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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了无挂念

方言已经定了后天就是方珏去长安的时间,方珏无法释怀内心的担心,在方府内延着水池跑,却不知不觉来单沐冬歌落水的地方。方言为了方珏的安危,方珏被方言又限制出门了。

“娟儿,你去准备准备,后天就是珏少爷去长安的日子,明日我们去观音庙为老爷与少爷祈福。”

方珏听到假山后,二夫人杨雨婷的声音。观音庙,祈福。

“怜儿知道,离方府十里,有一座观音庙。”

方珏想到一个出门的好办法,那就是去为方言祈福。果然方言同意了,也派了几个家丁护卫。

为了安全,方珏换上了一身素衣。马车准备好了,怜儿带上了一些银票,然后与方珏出发了。车夫是一个家丁叫韩壮,有点壮实,赶车很平稳,应该是经常赶马车的下人。

马车行至城郊的观音庙,观音庙地处偏僻,却并不影响寺庙香火旺盛。山门前人来人往,犹如闹市。

“少爷到了。”

韩壮稳稳的停住马车,然后恭敬的对马车里面的人说着。

“佛说,放下屠刀,立即成佛。怜儿,你信吗?”

马车不能进庙堂,韩壮与几个家丁护卫只能乖乖的在山门口等着。方珏带着怜儿一步一步,朝观音庙走去,一共八十一梯石阶,这是不是所说的九九八十一难。只要带着诚心走上去,就能取得真经?

“笑一哥哥,这就是江宁郡最灵验的观音庙,求子,求平安,求姻缘都是最灵的。”

刘玉凝一边走着,一边朝身旁的楚笑一说着。

楚笑一小心翼翼搀扶着沐冬歌,沐冬歌不会武功,而且身体还比较虚弱。

“凝儿妹妹是不是记错了,管姻缘的应该是月老吧。”沐冬歌说到。

“观音大士,救苦救难,天下众生皆归她管,管一下姻缘有何不可。”刘玉凝脸色有些不悦。

“妹妹这是要给观音大士增加工作,可小心大士会不高兴。”刘截也打笑的说道,却没有听出其中的火药味。

刘玉凝瞪了一眼刘截,刘截最疼这个妹妹,却又不懂妹妹的心事。

沐冬歌却非常沉默,以她的聪明,她第一次见到刘玉凝时,就看出了刘玉凝对楚笑一的特别在意。

“笑一表哥,我自己走。”

沐冬歌有意推开楚笑一的搀扶,八十一级台阶,想要走上去,还是需要一些力气才行的。沐冬歌失去了楚笑一的搀扶,有些摇摇欲坠。

“少爷,那不是沐姑娘嘛!”

怜儿朝着方珏看的方向望去,她怎么不认得沐冬歌,有些惊讶的喊出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少爷,您说什么?”

“没事,我们走远一些吧,千万不要让沐姑娘看到我。”

“少爷,你不是在找沐姑娘吗?”

方珏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沐冬歌,这不是在做梦,而且还有一个熟悉的人,那就是刘玉凝,她们怎么会在一起,旁边那两个男人,又是谁。难道昨天夜里劫走沐冬歌的人就是这两位?看着沐冬歌很自然的神态,不像是被绑架了,而像是朋友一般。

“沐姑娘,小心。”

方珏远远看着沐冬歌差点摔下台阶,他伸出手臂,才发现自己有些可笑。

刘玉凝连忙扶住沐冬歌,刘玉凝也看出来了,这位沐冬歌姑娘刚才是有意推开楚笑一的,她当然领情了,至少让刘玉凝知道了这个幻想的情敌,其实没有觊觎自己的笑一哥哥。

“表妹你这是何苦呢?祭奠舅舅舅妈,等你身体好些再来也不迟。”

“笑一哥哥,沐姑娘多出来走动走动对身体才好。”

刘玉凝站着说话不腰疼,她从小习武,身体素质当然比沐冬歌好很多,这八十一级台阶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还是早些进去吧,这样也好让沐姑娘早些回去”

刘截不懂,走个石阶还这么扭捏半天,吵吵闹闹,他最不习惯。

“少爷,我们要不要进去?”

