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山瞧见郭氏那一脸对他的不满和厌恶,不似以往那般失落和难过,只是觉得可笑。
“娘不用担心,岳夏、满才和石头三个孩子都通过了韩先生的考核,明天就能上学了。”
花大山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在场的村民全部听见了。
村长原本郁闷的脸色,渐渐好转,随后仰头大笑:“哈哈……好样的好样的,爷爷就知道你们三个孩子都是好的,哈哈……”
陈氏、梅氏、刘氏三人也是一脸的笑意,唇角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郭氏老脸阴沉下来,指着花大山骂道:“败家子,一定是你用钱收买了韩先生,不然人家怎么可能收他们!”
“娘真是看得起我。”花大山露出一丝冷笑,盯着郭氏的眼眸继续说道:“韩先生是当世大儒,名利钱财他会缺么?”
郭氏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愤愤然的瞪着花大山。
站在人群外的花富贵瞧见老娘吃亏,这才站出来说道:“二弟,你怎么跟咱娘说话的,你是想把咱娘气死么?”
面对花富贵的指责,花大山紧抿着唇瓣,一句话也不说。
村长瞧着郭氏和花富贵那丑陋的嘴脸,站出来说道:“行了富贵,快扶你娘回去吧,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六叔,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娘呢,你可是还叫她一声三嫂呢。”花富贵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村长,好似人家坐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花蒨瞧着花富贵那装模作样的姿态,冷嗤一声,说道:“大伯,你还要叫六爷爷一声叔呢,你这样说话也不对哦。”
这时,有村民看不下去了,指着花富贵说道:“这郭氏平日就喜欢胡搅蛮缠,没想到花富贵也是这样的。”
“老子娘都这样了,儿子能好到哪里去。”
“怪别这么说,人家大山不是就挺好的么。”
“这是见不得人家好呢,红眼病又犯了。”
那一句句难听的话,令郭氏听了很是难受,她正想破口大骂,却听花富贵在耳边说道:“娘,别闹了,你要为文书和文宝想想啊。”
想到她的宝贝孙子,郭氏恨恨的瞪了花大山一眼,转身走了。
烦人的郭氏走后,村长才笑道:“你们几个小子,通过了还板着一张臭脸,真是欠打。”
村长说着,手里的烟杆就朝花满才屁股打去。
花满才一边躲避,一边说道:“爷爷,是蒨儿出的主意,你可不能打我,哎哟……”
瞧见花满才最终还是被村长打了一下,众人跟着笑了起来。
午饭众人在村长家里简单的吃了一些,重头戏都放在了晚饭上。
能成为韩先生的学生那可是件了不起的事情,村里德高望重的几个老人都被村长请到了家里。
陈氏带着两位儿媳妇在厨房里忙碌,花蒨和杏儿帮忙打下手。
此时,堂屋里也是热闹不已,不时能听见几位老人的笑声,还有年轻小伙插科打诨的声音。
村长家中萦绕着一股欢乐的气愤,花家的正房却透出一股死气沉沉的阴鸷之气。
郭氏端坐在首位,气呼呼的说道:“没想到居然让他们通过考试了,早知道就叫我们家文宝也去考试,就没有那偷儿的分了。”
“就是。”坐在一旁的王氏,立即附和。
“不行,我得想个法子,不能让他们那么得意。”郭氏恨恨的说道。
这时,一直沉默的花富贵说道:“娘,要不你对二弟说,叫岳夏把这个名额让给文宝,我就不信二弟敢反驳您老的话。”
郭氏一听,这主意不错啊,顿时笑开了花,“对对对,叫偷儿把名额交出来,让我们文宝。”
高兴过后,郭氏立即想到明天岳夏几人就要去韩先生的府上学习了,于是叫花富贵去镇上把花文宝接回来。
花富贵回来的时候,已是申时过半了。
此时,村长家中来往村民不断,大家脸上都带着笑意,祝福话更是不要钱的往外蹦。
因为没有摆酒,村民们祝福之后,抓了一把桌上的糖果就自觉的离开,关系好的也会送来一些东西祝贺。
晚饭摆了三桌,众人一边说笑,一边吃饭,可谓惬意十足。
天色渐暗之后,众人才纷纷离去。刚踏入花家的院门,就碰上了等候在屋檐下的花秋红。
只见她匆匆走过来,高高在上的说道:“花蒨,奶奶叫你们一家过去。”
花大山蹙眉看着她,觉得这个侄女真是没有礼貌,见了二叔二婶都不会打招呼,以往白疼她了。
“不去。”花蒨看都不看花秋红,牵着岳夏的手朝东厢走去。
梅氏拉扯了一下花大山的手臂,跟在花蒨的身后回了东厢。
被无视的花秋红气闷的跺了一下脚,追上去说道:“二叔,奶奶说你一个人过去也行。”
听闻此言,花蒨心想:这老虔婆,肯定没好事。
花大山蹙着眉头,牵着梅氏的手继续往前走,说道:“天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我过去找你奶奶说,回去吧。”
再次被无视的花秋红对上几人的身影连‘呸’了几声,才骂骂咧咧的回了正房。
郭氏一听花大山不来,气得把手边的茶杯砸在了地上,霍然起身,怒气冲冲的朝东厢走去。
“娘,我们跟你一起去。”花富贵说着,拽起王氏跟在郭氏的身后。
瞧见郭氏和爹娘的气势,花秋红唇角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看奶奶和爹娘怎么收拾你们,不识好歹的东西。”
只是,花秋红完全忘记了以往他们一家是如何被花蒨收拾的。
郭氏如土匪一样的踹开了花大山的卧房,直接冲了进去。
花富贵和王氏跟在身后,一点都不觉这样进入别人的卧房有何不妥。
从里间出来的花蒨挡在了郭氏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奶奶,大晚上的你来我爹娘的卧房有事么?”
瞧见花蒨的刹那,郭氏用足了气力,一巴掌挥过去。
花蒨轻巧的退后了一步,郭氏的手生生的打在了一旁的架子上,疼得她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