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一日,夜。
“咚咚!”梅森家的门突然被叩响。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梅森不满的嘀咕了一下,但还是勉为其难的放下手中的书,从温暖的沙发上站起来去开门。
“嗯?没人?”他打开门后,发现外面空无一人,他疑惑的摇了摇头,把其视为某个小孩子的恶作剧,于是打算关上门。
“不给糖就捣蛋!”就在他打算关上房门的时候,安大叫一声突然出现,她带着一顶黑色的巫女帽并且上面还装饰着一些稻草,脸上用一些油彩画了类似猫咪胡子般左右对称的线条,可惜过于寒冷的天气,并不允许她打扮得太过稀奇古怪,臃肿的衣服使她像一个肥胖的企鹅,破坏了那股来自小女巫装扮的丝丝魅惑。
梅森猝不及防之下被吓了一跳,但看清是谁以后,不由得无奈的苦笑了三声。
“安,我不是天主教信徒,也不是正东教信徒,是不过万圣节的……”梅森看着如同破了一个洞的皮球般逐渐泄气的安,还是如同变魔术般从兜里边掏出一个糖果:“但我还是祝你万圣节快乐。”
安又瞬间高兴起来,连她的女巫帽子都好像更加直挺了几分,她开心的接过糖果。
“谢谢梅森大叔!”
“我今年才29岁,你应该叫我哥哥!”
“嘿嘿。”安没有理会梅森,她扭头一摇一摆的走掉了。
嘴里的糖果正在逐渐化开,醇厚的甜味中夹杂着一丝微涩,而且有一点点刺舌头。
“嗯,是蜂蜜糖。我喜欢。”安一脸幸福的享受着嘴里的糖果,思考下一家去哪里。
“住在海边的奥尔顿大叔现在一定很寂寞吧,他既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还住在离镇子很远的地方……”安立刻决定了出发去镇子外,看望一个孤寡的老人。
她拿起南瓜灯,哼着小曲,一摇一摆的朝奥尔顿家走去。
顺带一提,其实她也不怎么信天主教和正东教,她只是单纯的想吃糖。
出了小镇,天气却如同变脸般逐渐恶劣起来,大雪夹杂着飓风瞬间就把这个女孩孤苦伶仃的淹没在了白色的荒原里。
南瓜灯被吹的疯狂得摇晃着,那一顶她十分中意的女巫帽子也被吹得无影无踪。
“哼,这鬼天气。上帝的爸爸一定是在万圣节没有给他糖。”安在心里面抱怨着,凛冽的寒风吹得脸颊生疼,但是这个倔丫头并没有打算放弃她的“要糖”计划。
裹紧身上的衣服,她依旧在这白色的荒原里缓步跋涉。
“呀!”一个踉跄,她摔倒了,南瓜灯也随之熄灭。
“呜呜……”她的鼻子有一点酸,可是还是强忍着没有哭泣,否则眼泪会立刻结冰,而伤到眼睛。
她此刻有些后悔了,想回去。可是,当她刚升起返回的念头时,她才发现她迷路了。
极低的能见度加上一望无际的雪原,正把这个女孩拉向白色的死亡之地。
“对了!去海边!”她立刻顺着感觉朝着海边走去,卡安纳克是一个临海小镇,所以只要到了海边,就不愁镇子上的大伙找不到自己。
她卯足了力气,凭着感觉朝着海边跋涉而去,可是人就是错觉生物,虽然安的直觉很准,她也没有走去往海边的直线,而是斜着前往离镇子越来越远的一处海边悬崖。
走着走着,突然,她发现,周围变得十分的安静,风停了,雪也不下了,月光如同银缎一般撒在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之上,天地之间银白交融,静似一幅画。
“哈……”她被眼前静谧而又宏大的美丽震慑到了,长长的哈出一口气,呼出的白色雾气在月光的照耀下也变得晶莹剔透,它们在安的注视下缓缓消匿于天际之间,也证明了这并不是一触即破的镜花水月。
“沙沙…”她拨开齐膝的雪面发出的声音仿佛成了这里天地间的唯一,身上的雪花簌簌的落下,融入银白色的雪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她再次呼出一口气,看着呼出的白雾渐渐消融。
“噗!”她蹲下用手破坏了一片平整的雪地,雪花四溅。
“哼……嘿!”她猛然跃起,然后以五体投地式在一块雪面上砸出了一个人形。
“哈哈。”她开心的笑着,肆无忌惮在这一片银白色的静谧世界疯跑,玩耍,堆雪人,宛若她是这个世界的精灵,这片死寂里唯一的灵动。
“哇!”她的脚绊到了什么,使她摔了一个狗啃泥,但是她毫不介意,欢快地笑着。
等等!刚才的那个触感……
她立刻扒拉开那一片雪花,一抹黑色映入眼帘,她更加卖力的把那一片区域的雪花扒拉开来。
是一位俊朗的黑发少年……
“嗯?”为什么这里会躺着一个人?安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但是她还是不甚理解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位少年。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慎重地打量过去。
结果发现这位少年和她比起来穿的实在是太少了!他就不觉得冷吗?或者说,他的父母不觉得他会冷吗?
