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时候。”白玄却道。
先祖:“……”你这是还没想好让我做什么吧。
“老鬼!”白玄突然道,“你的名字是叫白泽吧!”
先祖盘膝飘在半空,点头,有些奇怪道:“对啊,就叫白泽。怎么?有问题?”
“没问题!”白玄回答。
他只是不知道,如果这个白泽和另一个白泽相遇,会发生什么。
他的老祖,说不定会被那只禽兽爆打?想到这种可能,白玄突然觉得人生真是有趣。
白玄带着收获回了家,齐夜和大巫师两个坐在桌子边正兴奋的行酒令,酒香飘的满院子都是。
“酒!酒!”先祖欢呼一声,直接扑了过去。
“回来啦?”程绯看到白玄道。
“这是谁?怎么会飘?”白笙却惊悚的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不和谐存在。
“先祖大人!”白玄指着正准备夺取齐夜手中酒碗的先祖,“我从祖祠那边带过来的。”
白玄把牌位放在桌子上:“因为我把牌位带过来了,所以他也就过来了。”
“先祖大人?”白笙和大巫师一起盯着他。
刚想好好过把瘾的先祖被众人那极具压力的目光盯的有些紧张,反射性想把酒碗藏起来。
“你们想干嘛?”先祖紧张兮兮的一溜烟儿飘到白玄背后,“乖孙儿,把他们都赶走,连个酒都不让我好好喝。”
白玄扶额。
“老鬼,你是白家的先祖啊!拿出点儿先祖的气势来!”白玄真是无奈道。
“那气势能拿来吃,拿来喝吗?没用的东西,要之何用?”先祖瞪眼。
白玄:“……”好想把他扔出去。
白笙大巫师他们已经对这个痞子无赖彻底的目瞪口呆了,这就是他们的先祖?
“他是怎么出现的?”白笙疑惑。
“不是……我好奇怪,咱们的白家老祖居然真的活着?”大巫师颤抖的捏着铜铃铛,然后果断的摇了摇铃铛。
叮铃铃——
清灵诡异的声波无差别的扩散开来,然后,先祖就在这铃铛声中尖叫着,迅速的缩回了牌位里。
大巫师立刻捂住铃铛,让声音停止,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先祖牌位。
“裂开了!”白玄指着牌位的一边,一个细微的裂痕,真的出现了,是刚刚产生的裂痕。
“那真的是先祖!”大巫师脸色一变。
“你个灰孙子!你真的想害死你家老祖吗?”先祖从牌位里露了一个头,指着大巫师的鼻子大骂。
大巫师有些尴尬的拿着铃铛,先祖看到铃铛吓的呲溜一下又缩了回去。
大巫师立刻把铃铛收了起来,在先祖确定铃铛真的收起来了,才又冒出头来,大骂:“你哪儿来的灭魂铜铃?想害死你老祖是不是?”
“我那里有很多,挂的到处都是。”白玄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先祖立刻又缩起来,有些可怜巴巴道:“别让它们出现在我面前!”
