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季寒蝉刚离开那万花楼便后悔了。
毫不令人怀疑,那老渔夫已经找来了帮手,并且恐怕还是同南陵皇族有关的人物。
你看这清净的大街之上,此刻本应是空旷寂静,最多也就那么几个早起的商人小贩,可现在?
一大群持着刀的侍卫正巡逻在大街之上,那一身盔甲,显得正气凌然,不用看便知道是南陵的官方侍卫。
季寒蝉眉头皱起,她施展轻功,稳稳地落在了万花楼的围墙侧面。
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恐怕是有些难度了啊。
不过眼前的东西却令她灵光一闪。
这是一个衣架子,上边各式花样的衣裳飘荡着,显然这里是万花楼的后院,或者说是楼里的姑娘们洗漱生活的地方。
不过,季寒蝉想到的并不是衣裳,而是另一样,姑娘们都会用的东西...化妆品。
于是,在太阳初升的晨曦之中,一个猥猥琐琐的身影偷偷摸进了万花楼的后院,半刻钟之后,另一个老婆娘出来了。
这婆娘长得甚是不堪入目,首当其冲的,便是胖,尤其是胸部那两坨,下垂得尤然明显,其次,便是那堪比如花的长相,本是黑黑的皮肤,可硬是要抹成一小白脸,那嘴角一颗痣,简直令人窒息。
只见这婆娘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万花楼,手中还捏着一张小手帕。
“站住!什么人!”
果然不出预料,一个侍卫拦住了这如花般的人儿。
“讨厌!人家是万花楼的花花了啦,客官今后可要来看人家哦”
季寒蝉话刚说完,倒是把自己恶心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看了看那侍卫如吃了屎一般的表情,不由吭的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自己并不孤单。
“啊~好讨厌啊,人家要去洗内内,哥哥要一起吗?呵呵呵呵~”
那侍卫显然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他一顿的愣住了,站在那里不动了。
“哥哥~喜欢人家就直说嘛~”
季寒蝉见此,面上笑容不由更甚,她拿着帕子柔柔地去打那侍卫的胸口,又作势要贴身靠上去,直到那侍卫猛地后退两步,差点跌在地上,这才作罢。
“哥哥~人家好想你的”
季寒蝉不甘如此,又跟着上前去,一张大红色的帕子差点要贴上那侍卫的脸。
一股浓浓的粉味顿时涌了上来。
“你快走!你快走!”
那侍卫踉跄了两下,差点跌倒。
“哥...”
这次,那侍卫似学聪明了,还没等季寒蝉开口,便自行退两步。
“你快走,你走吧,没你事,没什么,你走吧”
季寒蝉暗道一声爽,又犹犹豫豫地给那侍卫抛了个妩媚的眼神,这才扭着粗壮的小蛮腰朝着河边走去。
正如她说的,她要去洗内衣。
河边没有几只船,毕竟此刻还是清晨,不过老渔夫的那只船是仍然在原地的。
只见季寒蝉悠悠地蹲在了那条船旁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条大红色的...肚兜。
顿时几个本还看着她的侍卫们都转过头去,满脸的吃了屎。
季寒蝉掏出那条肚兜陶醉地闻了闻,趁着浸入水中的同时,悄然解开了绳套。
她却似没察觉般,任由着船只随着水流渐渐离开了岸边。
旁的几个侍卫似发现了,不过见季寒蝉在此,又想着身负重任,便未曾理会,只有一个看着挺年轻的侍卫犹豫了片刻,走上前来。
“姑娘,你可是不料地把这船绳解开了?”
何止啊!
季寒蝉心中吐槽,不过她还是扑闪着大大的眼睛抬起头来。
“啊!”
她娇声叫了一声。
“这可如何才好!啊!讨厌!”
她一手提起那肚兜,噗地塞进那年轻侍卫的怀里,便抖动着身上的脂肪站了起来。
那年轻侍卫显然也是抖了三抖,他猛地退两下,又觉着不妥,一下子提起手中的肚兜,用两指,提给季寒蝉。
“你继续洗着吧,我去追那船”
他说着,便恶心似的拍了拍胸口,两三步朝着那港口跑去。
“哥哥,等等奴家!”
季寒蝉怎么会让他坏了自己的好事,忙追上去,不过自然,是扭着屁股小步跑了过去。
“姑娘不必来了,我从小习水性,必能追回,姑娘还是回去吧”
两人如同老鹰追小鸡,那年轻侍卫跑得很快,似身后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追着似的。
习水性?
季寒蝉愣了愣。
“哇!哥哥好厉害哦!那哥哥可熟识楚河这一带?”
那侍卫脚步没有停,也未回头,他只大声地嗯了一声,便继续追着船跑着。
熟识楚河这一带?
季寒蝉勾唇一笑,眼见那船已经在这支流的下游,就快进入楚河了,热力渐渐从腹部涌入腿部。
在一众侍卫们目瞪口呆的眼神中。
那胖婆娘忽的如一只轻盈的蝴蝶一般,猛地向前冲去,展翅一跃而起,跳进了船中,途中还虏获了那个年轻的侍卫。
这些个侍卫第一反应是为敖青默哀一阵。
第二反应则是...不好了!要找的那个人逃走了!
顿时一众侍卫反应了片刻之后围了上去,可惜那一只船到港口了。
后面一溜人忙上船去跟上,一些人则是快速地回去报告了。
“啊!”
此刻在船中,季寒蝉同样是不好受。
她若一个人还好,但加上了一个人,两人则是随着惯性直接冲进了船里,她虽竭力地缓冲,可惜还是失算了。
第一层船舱被重力压碎了一个空洞,接着两人掉到了地下室的桌子旁。
“咔嚓”一声。
在季寒蝉几近绝望的时候,以为船会被她自己击落的时候,最下一层木板没有破,只是裂开了些。
“啊!”
她身边的侍卫倒是目瞪口呆,口中的尖叫不停住。
“闭嘴!”
季寒蝉瞪他一眼,随即猛地把他从那有些裂缝的地方扯开,又小心翼翼地抚了抚那裂缝。
“你...你...你...我...我...”
那侍卫似话都说不清了,只你你我我地不知说什么。
“闭嘴,别逼我把你关起来”
季寒蝉威胁道,她说着,还用眼神看了看旁的铁箱子,其意味不言而喻。
那侍卫忙点点头,随即又用满脸震惊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如花”。
“跟我来”
她一手扯着还坐在地上的侍卫,蹬蹬蹬地爬上了梯子,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不可谓不堪入目,一个巨大的黑洞横在中央,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地下室的场景。
不过此刻季寒蝉可没有心情去看这些,她手拿两把桨,看了看身后的追兵,又看了看那年轻的侍卫。
“你过来”
她道。
“什么?”
那侍卫懵懂地走上前来,不过迎接他的不是其它什么,而是一只手。
季寒蝉一掌劈上了那侍卫的脖子。
“怎么了?”
那侍卫侧头,有些疑惑。
“没什么”
季寒蝉摇摇头,力气再加上那么一分,再次劈上了那侍卫的脖子。
“你...你...”
那侍卫这时才明白季寒蝉想做什么,不过还不等他说完一句话,便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还不够熟练啊。
季寒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便一脚踢开那侍卫,划起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