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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王祈

回去之后,刘曦召过树仔,要他去打探吴通判家姑娘的消息,树仔一脸懵,这任务来得也太快了,他今天才刚刚熟悉了附近的地形而已。

不过,树仔还是拍胸脯的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保证完之后,又弱弱地问了句,吴通判家在哪啊。

刘曦看了他一眼,许久不动脑子变笨了是不是。

树仔立即拉过刘沐承手下一个捕快,亲热地一口一个哥哥叫着,哄着那人带他去了吴家。

树仔当晚就没有回来,一直守在吴府。

他倒一点都不介意在外面过夜,之前更苦的日子都有,待到清晨,看着菜农往吴家送菜,就上前帮手搭讪。

其实如果刘曦有贴身丫鬟,这事让女孩子去做更合适,好在树仔还小,一般人不会太防备他。

而下午陈九和黑鬼去国子监的调查也很有进展,他们筛选出了四个嫌疑比较大的人。

一;是国子监司业王祈。

据值班书童说,王祈大人以前经常去藏书楼,没有课的时候经常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自从他儿子被绑架之后,他去的就少了,也不怎么在那里看书,每次去都是借了书直接拿走的。

初四那天下课后他就去了藏书楼,因许久未见他,书童还跟他打过招呼,借阅记录上也有他的名字,但是书童并没有看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并且他符合第二个条件,初五那天他告假了,一整天都没有来国子监。

再有就是不久前他曾当众和死者季之程发生过纠纷,两人大打出手,这个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原因是王祈的孩子被绑架的时候,季之程曾就这个事情对王祈出言不逊,大概就是说王祈是因为做了坏事,才报应到他儿子身上。

所以王祈有动机,因为他的孩子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也许两人在藏书楼碰见之后又发生了口角,然后一怒之下,王祈把季之程杀了。

二;是学子林放。

他的父亲是一个千总,品级完全不能和季之程的祖父相比,两个也不同班,按理说两人之间并不会有交集。

但是有学生说林放非常讨厌季之程,经常在私底下骂季之程,还有人看到过他们打架。

据说他们结仇是因为一次玩马球的时候两人动了手。

而季之程经常在国子监欺负同窗,林放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有可能是因为被欺负的狠了,才将他杀了。

并且初五那天他也告假,没来上课,说是病了。

值班书童是认识林放的,说他学习非常勤奋,经常去藏书楼。

但是初四那天值班书童没有看到他,借阅档案上当天也没有他的名字,但他还是有嫌疑。

三;是刑部尚书之子陆子枫。

他也是那的学生,会把他列为嫌疑人,是因为有超过半数以上的学子认为是他做的。

他和死者季之程是死敌,国子监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之间不和,打过的架更是数不胜数,两人是一见面就能掐起来,

陆子枫在国子监也是个拉帮结派的混世魔王,仗着身手好,谁都不怕。

而且初四那日陆子枫也去了藏书楼。

初五也没有来上课,但是个线索作用并不大,因为陆子枫经常旷课,三天两头不来是常事。

所以虽然他三项都符合,但是也不能说他的嫌疑就最大。

四;是国子监助教青明。

他是一江湖人士,因太学博士甄平曾救过他一命,他因报恩而随甄平在国子监任助教。

此人最是看不惯这些高官子弟的作风。

当初为了王祈和季之程吵架的事去季府找季太尉的就是青明。

所以季之程从那之后也经常找青明的麻烦,两人也曾打过架,有学子说青明曾放言会了结了季之程。

并且青明那天晚上去过藏书楼,去给太学博士甄平借书,借阅档上有他的名字,只是之后青明并无异常,初五照常上课。

但是以他过去江湖人的身份,就算真杀了季之程,应该也不会惊慌吧。

这四名嫌疑人都符合刘曦和黑鬼之前的推测,成年男子,身材高大。

目前看来,死者倒是真喜欢打架,也得罪过很多人,明里暗里不知道结下过多多少仇家。

刘曦觉得奇怪,从季之程的卧室和书房都能看得出,这人就是个是二流子,绝称不上好学之人,这样的人怎么还会借书回家看。

遂即问黑鬼:“鬼叔,季之程从藏书楼借的是什么书啊?”

“是一本食谱,叫‘杂食’,那本书在死者身上也找到了。我粗粗翻了一下,书上写的是各地主食以及一些特色小吃。”

刘曦皱眉。

“季元程怎么会去借一本食谱呢,他又不做饭.”

