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钱虫二并不是一个消息很灵通的人,赤昙如是想。
现在他带着这个刚刚认识了不到一天的小师妹在逃命。
难以置信,留仙派现在一片混乱,外人看来谁也不敢招惹的留仙派被人端了老窝。
大师兄和大师姐结为道侣的庆典上,之前八个门派的掌门同时出手了,赤昙穷极一生,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盛大的场面,那红衣猎猎,神枪与镰刀,像极了收割生命的神灵,高傲而不可侵犯,而自己被从座位上的传送阵传送到了千云峰练武场,被那个稍微熟悉一点点的三师兄塞了地图,去找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四师兄。
飞剑如梭,赤昙努力的抓着素雯和剑柄,才没有掉下去,最后一头栽在一个帐篷里,里面有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面,是留仙派内,依旧在发生着的战争。
留仙派的人好像都撤了,只剩下师父,和四位师兄师姐。团团围住他们的人,穿着各式各样的门派服装,其中有一个人,是赤昙认识的,那是神机门的掌门,他哥哥的老丈人。
不过他没有站在最前面,最前面是两个女子,一个穿着黑色的衣服,另外一个,也穿着黑色的衣服,不过却披了一个绯色的兜帽,年纪也比另外一个略小些。
大师姐皱眉,悄悄扯了扯大师兄的衣服,声音里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杜玉郎,你的两个小情人找来了?”
大师兄好像很头疼,把镰刀往怀里抱了抱:“我说你们有毛病吧?我救了你们哎,不是要你们来杀我的!”
带兜帽的女子声音唯唯诺诺,却像刚刚浸了蜜水似的:“玉郎哥哥,玉郎哥哥,小慕不是,小慕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我只是听说你今日大婚,前来看看,当日说过,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
那个叫小慕的女子话没说完,被大师兄一口打断:“那你还给我吧,旁边有把剑,你现在就可以抹脖子,要是没死透,我杜玉郎可以再给你补一刀,这两年就当赠送你的,好不好?”
小慕好像没想到大师兄会这么说,张了张嘴,愣在那里,旁边另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把一把剑放在她手里,笑道:“没听见你那玉郎的话?慕夕夕,加油,争取一剑毙命,不疼啊!”
然后那人转过来,对着大师姐道:“子虚哥哥,当年你可是亲口许的,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的,难不成今日也要反悔?”
杜玉郎看了看一旁的大师姐,又看向底下那人:“陆千千,当时我们不是解释过了吗?”
“杜玉郎。我没问你。”黑衣女子笑了笑,上前一步:“子虚哥哥。当年我们可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只要你把和杜玉郎的同心结解开,千千和你们一起对付他们!”
“千千。当年的事,我很抱歉。”大师姐终于开了口:“你父亲知道我是个女子,又不想你被逼着和莫天河成亲,才和我师傅商量,让我们假成亲的。这件事,我们不是早就说清楚了吗?”
“可是,子虚哥哥,事情是清楚了,可是,我的心不清楚啊!我明明知道你是个女子,却觉得没有任何一个男子比的上你!你为我受伤,为我杀了莫天河的时候,我的心就给你了!我不管!我不管你是男是女,你只能是我的夫君!我的子虚哥哥!我不能看着你和杜玉郎成亲!”陆千千整个人都有些歇斯底里,整个气势散发出来,眉眼中都染了疯狂:“子虚哥哥,我父亲走后,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陆千千没有兄弟姐妹,如今父母皆亡,我只有你这个夫君!你不能抛弃我!!”
杜玉郎看了看一旁的赵子虚从来没有变过的脸色,有些担心:“子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