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动萱菲？”纪鹏蹭地从地板上弹起来。
洛双奇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碰了小煜煜还想动小菲菲？
下一个轮到谁？他纪鹏，还是小白？这个变态。
真当他们是一群小猫仔好欺负是吧？
洛双奇，给老子等着。早晚弄死你丫。
纪鹏双手紧握成拳头，碧蓝色瞳孔泛着冷光。
徐煜煜没回头看纪鹏，却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她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纪鹏坐下来：“鹏鹏，来，坐。咱哥俩叙叙旧。”
纪鹏撑着沙发靠背，跳到她旁边坐好。
“告诉我菲菲在巴黎是不是惹什么麻烦了？”徐煜煜认真地盯着纪鹏的眼睛问。
纪鹏整理了下思绪，而后坦诚地点头。
“萱菲半年前收了个蛮有天分的学生。菲菲很看重他，把一次大秀的一半以上服装设计都交给了他，结果她那个学生剽窃别人的设计稿来顶包。萱菲完全被蒙在鼓里，直到大秀展出之后，她才发现问题。”
“然后，她怎么处理的？”徐煜煜紧张地追问。
纪鹏叹了口气：“她为了包庇她的得意门生，砸钱买断了被剽窃作品的使用权，替她学生瞒下了这件事情。然而有些设计师咽不下气，曝光了他们设计的原稿，一口咬定是萱菲剽窃的他们的作品。”
“那只是几个没什么名气出来蹭热度的小设计师，原本萱菲已经准备好了对策，可惜她那个好徒弟见形势不好怕承担责任，就反过来污蔑萱菲，替那些被他剽窃的设计师作证，指证萱菲逼迫他去剽窃别人的优秀作品之后据为己有。”
徐煜煜默默听着纪鹏说，全程冷漠脸。
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她感叹道。菲菲和她果然是同心同德，都看走了眼，对贱人好的死心塌地。
纪鹏继续说下去。
“菲菲因为这件事气得要死，一下子失了理智，在发布会上冲着她那个学生破口大骂，不留神又把自己为他买断别人作品所有权的事情抖了出来。她最近在被国际美术协会调查，如若一切事情属实，可能萱菲要面对的是，终生行业禁入。”
还在调查？徐煜煜思考着。
“菲菲的那个学生你查过他的来历吗？”她问。
纪鹏不屑地回道：“查过。但没什么利用价值。市民家庭出身，从小学的艺术，后因家里没钱供不起，十五岁那年辍学出来打工。二十岁自己报考了巴黎设计学院，顺利通过。二十三岁时参加创意大赛被萱菲挑中，第二年就出了这档子事儿。”
“有前科吗？”徐煜煜问纪鹏。
像这种没有职业道德的设计师，剽窃应该是他的一种习惯。要是能抓到他以前剽窃的证据，萱菲即可自保。
“没有任何剽窃行为，他的过去干净地像张白纸，根本无懈可击。”纪鹏知道徐煜煜在想什么，他也明白。
但没有证据，怎么说都没用。
“他的家人我也派人盯过，并没什么可疑迹象。”
纪鹏说完，直勾勾看着徐煜煜。
“小鹏鹏，你马上飞去巴黎，看着萱菲，再不能让她情绪失控了。她那个学生你盯紧点，绝对有问题。如果实在找不到漏洞，就换切入点。”徐煜煜对纪鹏说。
“去查查他最近几个月都和什么人来往。特别要注意那些穿着低调，而且喜欢约在偏僻的地方和他见面的那些人。”
徐煜煜从小到大第六感就特别准，凡是她猜中的，都八九不离十。
洛双奇今天谈起萱菲时，语气中那丝仿佛掌握了一切的狡黠，早就被她听进了心里。
这件事的关键，在于菲菲的那个传说中天分极高的学生。
徐煜煜正想着，忽然一抹白光在她眼前掠过，她瞬间警惕起来。
“煜哥，怎么了？”纪鹏见徐煜煜神色不对，便细心询问。
徐煜煜却是闭唇不语，径直起身走到阳台上，往外张望。
稀松平常的街道，闷头走过的行人，一切都合乎情理，没有奇怪的地方。徐煜煜四处找着那人所在。
纪鹏也察觉了什么，靠到徐煜煜身后问：“有人在监视这里？”
徐煜煜伸手拉上窗帘，隔绝公寓与外界的的联系。
“估计是洛双奇的人。”
徐煜煜淡定地转过身，对纪鹏说：“你赶紧离开。”
……
肖容公寓对面的一间出租屋内，宋嚣收好望远镜，顺便从镜架上取下事先安装好的微型照相机。
居然被发现了。
宋嚣叹了口气。
不过，拉上窗帘也于事无补。
宋嚣把刚才拍下的照片尽数发给洛少，然后捏了捏脖子，准备上街去吃碗炸酱面。
他顺手扫起床上的钥匙和钱包，再从桌上捡起灰色贝雷帽整齐戴好，正准备下楼，就接到了洛少的来电。
宋嚣脸颊旁扯出一丝无奈的笑，一把拽下头顶的贝雷帽远远扔出去。
出租屋很小，只容得下一张书桌和一张破旧不堪的单人床。书桌靠窗摆着，为了给望远镜腾位置，宋嚣把书桌搬到了单人床上搭起来。旧书桌的边缘凸起了很多木刺，在宋嚣的摆弄下划开了床垫，床垫内部的弹簧失了控制，四横八窜地弹出来，与被撕裂的床单纠缠在一起。
贝雷帽被砸上墙壁，伴着灰尘滚到床底下不动了。
宋嚣站到窗前，望了眼那间小公寓，才接起已响了许久的电话。
“她什么情况？”他的声音不紧不慢，仿佛是在询问一件无甚要紧的事情。
“洛少，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啊？”宋嚣摸摸耳朵，吊儿郎当地怂恿着他。
手机那边一时没什么反应，宋嚣便接着说：“再这么拖下去，早该属于你的女人可就归别人了啊。”
洛双奇攥紧手机，眼眸里布满阴翳：“不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都将会是我的。事到如今，她已无处可逃了。”
他曾被夺走的，他要一样一样夺回来。
洛氏企业是如此，她，也该是他的。
“纪鹏待在她身边多久了，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洛双奇的语气冷冽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