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说得没错,我被南陵影卫捉住,带到了缙云那带,然后...我竟然在那里遇见了阮时碧,根据他们说的话,我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有些不为人知的交易”
叶知秋听了这话,点点头。
“可是阮时碧...他...”
季寒蝉说着,忽的又停住了,“没什么”
此一番惹得叶知秋侧头来看她一眼。
“这次你委屈了”
他突然转回了话题。
“没有”
季寒蝉摇摇头。
“快去休息会儿吧,莫想太多了,舅舅会处理的,你开心做想做的便好了”
叶知秋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接着便立在原地不动了。
季寒蝉点点头,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她院子门口了。
“不过,我失踪的事...有什么影响吗?”
“小蝉放心,你父亲对外宣称你是长了水痘,见不得人,明后日回去便好了”
季寒蝉嗯了一声,再点了点头,让叶知秋快回去,自己也进房间了。
“小姐!”
一进院子,竟见到拾锦立在房门口,眼中泛着泪花。
“你好了,身体怎么样了?”
季寒蝉一喜,两三步走过去,拉着她上下看了一眼。
“小姐”
拾锦却不应,她眼中晶莹的泪花眼见越积越多,最后夺目而出。
“小姐!小姐你幸好没出事,属下好想你啊,啊...小姐!”她猛地朝前扑到季寒蝉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部擦在了季寒蝉的衣襟上边。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季寒蝉笑了笑,转头见清欢立在院子门口。
“你快去休息会儿吧,我在断山上没事的”
“是”
断山的夜晚向来都是如鬼怒嚎,四面皆如百鬼临境,空旷冷寂,阴森无比。
但季寒蝉却在如此寂寞的广阔天地之间,在一间小木屋里,莫名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温暖,仿佛回家的温暖。
第二日。
“小姐”
门口响起了拾锦久违的声音。
“小姐,阮时碧派人来了,你们有什么关系吗?怎么突然就这么亲近了?属下听闻是阮时碧救了你呢,小姐,不会是要以身相许吧...”
“小姐,你是怎么失忆的啊,怎么属下都完全没看出来?难怪那日让你用轻功赶快逃跑,却站着不动,原来啊,轻功都忘了怎么使的了!”
“小姐...”
那丫头一进门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手里端着茶水“啪”的一声往桌上一放,便又开始张口便不停了。
“等等等等”
季寒蝉还没反应过来,忙摆手让她停住。
见那丫头抬眼疑惑地看着她,不由有些头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那...阮时碧派来的人...属下就把他乱棍打出了?”
“什么?”
季寒蝉再一阵头痛。
“让他进来吧”
“是”
于是季寒蝉便抱着衣裳,坐成一坨摊在了椅子上,顺带喝起了小茶。
阮时碧派人来?莫非...是想...
“进去吧,我家小姐就在里头”
隐隐约约中,门外传来了拾锦的声音,季寒蝉忙坐直身子。
“进来吧”
来人果然同阮时碧脱不了关系,那人一身黑衣,背背长剑,见那熟悉的身影,似乎是静松?
“静松是吗?”
季寒蝉开口问道。
“是”
季寒蝉嗯一身,喝了口茶,等他开口。
“季三小姐,我家少主寻到了奇医年鹊,或许能解开小姐体内的诅咒,还请季三小姐屈身前往”
季寒蝉听这话,倒是愣了愣。
“哼!那有什么?我们也寻到了,要你作甚?”
旁的拾锦倒是不甘寂寞,她也不知从哪学来的,翻了个白眼,便抄着手不动了。
“拾锦!”
季寒蝉忙呵她一声,阮时碧对她好得有些古怪,让她不得不谨慎。
如此泄露她们同样也在搜寻年鹊的消息,未必好。
“小姐...是”
拾锦顿时面上一白,她忙闭了嘴,老老实实地站到了季寒蝉的身后。
“那就谢谢你家少主了,我什么时候去呢?”
季寒蝉端起茶喝了一口,面上带笑。
“如今年鹊正在阮家别院里作客,季三小姐即可前往”
“好”
季寒蝉点点头,转头又对拾锦道,“去告诉舅舅,我去阮家了”
“是”
“季三小姐,是阮家别院,并非阮家”
静松不知怎的,突然插了一句话进来,惹得季寒蝉愣了一愣。
“阮家别院难道就不是阮家了吗?”
“非也”
季寒蝉嗯一声,也没多想。
“那走吧”
原主的衣柜里尽是红色的衣裳,她随手挑了一件顺眼的,穿上便带着拾锦走了。
至于清欢?
清欢得知她失踪之后并没有去画师那里拿画,于是被季寒蝉打发过去取画了。
而显然,此一行便是直接回季府,季寒蝉又去叶知秋那里道了别,一同讲了些话,吃了早饭之后,就和静松一起离开了。
山下一辆暗色的马车正候着,马车整个棚子都是黑色的。
风格十分映衬合阮时碧那阴暗的心理。
季寒蝉坐上车,回头远远再看一眼断山,便同拾锦一起离开了。
说到魔鬼的诅咒,似乎自从那几次最眼中的呕吐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久到季寒蝉踏上大陆的那一刻,便仿佛已经祛除诅咒了。
若不是静松提及,她可能还真给忘了。
“小姐,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舅舅已经知道了,就算有,他也不敢动手的”
季寒蝉摇摇头,抚慰到。
“小姐,你是真的失忆了吗?不会又是欺骗于属下吧”
“小姐,你饿了吗?”
“小姐,他说的魔鬼的诅咒是什么啊,小姐你不会中了那什劳子诅咒吧”
“...”
此刻季寒蝉是真的有些后悔了,她做了什么孽,一定要把拾锦带在身边啊。
不过此刻后悔当真晚矣,因为一行人已经到达了阮府的别院。
这阮府别院季寒蝉来过,并不是原主,而是她本人。
是在...知书走的当日。
“季三小姐,请”
静松捞开帘子,使季寒蝉能清晰地看见大门,她心中不禁有些怅然。
知书走了...怕是挺久了啊。
“在想你的丫鬟吗?”
就在这时,一个暗色丝绸的男子走了出来,他气质极其冷酷,此刻却带着丝丝的笑意。
“对”
季寒蝉一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