黑鬼也百思不得其解。

“这确实挺奇怪的,我当时还问过藏书楼的书童,他们说季之程很少去那里,但因为他在国子监的名气大,所以对他印象还挺深,他们说季之程前段时间也去借过一本书,也是食谱,叫‘五味俱全’。我去查过记录,这本书是上个月初三借出的,初十就还回来了。这两本书都是一百年前最有名的那个御厨葛大所写,只有藏书楼里的是最全的真迹,市面上都很难找到手抄本。”

“那可不可以断定为季之程是帮别人借的?”刘曦道,

黑鬼道:“这个可能性很大。”

陈九说道:“明天差人去太尉府问一下,看死者家里是否用过这本书。”

第二日,刘沐承去跟陆迅回禀案情,还有就是把陆子枫有嫌疑的事情如实报告给陆迅。

而刘曦和黑鬼,陈九三人去了国子监,运气好的话,这四个嫌疑人现在应该都在那里。

三人来到国子监教师办公的地方,先见了王祈。

王祈看着神色有些萎靡,看不出其他,他将三人带到他在国子监的休息室。

招呼三人坐下后,刘曦问道:“王大人初四是否有去过藏书楼?去做什么?可否详细说一下。”

黑鬼在一旁帮忙做记录。

王祈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刘曦,

“是,确实去过,因为第二日我调休,所以去那找了本佛经回家打发时间,下课后收拾好东西我就去了,找到书后就直接回家了。”

“您是一人单独回家的,还是有人同行?”

“小厮赶的马车,我一人回去的。”王祈答道。

刘曦继续:“中途有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什么时辰出的国子监,什么时辰到的家里?”

王祈:“没有去其他地方,直接回的家,回家后没有再出去,一个人在房间喝酒。时辰我不知道,记不清了。”

“一个人喝酒?没有人证?”

王祈有些讽刺道:“大人难道不知道我儿被绑走快两个月了,音讯全无,我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至于人证,我都说我是一个人,哪来的人证。”

刘曦:“那请问一下你初五调休是有什么安排吗?那天做了什么?”

王祈停顿了下才回道。

“国子监每个月都有给我们调休,这还需要理由吗,那天我没有出门,一直在家休息。”

刘曦:“大人认识季之程吧,初四那日在藏书楼你可有见过他?”

“没有,我没有看到他,我找了书就回去了。你们如果怀疑我杀了人,尽管去查,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怕。”王祈无所谓地说道。

刘曦:“那可以说说你跟季之程之间的矛盾吗?听说是因为你孩子被绑架的事情。”

“这个你去国子监打听就能知道,他在课堂上公然辱骂我,所以我们起了争执,然后他就当着学子的面,说是我做了太多坏事,才会报应在我儿子身上,所以我才会对他出手,这事后他被季太尉处罚,也把这笔帐记在我头上。”

问完了王祈,陈九就立即出发去王祈家,去找王祈的小厮核实一下王祈的行踪。

王祈的回答中,既没有不在场的证明,也没有说明第二天休假的理由,更不替自己辩解一句,反倒不好定义他的嫌疑了。

而青明那里,问话时太学博士甄平也在。

青明说那日他从藏书楼借完书后就直接回来将书给甄平,中途并没有耽误。

回来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这点甄平也可以做证,所以青明没有作案时间。

而且青明很嚣张的道,如果是他杀了季之程,他会把季之程扔到护城河里喂王八,哪还能让你们找到尸体在这唧唧歪歪。

好吧,青明的嫌暂时应该可以排除了。

刘曦和黑鬼不好去班里,就让于主簿单独将林放和陆子枫一一找来,先来的是林放。

林放见官差找他有些惊讶,

“大人找我有何事?”

刘曦回道:“你认识季之程吧,他死的消息你肯定也知道,谈谈你们怎么认识的,再有就是说一下,初四那日下课后你去了何处?何时回的家,尽可能说详细一点。”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杀了季之程?你们有什么证据?”

林放有些激动。

刘曦安抚他。

“并不是怀疑你一个人,你也应该知道季之程在学院里是个什么情况,跟他结怨的人太多了,现在他死了,这些人我们都要一一查过的,有学子说看到你们打架,所以才找你的.”

林放听到这话似乎平静了一些,想了想他才答道。

“季之程在学院的时候经常欺负人,我也是有一次在打马球的时候忍不住跟他动了手,才跟他结了怨,之后他就经常找我麻烦。”

“但是最近在国子监,我们两已经很久没碰面吵架了.初四那日下了课,我就去了仙宝来,在那吃饭喝酒,很晚才回去,时间我记不清了,那晚我喝的很多,第二天头痛,就让小厮向先生请了假,没有去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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