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泠短暂地失去了知觉,等到她再次睁开双眼时,汪泠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宽阔的江面显得波涛汹涌,中间点燃了万千红莲,在江心缓缓飘动。天空是黑色的,仿佛夜幕,在河边盛放着鲜红的花朵,仿佛一片红霞。那是曼陀罗亦是三途花。汪泠睁大了眼睛,她曾在一本书上看过描绘这种场面的段落,三途河水翻滚,地狱的红莲燃尽,岸边的三途花血红一片,在风中摇曳。
“喝了三途河水,便会渡过三次轮回,忘记你不想忘记而又不得不忘记的一切。”空中,有着陌生的声音传来,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你要为宗派效力,却又无法面对他,那么忘记便是最好的选择。若你能够斩断这份情感,你将会得到神兵绝情剑,附带剑灵,威能毁天灭地。到时候砂的复兴之日,指日可待。”
“你要我忘了冉橦?”沉默了许久,汪泠问。
“是,很残酷,但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那个声音直白地说。
“我忘不了。”汪泠将脸埋下去,小声地说,“与他在一起的日子虽然短暂但是美好,这是在那之前我从未体会的。我所有曾经拥有的美好,都在那场大火中灰飞烟灭了。这次我要牢牢地将这份美好抓住,至少能给我回忆的余地。”
“你其实是个很孤独的人啊。”过了许久,声音才说。
“是。”汪泠抬头,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坚定。
“呵……还真像当年的她呢……”那声音笑笑,夹杂着几分自嘲。
“她……”汪泠喃喃,然后大惊失色,“你是前任宗主?”
“一缕残念罢了。”那个声音淡淡地说。
“弟子汪泠,参见宗主。”汪泠单膝跪地,右手握心,对着面前的这一缕残念表示最高的敬意。江湖上那个神话一般的存在,人中之龙,确实是要被尊重的。
“不必多礼。”他说,“既然你不想忘记,那么我砂之弟子将会很危险。瞳那边虽然她也走了,但是还有一些老家伙。再者,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及林冉橦。”
汪泠沉默,这毕竟也是事实。
“既然你放弃了这条路,那么你必须承担相应的代价……”
“宗主。”汪泠出言问道,“恕我直言,你认为我做的对吗?”
“客观来讲,是不对的。但如果是当年的我,我也不会选择忘记她的。”宗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竟然有深深地疲惫,“人呐,有时候就是这么愚蠢的生物。”
“你和她,彼此爱的很深吧?”
“嗯。”宗主说,提起往事时还略带唏嘘,“虽说我们一直误会了对方,但到我们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们才认清了自己和多年来从未斩断的爱。这样也好,至少我们黄泉路上可以一路同行了。”
“你是个好女孩,但你要记住,爱,有时候并没有解。”宗主语重心长,“喝了这三途河水吧,我以宗主的名义发誓,这次你不会忘记,而是重新回忆你所经历的一切。”
汪泠笑了,笑得那样坦然,这一瞬间她的美膨胀到了极致。她踏过三途花群,让回忆深陷,走到三途河畔,捧一捧河水倒入嘴中,甜甜的,略有苦意。
微风袭来,彼岸花开,吹落了满天的花瓣,拂过汪泠的裙角。她娇躯微微一颤,往事电影一般回放,她再次见证了他的笑,他的言,他的一举一动……
玄冰山上,一朵纯白的雪莲绽开,他执着的眸。
黑夜,湖面舟上,他将她裹入怀中,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血溅满了白纱。
北苍坡上,树下,樱花盛开,灯火辉煌,星空璀璨。两人并肩,看天地浩大。
行军前,河边,他长长的拥抱,像是抓住了全世界。
七夜桥上,那定情的一吻,彼此的承诺。
湖上湖心亭,撕心裂肺的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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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越多,痛苦越铭心。
她,亲手暂断了这一段情。
以后相见,该怎么办呢?
泪水夺眶而出,她泪如雨下。与此同时,一道幻色的剑芒缓缓凝聚成形。
“没有炼成绝情剑,但炼出了殇情剑,也终归是好的。”
风中,宗主喃喃。
汪泠伸手,握住了剑芒,七彩色的殇情剑彻底凝聚成形。她虚空一斩,撕破了黑暗!
“宗主,谢谢你,弟子会记住你的话,同时,会为砂夺回失去的一切!”
随着汪泠的离开,宗主最后说:
“终于可以结束了,你在那个世界,等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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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瞳之势力中心,众弟子集结在一起,呆呆地看着中心的那个人。
不知挥出了多少剑,林冉橦气喘吁吁,手臂上的肌肉暴起!最后一击!他大喝一声,无数混沌剑芒自虚空遁出,汇聚成一形,他巨剑横扫,远古的混沌真龙咆哮,天地都为之震动。所有人都感觉一种巨大的压力,仿佛神明将要落下审判。
“一千零二十四剑,唤混沌帝龙!”
林冉橦将剑狠狠插入地下,扫过众人,眼中多了几分莫名的威严。
“从今往后,我将会带领大家战斗!”
“多多指教!”言毕,他冲大家久久地抱拳。
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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