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堂,饭堂。
烛火添新茶,原来拥挤的饭堂被打理得只留下一张最大的圆形环桌,这是专门为镇丞而准备的。
将来那位传奇回来,也自然是如此。
只是也不知,她是否还会回来。
此时,饭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堂主,李姨,甘玄,罗兴,杨森,王杰,还有一些一直留在养生堂的人,他们或多或少照顾过杨森。
“甘玄,罗兴,好久不见啊。”
杨森感慨道,虽然他随时可以回到养生堂,但事情实在是繁多,在就是从府中到这也需要半日的路程,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来,我们同敬李姨一杯。”
罗兴笑的露出菊花脸,连忙道:“好勒。”
甘玄,罗兴,王杰,杨森便站了起来,客客气气的给李姨敬了一杯。
几人寒叙了一番,酒过半巡,甘玄只是默默着听着几人的谈话,也没有多出声。
毕竟曾经的他算是异类,因为手臂上那条古怪的纹路,除了江清韵,他也没有其他的朋友。
“甘玄,当初是我不对,这件事一直留在我心里,现在跟你道个歉,那时候一直叫你怪物,小时候不懂事,如今听闻江清韵踏入扶风天,倒是醒悟了过来。”
杨森举杯敬甘玄,王杰同样站起来,敬甘玄一杯。
甘玄笑着摇了摇头,道:“当初老是欺负你们,要错也是我的错,你们如今不怪罪,便是最好的了。”
他举杯回敬。
罗兴连忙打哈哈,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这有什么,都是老朋友,来,喝酒!”
王杰同样笑道:“是啊是啊,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那时候不懂事,我干了!”
李姨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倒是少有的温馨。
甘玄依旧静静的喝酒,只是这次,他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似乎是称之为友谊的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已经喝完了好几壶的老酒,杨森扶了扶头,有些醉意的说道:“不喝了不喝了,否则明天就没有心思处理公事了。”
“对了,刘伯去哪了?”
堂主一直没插上话,郁闷的很,终于有他说话的机会了。
“他走了,说什么人老了要去外面看看,你说这老家伙都在堂里待了十几年,说走就走,这次怕是不会在回来咯。”
李姨也同样摇了摇头,道:“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我们还以为他是随意说说的。”
原来是真的走了,当初莫名其妙说了一大堆话,就直接离开了养生堂。
这老头,搞什么?
甘玄在心里默念道。
杨森的醉眼看了一眼诸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刘伯是一代高人啊!”
那样子,跟做贼一样。
罗兴疑惑的问道:“此话怎讲?”
“其实我对于修行没有什么天赋,全都靠着刘伯赠予我的一道修行口决。”
“他说是看在我光明磊落,便送我这场造化,但之后他就让我别在去找他了,怕是怕我叨唠到他,我如今有这般修行,也全是那道口决的福。”
杨森迷糊着说道,似乎是说出了心中藏着的天大的秘密。
“不会吧?”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和刘伯在一起待了这么多年,可没从哪里看出刘伯是什么高人啊?
杨森苦笑的点了点头,道:“事实就是这样,现在他走了,我才敢跟你们说说。”
“不然若是他还在,你们肯定要去叨唠他了,他非得骂死我不可。”
甘玄的内心最为震动,那个……手镯,莫不是真的是造化不成?
这一刻,他的内心最是无法平静。
堂主目瞪口呆的说道:“那我们岂不是错过了莫大的机缘?”
杨森迷迷糊糊的点头,笑而不语。
罗兴表现最是夸张,他猛扇自己的巴掌,毫不留力,嘴里还不停喃喃着:“我当初还以为他都是吹牛的!我该啊!我该啊!”
一瞬间,房间安静了下来。
甘玄依旧在沉思着,而李姨还处于震惊当中。
堂主和罗兴就差没有跳起来,王杰就好一点,他只是掩面不语……
谁能想到,那个爱吹牛的老伯,竟然是一代高人?
难不成,江清韵三年入扶风,也是有他的参与?
众人的心中划过这一道念头。
刘伯,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其实这次来也是想见见刘伯,既然已经走了,倒也无妨,下次再聚吧!”
杨森站起身,告了个别,众人起身去送,杨森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各自回去休息,不必客气,但罗兴就是要送送他,倒是让杨森有些无奈,谁会不知道罗兴的想法,他不过是想攀附上杨森,让他帮忙找个好差事。
“罗兴,你一直都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如果你实在不想待在此处,我便为你安排一处地做差事,若是你干得好,再一步步提拔起来,可好?”杨森无奈说道。
罗兴叹了口气,道:“这……罢了罢了,在这也挺好。”
世人谁不想一步登天呢?
罗兴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要求确实过分了点,但他还是想要试一试,既然还是去当个小差,那不如留在堂里自在。
甘玄也是匆忙的告了别,便起身回屋,他都忘了手镯丢在了什么地方,得尽快回去找找,毕竟要不是杨森今天这么一说,谁会知道刘伯还是个厉害人物?
“手镯啊手镯,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