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甫瞳枫回答到,很早尉霂言就给她说过这个,只不过当时的她对尉霂言并无感觉,对他的故事自然也就不关心。
“当时给枫提起时,枫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我还以枫早就忘了。”尉霂言温柔的摸着女孩的青丝,思绪飘回以前,“有次,我军打了败仗,残兵撤退。可敌军追击太猛,我军只好躲到了一个地势很高的地方。这地方优势明显,劣势也同样明显。虽然易守难攻的地势让我军不再有伤亡,可一旦断水断粮,我军便会更加被动。开始蛮夷以为他们人多不我们人少,只要强攻,就一定可以很快拿下,结果他们损失不少兵力,而我军却不再伤一兵一卒。
蛮夷只好放弃了强攻,想其他办法。然后他们收买了押运粮草的官员,官员叛变,我军粮断。蛮夷在低地扎营,很明显,他们最终是决定,把我们困死在那不战而胜,或者等着我们这点兵主动下去和他们拼命。
我们那时也联系不上援军,只有靠自己。剩下的粮食,很快就被我们吃完,食物变得十分匮乏。我军抵不住这样的消耗战断粮不久,便有伤员死去。
越到后面,士兵们越发绝望,有些人想直接冲下去与蛮夷死拼,可本就敌众我寡,再加上粮食问题,这举动无疑是白白送死。胜率最大的办法就只有等蛮夷自己攻上来。但若一直这样下去,可能蛮夷都还未攻上来,我军就已经饿死一大半了。
就在这种时候,有人提出了一个办法——吃已经死去的战友的尸体。这办法很难让人接受,却也是唯一解决食物短缺的办法。开始大家都不接受,可最后没办法,只有红着眼含着泪吃掉了曾经并肩作战的人。”
甫瞳枫静静听着,想要说几句话安慰尉霂言,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这种事,真不是一句都过去了,便可以遗忘,便可以抛之脑后的。
“这方法解决了饥饿问题,但是很快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有了‘食物’,伤员的死亡数急剧下降,尸体不够吃了。然而蛮夷却依旧没有进攻的打算。我们最后又想出抽签决定谁来当作食物,在那种情况下,无论什么身份,都必须抽签,没有谁可以逃脱。
抽到死亡签的兄弟们,从来没有谁临阵脱逃,或是悄悄调换成生签。为了减少食量,我们几乎是吃完一顿便尽可能不再走动,装出一副饿得动都动不了的样子。结果有一天,我抽到了死亡签。秦老将军见了,坚决不让我同兄弟们一样,说我是皇子,以后会是军队的统帅。其他士兵也一致同意秦老将军的看法,就算少一人当食物也不会有什么。
但是我不依,那时的我何德何能让大家这般,我在队伍里更像是拖油瓶,就算是将军抽到了死亡签,都不会都任何推脱,我凭什么?我没想到,秦老将军见我执意,竟然拔出腰中间,选择了自杀,让我好好活下去。
那件事过了三天,蛮夷以为我军已经饿得半死,便像组团游玩般上来了。那一战,是我率领着众将士杀了出去。借着地势,部好的陷阱,和高昂的士气。打得蛮夷措手不及,那一战,我兵未死一人,敌方全军覆没。”
这就是他成为统帅,最出名的以少甚多的第一战么,甫瞳枫神色黯黯想,原来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枫应该猜到了,秦老将军在死前,把他的女儿交付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他的女儿——也就是秦雨。我回来后,找到秦雨,本打算接她来王爷府,当妹妹一样照顾。可她却执意要嫁于我,又哭又闹,甚至用自杀威胁。我想到秦老将军,担心她真的出事,便答应了。
洞房花烛那晚,我没有碰她,我告诉她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便没有再踏进那房间一步。和小黑在湖边看了一晚上的夜空,想了很多。”
那双深邃的黑眸里,藏着太多让人想都不敢想的悲伤与孤独。在这看似太平的盛世里,他却活在兵慌马乱,她还在家里院中偷记“人之初,性本善”,他已熟背兵法,十面埋伏也无惧意。
甫瞳枫抬头,向上蹭了蹭,轻轻吻吻尉霂言的唇,轻的好似羽毛飘过。然后,更加贴紧了尉霂言。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安慰他的办法。
可,她却忘了,此时他们可都还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尉霂言当然知道甫瞳枫真正的意图,可那小人儿的动作就像是蝶翼轻轻拂过他的心,把他的心弄得酥酥痒痒的。
尉霂言的嘴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坏笑,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淡淡沙哑,听上去十分诱惑“枫,你这是在玩火。”
接着,霸道且温柔的吻上了怀中人儿的唇。