“进去,当然要进去。”

方珏看到沐冬歌安然无恙,算是放心了,沐冬歌身旁的几位不是她的亲人,也算是朋友吧。只不过方珏有些担心,昨晚上有一个人似乎想要自己的小命,自己就这么过去,万一被认出来了,那不就是找死嘛,再加上沐冬歌很害怕看到自己这一张英俊潇洒的脸。

最后方珏让怜儿回马车拿一张面具,这样就不怕被认出来了。

“怜儿,等一会儿,你不许叫我少爷。”

“哪奴婢叫少爷什么?”

“也不许自称奴婢,你就叫我哥吧。”

“哥!……”

怜儿真是想都不敢想,她哪里敢叫方珏哥哥呀,打心底,她也不愿意啊。

方珏带好面具,然后跟着沐冬歌等人一同进了庙宇。

一座十米之高的观音玉像,庄严肃穆的屹立在主殿之中。一群虔诚的信徒,恭敬的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的祈祷着什么。

“观音大士,请保佑我爹娘与死去的家人们早日超脱。求大士保佑我早日找到陷害我沐家的真凶。”

刘玉凝也是非常虔诚的述说着自己的心愿,她却很直白,希望早日杀了方言,还有陷害她的方珏。

刘截倒是有些无神论的观点,如果真有观音大士,那他刘府就不会成为现在这般,凶手早就被观音大士打下地狱了。所以刘截只是站在一旁观看,剑不离手的他,将宝剑抱在怀中。

楚笑一却是一副虔诚的模样,跪在两个女子中间,嘴里默念着什么。既然刘玉凝说观音大士也管姻缘,他居然真的相信了,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能早日将沐冬歌娶回家。

“笑一哥哥,你许什么愿?”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楚笑一有些心虚,带着不好意思的表情看了一眼沐冬歌。

“吴先生?”

最先看到方珏的还是刘玉凝,刘玉凝看见一身素衣,带着一张面具的男子,正跪在一旁双手合十的祈祷。

“凝儿姑娘,你也在这里!真巧。”

方珏装模作样的问道,不过带着面具,别人也看不出他有些心虚的表情,因为方珏身旁还站着一个抱着长剑的男子。方珏没见过刘截,当然不会知道眼前这个人,差一点就成了自己的大舅哥。

“我还以为先生今日会去夜楼,还担心碰不到先生呢,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真是缘分呢。”

“缘分,缘分。”

方珏这时看见沐冬歌也起身。当沐冬歌看见方珏时,也是有些诧异,他这个怪人怎么也在这里,莫不是方府的人也找到这里来了?沐冬歌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四周,也没有一丝不寻常的异动。

“沐姑娘,你也在这里?”

沐冬歌对于眼前这人,真的是看不透,也猜不透,她自然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然后点点头,全是回答。

“沐姑娘也认识吴聊先生。”

“嗯,在方府的时候,他救过我一命。”

沐冬歌不清楚眼前的吴聊是不是来抓自己回去的,不过沐冬歌从大火逃出来的过程中,她认得抱她出来的就是戴面具的吴聊。然后又客气的施礼答谢。

“原来先生对表妹还有救命之恩,在下楚笑一谢过先生大恩,改日我定备上大礼答谢。”

楚笑一看到戴面具的方珏,居然认识自己的表妹,他突然有些警惕起来,不过在听沐冬歌诉说以后,他才渐渐放下戒心。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方言轻描淡写的说道,看来沐冬歌在火海知道是自己救了她,还好当时戴了面具。

“笑一哥哥,这位吴聊先生可是江宁郡大才,当日夜楼,突厥人输掉两万两白银给先生,先生都毫不心动的捐献给了朝廷,你的大礼,先生自然不会收了。”

两万两,这么大的数目,他楚笑一虽然是边城大将军的公子,却也是拿不出来的,顿时有些语塞。刘玉凝看到楚笑一的表示,也知道自己说话有些欠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楚笑一,自己当着喜欢的人,不断夸赞另一个男人,这不是打脸么。刘玉凝更没有提自己也是被眼前的吴聊公子从大牢救出来的事。

“凝儿姑娘说笑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是我应该做的。”

方珏突然觉得自己脸皮越来越厚了,加上这面具,已经厚得没有底线。

“你是方府之人,可是江宁郡司马方言方府之人?”

