信,她更是直接将云墨卖给了李淑仪,只是李淑仪没收。
云墨听了李淑仪的话,微垂了睫毛,显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而楼下,两个丫头已经买了东西,并身后跟了两人朝着这边走来了。
李淑仪拧了拧眉头,任旧不急不缓的说道:
“你来这东郡后,可听说了什么大事?”
“大事?”
云墨惊讶的反问,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淑仪,李淑仪见状,便知道云墨怕是不知道,便也没想多问什么了。
李淑仪还是习惯自己去查探,虽然云墨一直非常忠心于她,可当初母亲托孤,给了银子,又给了卖身契。
他的父亲还能将她丢到山上,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丫头,又哪里来的自信,可以掌控一个并不傻的云墨呢?
“无事,只是刚来东郡,第一次出府,倒有些好奇,你先回去吧,她们要上来了,你切记得,若是福姑事了,便让引那人来吧,需急着,千万不可与那人见面。
之后的事情就按照原来的计划就好。”
“是!”
云墨抱拳,便往外面走了,很快屋子里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李淑仪叹了口气,人心最是难懂,那有会一直忠心的人,还不如在还没变的时候,好聚好散才是。
这么一想,心中的惆怅便随着口中的浊气,一起吐了出来。
等到妙姝和春笺回来的时候,身后便跟了一个李淑岚的大丫头,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所以最后李淑仪也没吃着那些东西。
只能先匆匆的跟着去和她们几人汇合才是。
到了郡王府,李淑仪自然是将买的东西献给了夏氏,夏氏无论吃不吃,都要为了李淑仪的面子,假意接过,并赏一些东西的。
就这样,原本提回来的东西,便被几房的长辈给分了去,又收到了几份打赏不提。
跟着出去的几人差点把一口银牙给咬碎了。
“妹妹可真是好手段,不愧是钟嬷嬷教出来的人,才教这么点时间便这么会笼络人心了,这以后,可让我们其他姐妹如何是好呢?”
“三姐说笑了,淑仪不似各位姐姐妹妹们之前一直常伴长辈左右,近日生受了祖母婶婶和叔父赏赐,委实心中过意不去。
我不像姐姐妹妹们心灵手巧,只能拿些这么俗气的东西了表心意了。”
说着,李淑仪做出一副十分惭愧的模样,把李淑瑜噎的说不出话来,一跺脚便不理睬众人,朝前走了。
秀楼和如意居本就是同一个方向。
李淑瑜走了,但是剩下几人却没有走。
李淑华听了李淑仪的话,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一副十分大方的说道:
“也是,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也只能送些这种小家子气的东西了,往后自要和杜师傅多多学习女红,往后合该送些合身份的东西才是的。”
杜师傅便是府中请的专教小姐们女红的师傅,但是因为李淑仪才来王府,为了不落了王府的面子,所以这段时间都是钟嬷嬷在教。
并没有和姑娘们一起进学。
王府对下面孩子们的教养十分的在意和慎重,无论男女,皆需要学习。
女孩子除了女红琴棋书画外,平日还要在学堂一起跟着本族的兄弟们一起上课才行的。
“五姐说的是,淑仪才到府中,还有诸多不足,往后还请各位姐姐妹妹教我才是。”
说着,便朝着众人福了一礼,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朝着李淑仪回了一礼。
这边气氛正融洽呢,身后倒传来了声音。
“你们站在这儿不进去做什么呢?”
李淑慧匆匆的回府,刚去了松鹤堂,又去了许氏哪儿,堪堪的在秀楼落锁前回来,却见早就回来的众人,竟然站在秀楼门口说话有些诧异的出声询问道。
李淑岚听到了李淑慧的声音,赶忙从众人身后走到了李淑慧的面前,只是在看到李淑慧的衣服时眼睛闪了一下。
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回答起了李淑慧的问题。
“大姐回来了呀,在说七妹妹去杜嬷嬷哪儿学习的事儿呢。”
“哦?~”
李淑慧见是李淑仪,吊着眼尾看着她,尾音拖的很长,让人听了便觉得不舒服。
“七妹妹人小,才到府中,可以再玩一段时间,把手养好了再说的,针那么细,可要有一双好手才能捏的住呀!”
说着勾了勾唇,也不看其他人,便兀自回去了。
李淑岚眼睛随着李淑慧的身影移动着,在李淑仪进入了大门后,便又转到了李淑仪的身上。
“妹妹别在意,大姐也是有口无心的,妹妹现在年纪小,学规矩已经是千难万难了,针线自有底下人去做,不会也没什么的”
“可不是,我们又不是绣娘,要那么精通针线做什么。”
最不喜欢针线的淑华听了淑岚的话,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而十分精通针线的淑瑜此时脸色却不是很好了。
往常她因为针线好,被府中不少人夸赞,现在却因为李淑华的一句话,弄的她倒成了那上不得台面的绣娘一般。
眼眶红了红,抿紧着嘴巴却没有说和。
心大的李淑华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些,李淑岚瞧见李淑瑜变了脸色,也只眼睛眨了眨,只当做没看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