不对,重点应该是…他到底是死还是活呀?
她探了探少年的鼻息,虽然很微弱,但还是活的。解开外面的大衣,给这位少年裹住,但觉得不够,于是又脱了两件,姣好的身材曲线随着衣物的减少逐渐显现。
她今天出去里里外外一共穿了五件,分给叶沐三件后
就觉得冷了………
“呜……怎么会这么冷!怎么办?没办法了,让我把你给拖回去吧。”安抓住被胡乱裹成粽子状的叶沐的腿,借助这一片皎洁月光的照耀,勉强分辨出了离镇子较近的一处海滩,不过说来也奇怪,如果是真的不下雪的话,安应该能看见镇子中央那座钟塔发出的柔和光芒,可是并没有,她只好拖着叶沐踉踉跄跄的朝海滩走去,然后顺着海滩回到镇子。
。
。
…
“阿嚏!”安把自己蜷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紧紧的挨着火炉在不停的哆嗦。
“安!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有多危险吗?”父亲已经喋喋不休快两个时辰了,但是安显然比他更生气。
“先不说这个!你先给我说明一下,凭什么我带回来的人,你就把他扔到草棚里?”
“哎呀,你是不知道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有多麻烦。如果他是偷猎者呢?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要是被人追杀的超凡者,万一他的仇人找到这里……”
“那也是我决定要救的啊!阿嚏!”
“好好好,如果被别人知道我们家的小公主竟然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睡觉,不知道我们镇上的多少小伙要失恋咯~”
安的脸刷一下红了,她支支吾吾的反驳道:“那只是我怕他冻死了!再说了,我不还穿着衣服的吗?”
“听好了,安。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当,我们整个镇子都要遭殃。所以你这次就稍微听我的,好吗?”安的父亲语气柔和了起来,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那好吧。”安低着头失落的答应了她的父亲,她的父亲见状满意的走了出去。
安立刻窜起来,拿了厚厚的被子毯子,赤着脚踏过厚厚的雪地,一路鬼鬼祟祟的跑向草棚。
果然,他还躺在那里,意识昏迷,眉头微蹙。
安踮着脚尖跑过去,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她端详了一会他的睡颜,摸了摸他奇怪的黑色头发,然后开始整理草垛。
“嘶.....”粗糙的草料碰到了她手上刚长出来的小水泡,把她疼的直吸一口凉气,昨天拖人回来的时候没觉得什么,结果今天就起了一个水泡....真疼...
不过好歹还是用草料铺平了,把毯子铺上,然后再把他拖到铺好的毛毯上,盖上被子。
“呼!”忙完这一切的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即使是在草棚里边,哈出的气也会立刻液化为白雾。
这时她才骤然觉得冷了,刚刚一鼓作气跑过来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感觉寒气从每一个毛孔入侵到身体里面,冻得让人直打哆嗦。
“唔………”安看着叶沐的睡颜,脸渐渐红了,显然是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怎么可能倒贴别人?”她捂着仿佛在发烧的脸,跑了出去。
“疼!呜呜……”安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被冻的通红的脚,忍着疼痛给自己擦冻伤药。
太冒失了,怎么能不穿鞋就跑出去呢?
“呜呜……好痛啊。”
.
“什么?你是说我跑出去的那天晚上,下了一晚上的暴雪?”
“是啊,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去问过梅森才知道你刚去问他要过糖……”
父亲又开始啰嗦了,但是下了一晚上的暴雪又怎么回事?
明明之后天气好的连一丝风都没有,难不成是我的错觉吗?
可是我还救了一个人回来,怎么可能是错觉呢?
饭后,安再次跑去草棚,他依旧躺在那里,但眉头舒缓了许多。
“你都已经睡了三天了。怎么还醒不来呀?你不饿吗?”