刘截最恨方言,连带方府上下人都搭着恨。所以一听说是方府人,连忙确认是不是自己仇家的方府。

观音庙正殿的气氛突然凝重起来。方珏看着刘截带着杀意的眼神,内心还是有几分寒意。昨晚上就是他冲上来想杀自己吧,也是他劫走了沐冬歌,更害得方府一夕之间死掉十几个人。血淋淋的场面,再次环绕在方珏脑海。

“对,我就是江宁郡太守方府的下人。”

沐冬歌听了,没有一点反应,她当然知道这位吴聊就是方府下人,只不过他有些好奇,刚才刘玉凝说的什么夜楼之事。

刘玉凝听到方珏的话也是惊讶,自己崇拜的吴聊先生,怎么会是方言府中的下人。为何还会冒险救自己,还没等刘玉凝反应过来。刘截就已经宝剑出鞘。

“既然是方府之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

“哥哥住手…”

“不许伤他…”

刘截突然拔剑,完全忘记这是佛门清静之地,不可乱动刀剑。刘玉凝与沐冬歌也在同时开口,这倒是出乎意料。

一些前来许愿的信徒,看见刘截拔剑,都有些惶恐的躲开,然后在一旁指指点点。

“观音大士面前行凶,就不怕佛主怪罪?”方珏却没有被刘截吓到。

“行凶又怎样,至少我杀得光明磊落。哪像你,在佛主面前还戴着个面具,是怕佛主也看穿你虚伪的面容么?”

“哥哥,先生是好人,你放过他吧。”

“今日,看在两位妹妹面上,我不杀你,如果让我知道你做恶,我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

刘截有些不情愿的收回宝剑,然后闪开一旁,眼神恶狠狠的看着方珏。

方珏被刘截看得心里不舒服,这个冲动的匹夫,早晚会为今日的行为付出代价。

“沐姑娘,凝儿姑娘,告辞。”

“妹妹,我们走。”

方珏拉起地上的怜儿,怜儿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了,这小丫头真是太胆小了吧。

怜儿被早上的血光吓怕了,现在看到刀剑就心虚。

方珏拉着怜儿就朝外面走,身后的刘玉凝与沐冬歌都欲言又止的看着方珏离开。

“少爷,他们没有追来。”

怜儿却看见方珏在笑,少爷整天绷着脸,却见到沐冬歌之后居然笑了。方珏本想趁着来观音庙,然后从后门溜走,好让那些方府护卫别再跟着,方珏也好有时间去打探沐冬歌的下落。却不料在这里遇见了,看到沐冬歌没有事,方珏就放心多了,也可以安心去长安了。

方言坐在太守府邸客厅的紫檀木雕花镶嵌宝石的椅子上,品尝今年最新的龙井茶。

“珏儿,他们的武功不在方寸之下,在江湖上也算一等一的高手。从今以后,他们俩就是你的贴身侍卫。”

“属下,南峰,萧跃,拜见少爷,誓死保护少爷。”

方珏知道这两位都是跟随方言多年的心腹手下,南峰剑术很高,萧跃暗器飞镖打得不错,飞檐走壁的功夫也很好。两人眼神要比一般人深邃凌厉得多。这是经常行走在生与死边缘特有的气质。

“多谢父亲大人,以后有劳两位师傅了。”

“属下不敢当。”

“珏儿,此去长安了,可有什么特别需要准备的。在府中多挑选几个丫鬟,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方珏没有特别要求,就让怜儿随同,怜儿当然乐意,二夫人又让碧儿与会做饭的蝶儿也跟方珏去长安。加上南峰与萧跃,还跟了十个武功不错的护卫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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