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张涂鸦代表着什么也清楚了，但还有一点不明确。
“为什么要把这样一张图放在那个文件里？”程柯十分不理解，“如果需要一个人执行命令，那么只需要告诉他具体地点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这样费这么大劲在他们的脑海里放一张地图，还有这样还很容易暴露自己。”
对此吴宇持有不同意见：“暴露倒不一定，不过可以这么想，这样做是故意的，至于目的是什么，我们现在还不清楚。”
张彦在一旁听着已经打起了哈欠：“我说，能不能改天再聊？”
这也不能怪张彦，今天一天他们已经折腾了很久了，程柯和方果身体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也就只有吴宇这种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节奏的人还能这么有精神。
吴宇听到张彦这么说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程柯和方果，两个人这个时候还在硬撑，但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
“先到这里吧，你们好好休息。”吴宇说着关闭了光屏，继续这样讨论下去也讨论不出个什么结果来，他也还要会警局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
“不，我还能撑得住。”程柯说着抓住了吴宇的手，眉头紧皱着，似乎还有点自责：“我们在这里多拖一分钟，就有可能导致其他人无辜死亡。”
程柯说的话也没有毛病，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没有人愿意承认他们已经被逼到极致了，但事实无可否认。
程柯忽然就想起了邢安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你会害死很多人。
现在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或许真的是印证了邢安的话。
吴宇叹了口气，他比程柯更着急：“继续下去我们也讨论不出什么接过来，你们先休息，我回警局一趟，调查一下这几个人，如果能查到信息来源的话，或许会有更大的进展。”
程柯沉默着却没有松开手，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吴宇直直地盯着程柯的眼睛，企图说服他，这种事情只能让对方慢慢意识到。
最终，程柯松开了手，直接在实验室的床上躺了下来，很快就陷入了睡梦当中。
“切，都这样了还死撑！哈——”张彦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方果笑了笑，说道：“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联系我，我先回宿舍了。”
吴宇点了点头：“嗯，好好休息。”随后看向了张彦，“你也去休息吧，之后要麻烦你的地方还多着呢。”
张彦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笑道：“不了，我还有事，要去医院一趟。吴警官你有消息了通知我。”
张彦说着就走出了实验室，离开公司之后立刻拦了辆车前往医院。
“张博士？”护士站的护士已经认识张彦了。
张彦对着护士微微颔首：“白毅在吗？”
护士点了点头：“在，应该在查房，我去喊他？”
张彦抬了抬手：“不了，我自己去找就可以。”
跟着程柯来了几次医院，张彦对这里已经十分熟悉了。
每一间病房都住满了，但日常的工作都还算是轻松的，因为这里的家属不会吵闹，不会怨恨医生。
这里的病人大多数时间也都在沉睡当中，整层楼都十分安静。
除了医护人员和来看望病人的家属以外，这里看不见其他人。
张彦径直走到程潇所在的病房，她的病床在窗户旁边，一回头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张彦拖过一张椅子在病床旁边坐下，白毅这个时候还没到这里来，他还能休息一会。
隔壁床的病人家属看见张彦便开口搭话：“小伙子，这姑娘是你什么人啊？”
张彦抬眼看去，是一位中年女性，看上去大概有五六十岁了，却是一副职业女性的打扮，只是面容十分憔悴，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位年轻男性，两人的年龄看上去像是母子。
“我朋友的妹妹，他今天有事，我过来替他看看。”张彦很自然地说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理由，“您呢？”
女人笑着叹了口气：“嗨，这是我儿子，这姑娘进来的时候，我儿子就已经住在这了。”
两人的关系张彦倒是没有猜错，只是在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您……没必要太担心，您儿子要是知道了，恐怕也不乐意看到您这样憔悴。”
女人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就是一个人啊，太冷清了，每个人陪着说说话。我一开始天天都来，到现在就变成了半年才来一趟，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啊……”
女人说着掉下了两滴眼泪，却没再说些什么。
张彦抬头看了看这个病房，十二个病人，他们每个人都有家庭，或许他们的家属也和这个女人一样，一开始天天都来，生怕自己的亲人醒来了看不到自己，到后来希望慢慢变成了失望，来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
“你来了？”白毅站在病房门口，看见张彦的时候没有太多惊讶。
张彦点了点头：“嗯，来了，等你查完房我们聊聊吧。”
白毅应了一声：“很快，这是最后一个病房了。”
白毅很快开始了日常的一些检查，检查到女人这的时候问了几个问题，做好记录之后就算完成了。
程潇还是跟白天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去我办公室？”白毅问了一句。
张彦点了点头：“没人就行。”
白毅的办公室在护士站隔壁，因为这个科室的特殊性，所以隔音效果很好。
“有什么事就说吧，你跟我也就不用那么多客气了。”白毅说着就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张彦坐到了白毅对面，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道：“你跟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关系吗？”
张彦不打算误伤白毅，导师的死已经误会了一次，这种没必要的误会还是不要有第二次比较好。
白毅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什么事？”
张彦听到回答的时候送了一口气，按照白毅的性格，如果他掺和进去了，他肯定会直接说，根本不会绕弯子。
“死了四个人，都跟脑域有关系。”张彦说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现在还在调查当中，你……”张彦说着抬眼看了白毅一眼，“……你小心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