有这么怂的先祖,简直丢死了白玄的脸。
白家众人面对这个千年老鬼只感觉丢脸,但是齐夜却很好奇这个老鬼。
经过一下午的相处,白玄算是能够很融洽的和自己的父母自如的交谈聊天。躺在院子的藤萝架子下,白玄和白笙两人惬意的享受着农家的乐趣。
大巫师又去看他的蛇宝宝们了,程绯还要继续学习她的刺绣,她发誓年前要绣出一副国色天香。
只有齐夜蹲在院子里,和那个千年老鬼窃窃私语,不时还发出一些诡异的笑声。
“这日子真是惬意啊……”把玩着新羽扇,一边捏起一颗葡萄塞进嘴巴里,白笙晃着摇椅极其满足的叹息。
有房有车有太太,还有儿子长陪伴,人生赢家不过如此。
白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曾经铁血无情的地下王者成为一个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的居家暖男,这反差太大,他有些无奈。
但是,在他不能陪伴父母左右的时候,他能放弃所有权力陪着妈妈,他们一定很爱彼此的。
白玄闭上眼,阳光透过层叠的绿叶,在身上撒下一点点的光斑。
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在一点一点的将那种柔软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这种感觉,还不错。
意识有些模糊,白玄原本晃动的躺椅渐渐停了下来。白笙慢慢扇着羽扇,闲的发呆,正想和白玄再说说话,加深一下感情,却听到身边的孩子已经发出轻微深长的呼吸声。
“睡了?”白笙侧头看着自家的儿子。这个时候的白玄完全不像清醒时候的样子,减去了所有的冷厉静默,只剩下了平静与可爱。
“果然,还只是个18岁的孩子啊!”白笙忍不住笑着,晃着手中的羽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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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了眼,看着昏暗的世界。
“这是,哪儿?”他奇怪的问,有些迟钝的思维,让他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儿。
黑暗以视线中央为点,瞬间褪去。于是他就站在了绣着金线的红色地毯上,这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
他向四周张望,看到周身都坐满了人,他的正前方是一个高台。
他下意识的坐在摆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四周的灯光逐渐暗淡下来,只有前面的高台,灯光愈发的明亮起来。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起来,他只感觉有东西一件接着一件放在高台上,又一件一件的拿走。
一个瓶子出现在了高台上,他抬头看了一眼。
叮铃铃——
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声猛然响了起来,就在他耳朵边,突然响了起来。
他被吓的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他彻底的醒了过来。
眼前的藤萝架子,暖洋洋的太阳,还有三张有些诧异的脸。
“做噩梦了?”齐夜问。
“没有!”白玄奇怪,“我的手机响了?”
“没有。”齐夜摇头,“就看到你突然跳了起来,像诈尸一样。”
“那你梦见什么了?把你吓的都跳起来了。”齐夜无语地问。
“梦见手机响了。”白玄总感觉这个梦不太对劲。
齐夜心思一动:“梦见祂打的?”
白玄什么都没说,想到梦中的画面,他只是问白笙:“爸,最近哪儿的顶级拍卖会要开了?”
“你想去淘宝贝?”白笙问。
“是我需要的一件东西可能会出现在拍卖会上。”白玄又躺下,晃着躺椅,“我还不确定。”
白笙拿出自己的情报,点了几下:“最近的一次顶级拍卖在巴黎,是明天的。”
“给我看看拍品。”白玄凑过去,看着屏幕。
拍品不多,只有二十多个,一眼看过去,白玄就被一个鎏金瓶吸引了。
“就是它!”白玄指着那个瓶子,“我需要它!”
白笙看了看这个瓶子,并不是很漂亮,顶多精致,看起来还挺有年头,是最近比较流行的收藏款式。
“啧!瓶子拿来当花瓶不错!”白笙嘀咕了一句,开始打电话。
白玄有些出神,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强烈的想要那个瓶子,还有梦里的那个电话。
他觉得是时候有必要给自己的顶头上司通个话了。
“那边不同意撤掉这个拍品,儿子,你要去一趟吗?”白笙本来还因为巴黎那边不同意撤掉拍品而生气,但是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带着老婆出游,果断还是选择了把白玄轰出去。
白玄再次看了白笙一眼,那一眼真的清透的让白笙瞬间汗毛直立。
“我和七爷一块儿去巴黎走一圈儿也不错。”白玄捏起葡萄丢进嘴巴里。
白笙点头道:“刚好我和你妈准备出门旅游了,二十年结婚纪念旅游。”
白玄道:“那祝福你们旅途甜蜜。”
晚餐白玄亲自动手,做了一桌丰盛的家宴,全家四口,外带上齐夜和一只千年老鬼,吃到很晚才结束。
吃了饭,白玄和齐夜匆匆搭上了直升机去了机场。
齐夜穿着一身拉风的红色云纹汉服,一路走来,赚足了回头率。
坐在飞机上,白玄很不想和这个风骚的男人坐在一起,但是齐夜一直死死的咬着他不肯远离半步,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白玄也早就习惯了自己这个好友的各种奇葩衣着风格。
被齐夜黏上,他已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