理所当然的,这些话不可能得到叶沐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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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我们家安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学习了?怎么了?对医学感兴趣啊?”镇上的梅洛医生笑着调侃来借医学书的安。
“嗯…”安红着脸,扭捏着应答。
这一幕被梅洛大娘看在眼里,乐在心上,也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嗯,对于昏迷的病人,首先我们在确定他为什么昏迷之前,要对病人身体保证足够的温度和湿度。”梅洛一边揶揄的看着安,一边加重了“昏迷”二字的读音。
“我……我…我只是觉得,我也不小了,应该学习一技之长。梅洛大娘你…你不要多想啊!还…还有,不许告诉我父亲!”
“好,好,好。”梅洛一脸姨母笑的答应,随即俯到安的耳朵边,稍稍说了几句。
“什…什么?!竟…竟然…”安的脸瞬间红的仿佛要滴血,说话也不利索了。
“要按时做哦!”梅洛大娘揶揄的笑容让安觉得自己上当了,却又无可奈何。
从此以后,安每天都跑到梅洛这里学习医术,同时用现学的医术照顾叶沐。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
12月25日。
“圣诞节快乐!”
卡安纳克小镇上灯火通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节日来临的欢快。
梅森和安的父亲互相敬酒,来回找人干杯,梅森的妻子则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老公,时不时替他分担一些敬酒的压力。
梅洛医生在圣诞节也不得安生,因为镇上的小孩时不时就冻伤,摔伤,她可是一刻都不能停。
镇上的居民还用彩纸装饰了自己的房子,在空旷地带搭了篝火。
安此刻也开心的笑着,她坐在篝火的不远处随着乐曲摇着头,看着大家载歌载舞。
“安!你也一起来啊。”
“不用了!祝你们玩的开心。”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海面上。
“嗯,真是热闹的村子呢。今年的收成一定很好吧!这么开心。”
“哈哈哈,走!我们也去开心开心!”
“你开心了,他们未必就开心了啊。”
“哈哈哈哈。”
夜渐渐的深了,镇上的居民大多数都陷入了梦乡,今天的夜色还算可以,能朦朦胧胧看得见月亮透过云层撒下的一圈淡黄光晕。
一群不速之客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悄悄潜入了这个镇子。
“老大,怎么搞?”
“等。”
“等什么?”
“等魔法阵成型。”
“OK!”
“老大,法阵出问题了。”
“怎么搞的?让我看看。嘶……没问题啊。怎么不灵呢?”
“算了,魔法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值得信赖。我们直接上!”
两百人的强盗团体整齐有序的分散进入小镇,然后。
“砰!”
镇民的家门被毫无预兆的踹开,接着里面就响起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咒骂声。
原本寂静的镇子突然变得热闹非凡。
安本来就没有睡着,她此刻正静静的等着炉子上的水烧开,听到外面的动静后就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结果,刚跑出去就被一个人揪住了头发。
“嘿嘿,快看,我抓住了一个好生貌美的小娘皮!”
“你干什么?快放开!”安从出生开始就没有遭受到这般委屈,眼角的泪水瞬间就蓄势待发了。
“别玩了,快点把他们集中在一起。”
“好的!嘿嘿,跟哥哥过来吧~”
镇上的居民就这样被聚在了一起,其实一共也只有两三百人,除去老弱妇孺,轻壮小伙也只有一百多人,安也被揪了过去,被丢在人群的外围。而这些不速之客们就围着这些瑟瑟发抖的镇民们站成一个圈,把他们这个圈围得又小又挤。这样如果村民想反抗,里面的人就不可能越过外面的人冲出来,而他们只需要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就可以像噶韭菜一般把反抗的村民一排一排全部杀完。
“咳咳!你们听好了,我们是北方领主,寒霜巨龙的追随者。只要你们乖乖交出贡品,我们是不会太过于为难你们的。”一位强盗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我们之前可没有听说什么寒霜巨龙啊?”一位老者在人群中颤颤巍巍的问道。
“嗯?老头,你这话就不对劲了,寒霜巨龙的成人礼可是会令周边地区持续暴雪四十九天,这种异常天气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啧,你和他们说那么多干什么?”
“毕竟明年和以后我们都会来收贡品,提前说明白点儿,对大家都方便。”
“你是说……”安听到这不由得想到了那天突如其来的大雪,她下意识的开口问,结果站在她旁边的男人直接就甩了她一巴掌。
“婊子不要插嘴!真是事多,赶紧拿了贡品走了。”
镇上的居民虽然满肚子火却也无可奈何,先不说有没有寒霜巨龙,光是眼前大约两百人的强盗他们就无力反抗,更何况他们武器精良,身强体壮。
这种事其实罕见,但大多数是在暖和的时候。
但现在可是寒冬啊!食物就是性命啊!
