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关透过纱窗洒在病床前交握的手上。
“唔。”男人迷蒙地睁开眼,耀眼的刺光,他下意识地用手遮挡,待适应后他抬眼往床上看去,眼神含着担忧。
一天了,她还没醒,男人握着那柔软的手紧了紧。
而后把目光停在床上女人的腹部,嘴角弯了弯。
那里,住着他跟她的孩子。
回想起前天医生从手术室出来责怪的话,他的嘴角扯了下来,握着卿落落的手又紧了几分。
“孩子差点保不住,你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当的,不知道你女朋友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受刺激吗?”
他惊愕得当场呆愣在地,说话语无伦次,随之而来更多的是担忧和自责愧疚。
如果他当初在她拦车离开后追上去,那也不会找她那么久,她怀孕了他也能早些知道负责。
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
如果,如果他再迟一步,是不是孩子和她就命丧皮鬼之手了,想到此他猛地心一缩,突的绞痛一下。
还好,还好,现在她和孩子没什么大碍。
以后他会好好对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不管她接不接受。
慕以南想着她待会会不会醒过来,还有她一天没有进食了,醒来了可能会饿,不舍地松开了他手心的娇巧的手,拎起桌前的保温盒出了病房。
门缓缓关上后,房间里静悄悄的。
忽地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眼皮蠕动。
慢慢地,慢慢地,有着狭长睫毛的眼皮睁开了。
耀眼的光照进她眼里,她不适地闭上眼,2秒后才缓缓睁开。
脑子有些浆糊,她慢慢地撑着身子靠在白墙上,抬眼打量身上的着装。
她,她这是在哪里?
格子的衣服?
医院吗?
环视了房间四周,她心里有了答案。
脑子也清晰起来,回想起了她昏迷前的情景。
她记得她当时正在跟桃皮鬼斗法,不敌噬修后的桃皮鬼被击落在地,以为就这么死了,千钓一发之际是慕以南救了她。
想不到最后是他救了她。
卿落落摸了摸腹部,眼神有些复杂。
“咯吱。”门突然打开了,打断了满腹心事的她。
“落落,你,你醒了。”
低沉惊喜的声音在打开门见到半坐起背靠白墙的人,不禁加快了脚步。
“你有没有感到不适的地方?有没有?”慕以南放下保温盒看着卿落落关心地问。
卿落落看着他没有说话。
慕以南看着,余光扫到了保温盒。
“一天没吃东西了,你饿了吧,我正好打了些清粥回来。”
“有些热,我给你盛出来凉凉。”一边说着,慕以南一边拧开了保温盒,拿着他从外面买回的不锈钢碗盛了些粥出来。
“你才刚醒,医生说不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所以我就去外面打了些清粥回来,你先吃着,到吃午饭的时候,我再准备丰盛点的给你和宝宝。”
……
“我还给你买了些水果。”
……
卿落落自慕以南进来,就一直看着他忙来忙去的没有说话。
“落落,粥可能还有些烫,你才刚起来,我喂你吧。”他说着端起桌子前的碗,舀起一勺清粥送到卿落落面前。
卿落落看着,满眼复杂,而后撇开嘴,扯着苍白的唇出声:“慕以南,我很感谢你送我来医院,但你不必这样。”不必这样对我。
“什么不必这样,你我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你还怀着我的孩子,作为一个男人,我得负责。”
“你不必负责,发生那件事之后我跟你说过,就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
“至于这个意外来的孩子,本就不应该存在,我会把他打掉,你走吧。”
“打掉孩子!”听到这句话,慕以南脸沉了下来。
“他也是我的孩子,你打掉他,我不许。”
“而且,我也不会走,我会对你负责,担当起一个男人的责任,打掉孩子你就不要想了。”
“吃点东西吧。”
“我说了不要你负责,你走吧。”一手拂开了慕以南送到嘴边的清粥,可能是力气有些大
“恍当”一声,一碗的粥洒落在地,一些洒在了慕以南膝盖上。
卿落落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看了一眼地上和慕以南膝盖的狼藉,便撇开眼,深吸了口气,坚定赶人的口气:“你走吧。”
慕以南看着地上的狼藉,有抬头看着别过头说着那句话要他走的卿落落,丝毫没有理会膝盖上的传来的热感,
抿了抿唇,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不锈钢碗,起身出了病房。
他走出了病房,卿落落舒了一口气,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很感激他救了她和孩子,但一想到之前的他那一剑带来的痛,她就无法跨过那道坎。
虽然她知道他不知道那个是她。
他走了也好,她也不必要纠结了。
就这样吧。
还没待她想完,就见门开了,他高大的身影先进来,后面跟着清洁阿姨。
“阿姨,麻烦你把这里清理一下。”他指着地上的狼藉说道。
待清洁阿姨拖干净后,他拿起洗干净回来的碗盛了一碗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回头对卿落落说道:“我不会走的,知道你现在不想见到我,桌子上的粥你趁热吃,晚点我再过来看你。”
说完,他望着卿落落没有转过的头,心情有些低落的出了房间,在关门的刹那,他怕她不吃他盛的粥,会饿着想了想出声道:“粥你不吃,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吃。”说完关上了房门。
卿落落在他走后,才转过头,看着桌子上散着热气的粥,摸了摸一天没有进食的肚子,过了约莫5分钟,才端起碗吃了起来。
那边走出病房放心不下并没有离去的慕以南,此时正在厕所一边听电话,一边用纸巾清理膝盖上的污迹。
“以南,现场没有发现你电话里跟我说的那具尸体,只发现了有过打斗的痕迹和地上的一滩血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你确定杀了死它了?”电话那头,何男扫着地上的那摊血迹,再三地问道。
“现场没见尸体,不可能,那皮鬼明明杀了个女人,还剥了她的皮,你说没见着,何队长,附近你有找过没?”
“附近我派卓一都找了几遍了,没有发现。”
“都没有吗。”不可能呀,如果是有人发现了报警,警察来了,何队工作的地点离警局不远,何队到了那也能见到尸体,现在说没看见,莫非有皮鬼来过?
脑海里忽地闪过他抱起落落他匆匆撇过没来得及细看的染着血迹的东西。
“何队,你看看现场有没有剥下的人皮。”
“以南,没有。”
没有,看来是有皮鬼来过了。
“何队,你们清理好现场先撤了吧,如果我推测没错的话,那具尸体是被别的皮鬼拿走了,还记得我之前在电话里跟你说过那具尸体被剥了皮吗?”
“我走之前,因为担心落落的伤势,所以没有细看那匆匆一瞥染着血的东西,我估计没错的话,那东西就是被剥女人的皮。”
“有其他皮鬼来过?那皮鬼拿走了尸体会不会有事啊,以南。”
“何队,你派人看看能能查到死去女孩的信息,我过两天再去你那再跟你详细说,”
电话另一边的何男看了看地上的血迹,恨不得慕以南给他解惑,但想到了那小子跟他认识以来头一次那么紧张一个人,才忍下了心中的急切说:“好,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小子。”
“嗯,我安顿好这边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