看着眼前唯唯诺诺丝毫不敢反抗的镇民,强盗头子耸了耸肩,虽然说这样十分顺利,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生于这个时代小人物的悲哀,却令他也有些无奈。
“习惯,就好了……明年我们还会再来的。”他用安慰的口气说着,同时拍了拍镇长的肩膀,扭头扬长而去。
“切!算你运气好,但是明年哥哥一定还会回来找你的,小美人~哈哈哈哈!”
这群土匪带着战利品走上了冰面,可能真的如他们所说暴雪持续了三个星期,所以才会把原本是天险的大海冻的结结实实。
可是,小镇这近一个月,都没有下过暴雪啊?
“不好!”安突然想起自己在炉子上烧的水,顾不得沉默的人群,直径朝家里跑去。
“安!”
“别管她。这个孩子可能是受到刺激了,毕竟……”
这时人群中才开始出现断断续续的哽咽声,梅森抱着自己的妻子,紧紧的抿着嘴唇沉默着。
“吱呜!”水已经烧开了,蒸汽从盖子上的小孔喷出,发出鸣响。
安赶紧把它从炉子上提下来,然后拎着这壶热水,急匆匆的跑向草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可能是今天受了从未受过的委屈?或者是她感觉这个生她养她的小镇不再安全?
总之她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快步跑向草棚。
可接近草棚后,她又慢了下来,可能是感觉刚才急匆匆的自己一点也不像自己,她整理了一下衣物,刚才被那个人打了一巴掌的脸颊现在火辣辣的,她想哭,但又哭不出来。
轻柔的把草棚的门推开,她缓步走进去,把热水倒进铁盆里,把毛巾放进去浸泡,她的动作很轻柔,很熟练。
他依旧在没有醒,漆黑的头发,修长的眼睫毛,胸膛随着温和的呼吸一起一伏,就像只是在睡觉。
仿佛是什么在诱惑她,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她的胸膛里乱窜。
“应该可以吧,毕竟水还烫着…”她在自言自语,低垂的眼里蕴着说不出的情绪。
她缓缓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能听见里面的心跳,这佛是一种令人心安的旋律一般,令她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抽噎了起来,眼前一起一伏的胸膛可以收纳她的所有悲伤似的,静静的承受着她的泪水,给予她一个温暖的温度。
“对不起,借了你的胸膛哭了一会……嘿嘿……”
接着,她开始了手上的动作,熟练而轻柔的褪去叶沐身上的衣服,正当她解到上衣的第三个扣子的时候,她觉得有人在看她,下意识的抬头,双目相接。
“啊!”少女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流氓!无耻之徒!变…变态!”安的脸又红了,像自己才是受害者一般,把双手护在胸前,一边闭着眼后退,一边胡乱踢着脚。
可空气竟然出乎意料的安静,她渐渐冷静下来,把眼睛睁开一点点,却看见一个同样满脸挂着羞涩,手忙脚乱给自己扣扣子的纯情少年。
“诶?”她觉得事情有趣了起来,一个奇怪的念头在她的脑子里突然出现,或许是完全出于好奇的尝试心理,或许是对之前的自己竟然向一个男人依托了悲伤而感到不甘心。她看着还在跟扣子作斗争的叶沐,俯身过去帮他把扣子从下往上扣好,然后恶作剧般的用手从上往下轻轻一划,一排扣子依次而开。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叶沐已经害羞的找不到北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女孩要这样做,但是她熟练的手法令他疑惑至极。
少女此时就跪坐在叶沐的旁边,身上的幽香不停的撩拨着他的嗅觉。
朱唇轻启:“在你昏迷的一个多月里,我每天都……”安说不下去了,不管再怎么说,她也是会害羞的。
哇!我在做什么啊?这是我吗?呜呜……羞死了!
她猛然从叶沐身边起身,结果碰到了放在一旁的热水。
“小心!”叶沐扑过去,把她从热水边推开,结果这时草棚的大门被安的父亲猛然推开。
“没事吧!安?呃………嗯?”听见自己女儿声音的父亲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结果推开门就看见了一个衣衫不整的混小子趴在自己女儿身上……
“爸?”安被突然推开的门吓了一跳,不由得喊了出来。
“臭小子从我女儿身上下来!我今天和你拼了!”
“不是的爸!你听我解释!”
“叔叔,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
可以公开的情报
“叶沐在昏迷的时候,安需要保持病人身体有足够的湿度和清洁度,所以她只是每天在给叶沐擦拭身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